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许流年的腰被他一把抱起,腰间的青紫在触及他的大手的时候,让她痛乎失声,这不是一个女人该在这种时候发出来的声音。
  等翻过去看到那软腰上的青紫色,原本充斥着情欲的眸子,乍然变了颜色,阴翳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什么时候弄得?”
  男人的粗暴动作转而变得轻柔,大手抱着她,身体上格外的有安全感,可偏偏理智上,是格外的反感和拒绝。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倒吸一口冷气,许流年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在看到那双如同刀子般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的时候,连最后的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我看你就是喜欢自己作贱!”
  又一句讽刺,明明说出口的关心,却在说出来的那一刻都变了意思。
  闭上眼睛,强忍着腰上的痛苦,她不屑和这个男人争执,她没有力气,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个贱人。
  天色已经晚了,陆简清没有带她再去医院,而是自己在楼下拿了医疗箱,准备给她上药,看着那双矜贵的双手,许流年拿过来那瓶药,准备自己上。
  “让我来。”
  刚刚还说她自己作贱的男人,现在要准备亲手给她这个作贱的人上药?就不怕脏了自己的手吗?
  一个翻身,许流年躲过了陆简清给她上药的动作,就算是他不觉得讽刺,她都替他觉得讽刺。
  “我脏,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你的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好姐夫,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这样吗?”
  刚刚还沉浸的火气,一下子又被这句话给冲刷上来,本以为陆简清会直接叫人把她丢出去,却没想到他只是强制性的给她上了药,随后她就自己回了房间,一夜安好。
  梁裴情在离开暮色之后并没有打算直接回家,这一年以来,她恍若已经成了陆家的女主人,在陆宅更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怎么来了?”
  见梁裴情从车库里面上来,陆简清似乎很是意外,她施施然走上前去,挽着他有力的手臂。
  “我今晚想在这里,简清,我遇到了一件好可怕的事情……”
  娇小的身躯,柔弱的语气,换作是任何男人,应该都是拒绝不了的吧。
  “我送你回去。”
  说着,陆简清就已经拉着她的手,在往外边的车库过去,即便她心里千不愿,万不愿,她也必须先顺从着。
  “简清,我真的好怕,今天你就让我在这里住一晚好吗?从前你都是让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忘了吗?”
  的确,在许流年被扔下海里之后,她一度以为自己从此和陆简清之间再也没有绊脚石了。
  这一年以来,更是对她百依百顺,这才回来一天不到,她从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吗?
  “裴情,你先回去。”
  见陆简清已经下了最后的逐客令,梁裴情也只有任由他把她送回梁家。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明明都知道,那是因为许流年,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等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中午了,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一半在地毯上,一半在床头。
  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后腰还能感觉到一点痛楚,翻身下床,许流年换上了一身睡袍,在这里,她可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穿。
  一年了,这座宅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坐在床头,却出奇的没有看到姐姐的照片,要知道在一年以前,姐姐和陆简清的合照,都是一直放在床头的。
  “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紧张,兴奋,或者是担心,心中复杂的情绪一起涌上心头。
  她打开抽屉不停的翻找着,似乎是在找姐姐存在于陆简清过去的证据,相册里,相框里,抽屉里,都没有看到关于姐姐的一张照片。
  “你真的忘了姐姐吗?”
  坐在地毯上,许流年自言自语着,门外,传来了佣人的声音。
  “许小姐,你醒了吗?”
  简单得应了一声,佣人端着一些吃的放在了桌上,就离开了,又留下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房间。
  吃过饭后,发愣了好一会儿,许流年才回过神来,叫来了佣人,给她准备好了衣服,穿戴整齐后,她就准备去暮色上班了。
  “没有陆先生的允许,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却被佣人叫住,许流年只得又退了回来,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要想出去,她从前不是没有尝试过,还不如等陆简清回来刺激刺激他,让他把自己赶出去。
  几乎是掐着下班的时间点,梁裴情来到了陆氏楼下,走上电梯,遇到她的员工都要叫一声‘梁小姐’。
  她在陆氏也算是说得上话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默认了她是未来陆氏女主人的身份,就连陆简清的秘书见了她,都要狗腿的跑过来。
  “陆小姐,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是和陆总约了晚饭吧?陆总可是推了晚上的加班会议呢……”
  在得知许流年回到金城过后,梁裴情哪里还有心思来关心这些,她只知道,那个贱人勾引男人的本事是她这辈子也学不来的!
  大步流星的走到总裁办,陆简清正开门走出来,梁裴情一个不小心,顺势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简清。”
  带着还未回过神来的娇嗔,贴在他的身上,在让人看来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秘书识趣的脚底抹油跑了,原本要送过去的文件也推到了明天。
  “你没事吧?”
  像是达到目的一般,梁裴情愈发的委屈,却愈发的忍着,坚韧的摇摇头。
  就是这样简单得小举动,就轻易的俘获了男人的保护欲和同情心。
  “陪我去吃饭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讲。”
  美目微微蹙起,熟悉梁裴情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有重要的事情的表现。
  抬手,陆简清看了看手上价值不菲的腕表,现在才六点,权衡过后,带着梁裴情一起去了车库。
  “昨天晚上的事情……”
  说着,梁裴情就强忍着难过,侧头在另外一边,有些故作坚韧,却黯然神伤。
  “裴情,你究竟怎么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陆简清云里雾里,女人的情绪,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可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