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明坐在她的对面,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别人也不敢打扰他们。
  这两天外面的风浪似乎停了下来,她也知道,是司洛明打点了媒体那些人员,不然事情不会这么快就压下来。
  气氛很压抑,黎景致觉得有些头疼,“我先回房间了。”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是淡淡的,整个人显得很安静,跟她以往的性格差别太多。
  司洛明突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蹦蹦跳跳而又阳光明媚的女孩子,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黎景致才迈出去一步,司洛明已经起身将她拦腰抱起,“我们是夫妻,希望你还记得这个关系。”
  还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只是不悦的看他,“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他没说话,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不可以。
  黎景致突然觉得自己很不了解他,明明在不久前,他还想要掐死她,现在又算什么?
  知道自己拗不过他,所以没有做出什么反抗的幼稚行为。
  黎景致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对他心灰意冷了。
  才把她放在床上,床柜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个时候能打电话的就只有周缙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司洛明比她还要快一些,长手一伸,就把手机拿了过去。
  “司洛明!”她急切的样子反而让司洛明不爽,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名字,俊眉一挑,直接按了接听键。
  “景致,你……流产了,现在怎么样?”
  黎景致被司洛明用巧力钳制住动弹不得,他还沉默着不说话,那边又急切的问道,“景致,你怎么了?”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司洛明,你别太过分了!”
  司洛明眯着黑眸,表情深不可测,没有理她,而是对着电话那头道,“周缙,你觉得你的烂摊子还不够多?”
  周缙沉默了一瞬。
  “如果你不想再连累黎景致,还有一点愧疚之心的话,就离她远一点。
  不然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我现在对你的容忍是看在你以前对司家的付出,所以不要一二再的挑战我的底线。”
  听到他对周缙的威胁,黎景致要杨手去夺回手机,但是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差距,她也根本就不是司洛明的对手。
  完全被司洛明的巧劲给压制住,他眸光锐利的瞅着她,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他似乎是在等黎景致说话。
  但是后来也知道黎景致也许是不方便,他声音低沉了下来,“司洛明,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冲我来。”
  “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上次照片的事情我们是被人设计了陷阱,如果你原意理智一点的话,你会看到有多少漏洞,你再调查一下的话,就会发现这件事情,或许跟你那个苏琦脱离不了关系!”
  “这些事情不用你来告诉我,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她远一点。”
  司洛明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黎景致双目炽火的瞪着他,语气却是平静的,“你够了吗?司洛明,你凭什么呢?”
  看到她唇边逐渐绽放的嘲讽笑意,司洛明眉间一拢,手指下意识的收紧在一起。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也只是一个协议婚姻而已?你可以跟你旧情人暧昧不清,我就不可以?”
  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胸腔里的怒火已经快要爆发出来。
  他一下子倾身覆在黎景致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捏着她的手腕,“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大可以试试看,除非你真的想看到周缙无路可走的样子。”
  黎景致咬着牙,“神经病!”
  “太太……”
  刘妈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色神情微变,她担忧的看着黎景致。
  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先生,太太她身体还没有好完全……”
  “出去!”司洛明沉着声音怒道。
  刘妈在司家呆了很多年,一直是一个十分有分寸的人,但是现在却为了维护黎景致而做出不恰当的事情,这让司洛明更是怒火中烧。
  黎景致毫不畏惧的瞪着司洛明,尽管手腕像是要被他捏碎一样,她还是不肯求饶,甚至让司洛明下不来台。
  这样的两人碰在一起,就已经注定了有人是会受伤的。
  战争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司洛明脸色很难看的离开。
  刘妈连忙进来看她,“景致,你没事吧?”
  “我没事。”
  黎景致把袖子拉下去,遮住了手腕上的红印,她突然间想起在厨房里看到的那杯芦荟汁。
  “刘妈,厨房里的那杯芦荟汁是哪里来的?”
  “芦荟汁?”刘妈有些诧异,“什么芦荟汁?”
  “我流产的那天喝的汤里有芦荟汁。”黎景致很笃定,那个味道她记得很清楚。
  她是怀过孕的人,所以很清楚哪些是禁忌,在怀孕期间喝了芦荟汁那就一定是会流产的。
  她相信刘妈不会害她,只能说明有人动了手脚。
  听她这么一说,刘妈瞬间就苍白了脸色,她想到了司韵,但是又害怕自己判断错误,那只会造成黎景致和司韵关系的紧张。
  看出她神色犹豫,黎景致连忙追着问,“刘妈,那天是不是有人进了厨房?”
  “景致……我不确定。”
  “什么?”
  “那天司小姐来找我,让我帮忙处理她的裙子,我离开了过厨房,当时司小姐是留在那里的。”
  “所以说,这中间的时间里,只有司韵是在厨房?”
  “是。”
  刘妈的回答让黎景致的心一点一点凉下来,她一直以为司韵只是被娇宠坏了,但是实际上还是分辨是非的人。
  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择手段。
  悲凉过后是一种愤怒,她需要找司韵对峙,黎景致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
  “景致,你去哪里?”
  黎景致来到司韵的房间,她红着眼敲门,过了一会儿,司韵才不耐烦的开了门。
  “做什么?”
  黎景致站在门口,眸光凌厉的瞧着她,“如果不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做过什么事情,最好就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