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明终于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清冷的瞥了他一眼,“王进,你进公司有多少年了?”
  
  “五年之久。”
  
  看他脸色不好,王进胆战心惊的回答。
  
  “这五年里,你为公司做了不少项目,让公司获利不少,你觉得公司待你如何?”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又回到了电脑屏幕上,仿佛只是风轻云淡的一问。
  
  但是王进额头上竟然硬生生的滴落出一滴汗珠来,整个人发热发虚。
  
  “司,司总,这些年来,公司对我一直很好,我也对公司一直尽心尽力,并无二心。”
  
  “并无二心?”司洛明突然低沉重复了他的最后一句话,“那你和苏琦私下频繁会面,又是为什么?”
  
  “难道说我们公司和苏氏还有什么合作是我所不知道的?”
  
  这话让王进吓得差点就腿软跪在地上,他汗如雨下,脸色瞬间就惨白如墙壁。
  
  “司总,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是苏小姐她……”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王进,你为公司付出不少,功过相抵,你和苏琦的事情我也不予追究,下不为例。”
  
  王进心中大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以往,那他的下场可不仅如此。
  
  可什么时候起,司洛明竟然变得如此的亲善了?
  
  “出去吧,让曹辉进来。”
  
  话才落音,外面便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宋先生,现在司总不想见任何人。”
  
  这是曹辉的声音。
  
  “你先出去。”司洛明俊眉轻佻,对着王进道。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宋一成站到司洛明的跟前,“洛明,景致出事了,需要你的帮助!”
  
  司洛明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没有看他,“这个人早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也不必跑到我面前来刻意提起她。”
  
  听着他这样心平气和的声音,宋一成对比之下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曹辉,请不相关的人离开。”
  
  “景致应该是被人挟持了,如果我们再找不到她,或许她会失去生命。”
  
  “什么?”司洛明猛地一下站起来,双目如火炬一般盯着他,“你不是一直陪在黎景致身边吗?她怎么会出事!你是怎么陪着他的!”
  
  就连曹辉都十分震惊,自己私下和黎景致是一直保持着联系的,怎么短短一夜,她就出事了?
  
  “洛明,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必须要立马找到她,不然我怕晚了就真的来不及了。”
  
  苏琦手上提着保温盒,里面是她叫云妈精心熬炖的乌鸡汤。
  
  看到司洛明从办公室里脸色发黑的走出来,她心里莫名的一震,刚才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下去。
  
  司洛明就这样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仿佛她是个透明人似的,她半夜赶到这里,竟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心里如此的委屈,却也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
  
  “曹辉,剩下的事情交给你来主持。”司洛明匆匆留下一句,便跟着宋一成离开。
  
  曹辉看到苏琦手上的保温盒,心里明了,只能低低的叹息一声,“苏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苏琦甚至已经没有了追究的心思,刚才司洛明像是看不到她的那摸样就像是一根根针扎进她的身体里,而那鲜红的血液似乎还在往外涌。
  
  那些看不见的伤口,没有人在乎。
  
  “曹辉,洛,洛明他这是怎么了?”
  
  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曹辉跟在司洛明身边最久,苏琦的变化他一直看在眼里。
  
  不管她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又做了多少错事,可是她爱司洛明这一点。
  
  就连他一个外人都看得真真切切,从开始的嚣张跋扈到现在的卑微。
  
  难免也叫人唏嘘,抛去她的手段不说,她为司洛明,确实做了足够的多。
  
  想着这些,曹辉竟然还是有些心疼她。
  
  “苏小姐,司总的事情我也并不清楚,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还是要注意身体,我送你回去。”
  
  苏琦也知道曹辉是刻意隐瞒自己,再追问也没有任何结果。
  
  但是看刚才那样的架势,必定是和黎景致脱离不了关系的。
  
  只有黎景致,才会让是那个镇定自如的司洛明如此慌张。
  
  这样一想,原本精致的面容也逐渐苍白,她将手上的汤递给了曹辉,勉强笑道,“这汤是热的,你们也累了一天,这个汤,你喝吧。”
  
  “这个……”
  
  苏琦已经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如果不喝,那就倒了吧。”
  
  曹辉提着鸡汤,心里竟然有些动容。
  
  苏琦从司氏离开以后,在车里怎么想怎么不安,便立马拿出手机给易中玺打电话。
  
  看刚才宋一成和司洛明在一起,对于黎景致的事,他们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的!
  
  电话一次一次拨过去,竟然没有人接听,苏琦心里火燥,她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这个草包!”
  
  天色已经麻麻亮,司洛明的人陆续查到了这个易中玺的地址,两个人没有耽搁,直接开着车赶往别墅。
  
  ……
  
  黎景致不知道被折磨的晕过去了几次,她手指甲血淋淋的掉落在地上,而上衣也被易中玺撕开,黑色的胸衣便露了出来。
  
  她仿若囚犯一样瘫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刚才还雪白的双足此刻也被土壤鲜血给沾染。
  
  她额前的头发被汗浸湿贴在额头,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让她没有办法叫出声来。
  
  现在能让她唯一撑住的只有那张可爱的笑脸。
  
  易中玺手上拿着蜡烛坐在她的面前,“你看,这一切都是你自讨苦吃,要不是你那张脸还能看,我现在真不知道留着你干什么。”
  
  易中玺此刻像是癫狂了一样,笑容如同恶魔让人发颤。
  
  他倾斜了一下蜡烛,红色的烛油便滴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黎景致疼到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血从指缝里流淌出来。
  
  眼泪从眼角里滚落,她疼到把自己的嘴唇咬破,甚至已经麻木,但那种疼至心锥的感觉不断的在腐蚀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