小姑娘笑的天真无邪,全然没有想象中景点上强买强卖的样子,所以自然讨大家喜欢,生意也就做的很好。
  她抬手轻轻的抓了抓小姑娘的头发,抬头看向学长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写一个吧!”
  接过木板,摩拭着上面的花纹,心里的那个愿望又再一次浮现在心头,学长递来毛笔,还在试探的看向她问道,“会用吗?”
  她很有自信的扬了扬下巴道,“当然!”
  想当初还在大学的时候,她就曾经参加过书画协会,对于用毛笔这方面,她还是手到擒来的。
  由于木牌本就不大,所以毛笔是极细的那一种,沾了墨汁,纤细的笔尖触在木板上,沾染了一抹黑色。
  学长也在一旁趴在台子上认真的写着,她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脚走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在景点的中间是一棵大树,不高,但是却很大,上面挂满了密密麻麻的木牌,系在树枝上的红色绸绳一根连一根,几乎挂满了整棵树。
  她不知道这棵树是什么品种,即使是这么多的东西挂在上面,却还是一动不动,而且现在都已经是冬天了,上面的叶子居然还是绿色的。
  绿的有些超乎人的想象,但是却像在这寒冷的冬夜给人希望,这或许也是它矗立在这里供给人们承载寄托愿望的原因吧!
  昨天晚上放的水灯,是在心里默默地讲,可是现在,要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牌子上给所有人看。
  这种感觉,似乎有点神奇,就好像她是在向全世界的人宣告她的祝愿一样,可是她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
  至于其他人的看法,都只是因为她的表现太明显了,所以才会被人看出来。
  没有人特意说出来,她也就还能自欺欺人,默默地隐藏这份荒唐的爱,现在要让她写下来,挂在树上,不惧怕所有有可能看到这些的过路人。
  想一想,这个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
  她的毛笔字写的很好,即使是在这么小的一块木板上,也能将字迹写的清晰整洁。
  其实她没有写太多东西,只是写了几个字,不过两行。
  愿陆简清,一生幸福喜乐。
  很普通的几个字,也是很简单的祝福,可是这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却是意义重大。
  或许在这棵树上有数不过来的牌子上写着同样的字眼,但是没有人能够像她一样,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保留着这样一份美好的祝愿。
  尽管过去的回忆很让人痛苦,但是偶尔出现的幸福美好都是值得珍惜一生的宝物。
  看着墨迹一点点的干透,变成永留木板上的印记,她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眼梢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木板上所写的话可以成真,那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侧眼看到学长四处张望着在寻找她的身影,她赶忙放下手中的笔,钻进树底寻找着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自己这样的祝愿留在这棵树上,留在这座山上,留在她往后或许再也不会来的一个地方。
  “流年,你在这儿!”
  转头一看流年不见了,岑凛荣的心立刻就悬了起来,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情,转了好几圈儿,才终于在一层又一层的人群中找到了她的影子。
  垫着脚的样子有些费力,他想过来帮她一下,但是刚走到面前,流年垫着的脚后跟就放了下来。
  “流年你挂好了?”
  说着,他伸手想去拿刚才流年刚刚挂好的牌子,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想要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但是一瞬间的冲动让他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可是流年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有些寒心。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闪躲着眼神不想要让他去看,这种心思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她不想让对她有意思的学长看到这些东西。
  指尖有一瞬间的停滞,表情也僵住了,她没想到流年会这么排斥自己,即使是到了现在,在陆简清面前选择了自己,那也只是一种掩饰。
  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好像太过激烈,许流年赶快笑了笑解释道,“学长你的还没挂呢吧!我帮你挂上!”
  说着,她便抢过了学长手中的木牌,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她松开了岑凛荣的手,随后便想将木牌挂上。
  其实她不想看上面的内容的,这会儿她只想赶快挂上之后带着学长离开这里,可是木牌在空中旋转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了木牌上写了流年两个字。
  后面写的还有别的内容,可是她已经避开目光,不想再去看了。
  挂好之后,她抬起头来看向学长笑了笑掩饰刚才的尴尬道,“挂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不等学长回话,许流年就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山上走去,两人都默不作声,其实都知道对方在想的是什么。
  所以当看到身边飞过的鸽子时,许流年很合时宜的转移了话题,指着旁边一个小广场上说道。
  “快看学长,那里有鸽子!”
  流年都主动开口了,他也不好再继续想着刚才的事情,于是便努力微笑道,“那我们去喂喂鸽子。”
  拿了饲料递给流年,看到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似乎连心情也变好了,这里鸽子很多,大概都是一些信鸽。
  她抓着一把饲料在手心里,摊开手心,立刻就有鸽子飞过来落在了她的手上,差点儿吓得她惊呼出声。
  但是随即适应了之后,她便笑的十分开怀,不断有鸽子在她眼前飞来飞去,她也毫不顾忌的跟鸽子玩儿了起来。
  岑凛荣看到她玩的开心,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警惕的看了她两眼,便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没走多远,就又到了刚才路过的许愿树边,凭借着刚才的记忆,他找到了流年挂在树上的木牌。
  上面的字眼,刺痛了他的眼睛,紧握着木牌的手指用力攥到指尖发白,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流年的选择,永远都是陆简清。
  他陆简清到底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