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司韵那副怒气冲冲的面孔,周缙表现的相当淡然。
  
  “走吧,去医院包扎。”
  
  可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司韵想要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为什么黎景致一出状况,这个男人一定能够准时现身,那又是把她放在了哪里?
  
  不过司韵打算用另外一种更加残忍的方式讨伐这个男人。
  
  “既然时间那么宝贵,难得出现一次,不如直接把我们的婚事商量一下吧?”司韵目光有些贪婪的看向周缙。
  
  看着他的背影,司韵有种同他紧紧相拥的冲动,即使这个男人的心目前还不能属于自己,但是她相信只要走出国门,就一定有那么一天的。
  
  “不用商量……”
  
  说话话,周缙已经将藏在身上的东西直接摆在手心。
  
  ……
  
  猝不及防的求婚很明显让司韵受宠若惊,套上戒指的那一刻,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不管仪式如何,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是正在一步步接近这个男人。
  
  这样,足矣。
  
  回到家中的黎景致感觉全身疲惫,那个男人就像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一般,依旧坐在客厅里悠然自得的盯着手中的报纸。
  
  “回来了?”
  
  深眸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冷如冰窖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悦,这个女人果真是愈加大胆了不少。
  
  “嗯……”
  
  换下鞋子的黎景致无声的皱了下眉头,许是刚刚现场太过混乱,麻木的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脚底也是渗出一片殷红。
  
  她上楼梯时吃痛的背影被这男人的余光尽收眼底。
  
  黎景致想要尽快忘掉这荒唐的一天,可就是有人特意要加深自己的记忆。
  
  “走路姿势怎么不太对?怎么了?”
  
  楼梯转角的苏琦就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嗜血蝙蝠一般,总是在努力挑选着最佳时机,要在黎景致身上机关算尽。
  
  好在黎景致今日没什么兴致,回眸微笑后迅速转过来身子,“没什么不舒服,可能是今天的亲子活动项目太多了。”
  
  苏琦听后额角已然冒出几分怒意,心道孩子恐怕是这女人炫耀的唯一资本了吧。
  
  “既然是这样,那之后就让我和洛明一同代你参加吧……”
  
  “不必,我的儿子,好事比较喜欢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
  
  黎景致冷声回答着,心里头冒出来的愤怒恨不能将面前的这个女人顺着楼梯推到楼下。
  
  “黎景致,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帮你养儿子,那是我看的起你,不明白吗?”
  
  苏琦恶狠狠的咬着银牙,不觉间连声音都变成了另外一种感觉。
  
  只听黎景致特意拔高了声音,回应道,“嗓子不舒服?有什么话发生说出来好了,听起来很费力的。”
  
  砰!
  
  脚底的伤口已经容不得她再同这女人多废话一句,瞥了一眼苏琦那张五彩缤纷的面孔,黎景致径直将门关上了。
  
  “黎景致,你!”
  
  苏琦攥着粉拳,哆嗦着嘴巴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回到客厅后,苏琦脸上的那几分狰狞早已不见了踪影,盯着这男人饮茶喝水的完美侧颜,她下意识的朝着他靠近了些。
  
  “我好像已经和你说过了,想要在司家安然无事的呆下去的话,最好不要主动去招惹是非,除非是我准许的,忘了吗?”
  
  司洛明说完又押了一口茶水,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同苏琦对上。
  
  那个女人只能任由自己欺负才对,真不知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
  
  私下里,苏琦不得不同司洛明保持三分距离七分敬意,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我这不是看她走路姿势不太对劲,好生关心一下嘛,可谁知……”
  
  “行了,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好心情顿时被这个女人搅散,不过看样子,黎景致的脚上着实是受伤了。
  
  只见苏琦唯唯诺诺的点点头,而后将司洛明面前的茶水添上。
  
  “刘妈,去楼上看看吧。”一时间司洛明也是相当厌弃自己身旁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这个女人肯定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在这里胡作非为。
  
  不过幸好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房间里,黎景致正盯着脚上的伤口默默发呆,脑袋里全是刚刚在咖啡厅里出糗的那些场景。
  
  她无法想象,如果今天周缙并没有到场的话,而司洛明又安然自若的待在客厅里看着报纸,这场闹剧,又应该以怎样的形式开始收场呢?
  
  脚底的伤口依旧是传来阵阵刺痛,可是这对于黎景致来说似乎真的算不上什么,皮外伤总比她现在的尴尬处境好的多。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黎景致忙将眼角的那抹湿润迅速拭去,不过听到刘妈的声音后,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这房间除了刘妈和她,又怎会有其他人踏进来呢?
  
  完全是她自己想多了才是。
  
  “刘妈?请进。”
  
  黎景致一边说着,将受伤的那只脚踏在地上,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加得体一些。
  
  刘妈是拿着托盘进来的,看到上面的酒精纱布时,黎景致登时心头一暖。
  
  “黎小姐,您怎么能下地走路呢?”刘妈一脸紧张的将黎景致重新扶到床上。
  
  “皮外伤,不碍事的。”黎景致努力克制住鼻尖的那股酸涩,镇定自若地朝着刘妈勾勾唇角。
  
  偌大的司家宅院里,唯一一个能够让她暖心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刘妈一个人了。
  
  “那也不行,万一伤口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刘妈不紧不慢的帮她消毒,余光瞥了一眼黎景致的眼角,面上的担忧同情很快便闪现出来。
  
  不过这种同情并没有让黎景致感觉不舒服。
  
  “黎小姐,您回来之前,先生在院子里可是站了好久的……”
  
  忍着痛,黎景致点点头,但是此时并不想听说太多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情,“刘妈,我来吧,您去忙,楼下好像来客人了。”
  
  黎景致自知自己在司家的存在感多低,所以就算楼下有天大的事情,只要没人叫自己下去,她一般是不会动身的。
  
  但是今天的客人,恐怕要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