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只是好笑,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也不忍心揭穿她,只是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静静的看着她在看他。
  “既然还要加班为什么又要那么早回来?”
  “明明要拿她和姐姐作比较为什么还要把我错当成姐姐?”
  “……”
  回到卧室,锁上房门,许流年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右手轻轻的附上马上小巧且精致的脸蛋儿。
  都是一个妈生的,有几分相似再正常不过,但是姐姐眉眼里面的那种温柔,她试着学她的样子。
  回想起陆简清下班回来看到她的那种神情,在从前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是处处温柔的啊?
  可惜那样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她!
  转过头,她不想再看自己的样子,镜子里面的人,恍若是另外一个姐姐。
  姐姐身上浑然天成的温柔,是她这辈子都学不来的。
  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过头,她到底是怎样了?一年来,她以为的放下,实际上是更爱了,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一个晚上,直到天色露了白,许流年才渐渐睡了过去,或许是因为早就习惯了在夜总会里面的那种生活习惯,又或者心里有事,她晚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手机上一阵振动,陆简清头也不抬就接了电话,目光依旧停留在一晚上的劳动成果上面。
  “陆总,你让我改的策划书已经改好了,你可以看看,发你邮箱了。”
  电话没有挂断,点开邮箱,在他看过这份经过无数次修改的策划书之后,这才应声,挂断了电话,改了一晚上策划部经理这才得到了解脱。
  关上电脑,合上手边的文件,看了看手边的腕表,抬手揉了揉自己已经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加班的工作量,是巨大的,平静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过十五分钟,陆简清转身就出去洗漱。
  习惯性的上楼,卧室的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应该是被反锁了,不过他知道哪里有钥匙。
  快速的冲了一个澡,在房间的衣帽间里面换上一身整洁的西装,脸上的冷冽精神丝毫看不出来是一夜没有合眼。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儿,他放轻了动作,看着那酣睡的睡颜,偷偷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突然感觉到身上炽热的温度,许流年翻了个身,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嘤咛一声,又继续睡了过去。
  隐隐约约间,能够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熟悉的温度,清冽的男性气息充斥着她的鼻腔。
  “不准让她出去。”
  匆匆给管家留下一句话,陆简清就去上班了。
  一觉醒来,许流年权当是做了一个梦。
  又睡到了下午,如此反复的起来,悔恨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的自己。
  上午的时间,总是容易过去的,下午的时候,总是太过漫长,尤其是陆简清不在家的时候,她总觉得已经过了好几个秋天。
  无奈,又出不去,没办法回去暮色上班,只得给那边打电话先请假。
  无聊到逛完了偌大的宅子,除了卧室以外,书房,客厅,电脑壁纸,都没有姐姐的照片,莫名的,许流年心中又有一丝兴奋。
  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偌大房子里面的宁静,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简清竟然还存了她的手机号码。
  那串号码,她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
  “记得做晚餐,我不吃素。”
  滴声过后,许流年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手机的另外一边,陆简清已经把手头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心里总是有个牵绊,带着他早点回家。
  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眼神时不时的落在门外,陆简清可能随时回来的路上。
  左等右等,他也没有像预期的时候回来,左右该做晚饭了,她特意挑了几个他喜欢得菜色,开始做了起来,也算是为了不让晚餐过分匆忙。
  在厨房里面欢快的哼着小调,身后突然环过来一双手,将她拥在怀里。
  这个怀抱,她再熟悉不过,她怀念了许久,也妄想了很久。
  就这么抱着,默默不说话,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多好?
  现实总是不如人愿。
  “再不把菜捞出来,就都糊锅底了。”
  陆简清一边吐槽着,一边松开手,去给许流年拿过来防烫的厚手套。
  刚刚恍然失神,许流年脸红心跳,他这样的语气,既没有责怪,相反还带着宠溺。
  她以为她一年后可以心如止水,却在某个时候怦然心动,周而复始。
  如同是得到糖果的小朋友,许流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转过身,看到那张脸上温柔的神情,恍若又想到了姐姐。
  那是姐姐的专属温柔……
  理智又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必须走,离开陆简清,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要出去工作。”
  饭菜都放在了桌上,许流年心平气和的说出了这句话。
  一听到她嘴里说出来的工作,陆简清就会想到她在暮色,衣着暴露,在别人身下浪成一滩春水的模样。
  “许流年,你就是个贱骨头,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要么在家里乖乖做饭,要么就在囚禁在这里荒度余生。”
  她当然知道陆简清言出必行,他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为什么不愿意放我走?陆简清,如果你喜欢我,那就应该给我一个名分啊!而不是只把我关在这里,就算是这样,我们只会相互反感讨厌怨恨,为什么要为难我也为难你呢?”
  似乎是把心里所有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出来,她心里好受多了,一直以来他们的相处模式也只能是这样,这样他就会放她走了吧。
  “我不会喜欢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永远也比不上雅然,我也不会放任你继续待在那个你不该待的地方!”
  ‘水性杨花’?在陆简清的眼里,这么形容她再合适不过了,他也不止一次这样说了。
  “你有什么资格?我姐姐都死了,死很久了!你难道还要以姐夫的身份来管束我吗?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说出口的话,伤人伤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确她对不起她的姐姐,她爱上了她这辈子最不该爱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