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已经恢复了风平浪静,而在国外的某处密林中……
  
  身形高大的男人循着隐藏在树林中的小路,小心地隐去踪迹,往一片看似茂密、杂草丛生的树丛间一钻,原始森林的样貌一转,已变成了一处隐蔽的住所。
  
  看起来荒废已久的屋宅,外墙已经被肆意攀附生长的藤蔓和柔软的叶片覆盖,虫子安心地安营扎寨,仅剩暗色玻璃制成的大门幸免于难。习惯性地要沿着墙体攀爬而上的男人愣了愣,别无他选,只能咬着牙从正门而入。
  
  他不禁有些无法适应地抖了抖身体。作为一个善于暗杀的杀手,如此正大光明且不带伪装地从正门而入,他的心里淡淡地萌生出一股别扭的违和感。
  
  但心下的焦急更甚,让他无暇顾及这些细节。本应出任务在外的他错过了召唤,等到重新收到讯息时,再回复已经无人应答,他的本能告诉他:组织出事了。
  
  他想过索性遁了身形,不再回组织,却是囊中羞涩,缺少补给,左思右想,不得不冒着风险回到基地。他打定主意,只要一发现不对,就立刻脱身。
  
  数月不见,组织的建筑还是如此鬼气森森,男人心想。
  
  从基地的墙体里渗出了毫无人气的阴寒,男人如猎豹一般放轻了脚步,几不可闻地在隐隐有阳光透入的廊间行走。转了个弯,男人快步下楼,他正在一点点地接近仓库——只要拿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就可以永远地和这里说再见了。
  
  他的手指急切地抚上了闪着金属光泽的密码锁。
  
  “叮。”
  
  仓库应声而开。男人松了一口气,刚抬脚准备进入,只听脑后传来轻微的“咔嚓”声,这个声音男人再熟悉不过——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男人的手心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来人居然如同幽灵一般,他根本毫无觉察,更遑论做好反击的准备。他微微张开双手,没有回头,凝神听着来自背后的声响,伺机而动,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冰冷的枪口抵上了他的后脑。男人的身体一紧,咬紧了牙,暗暗积蓄着力气。
  
  “你是谁?”
  
  男人用西班牙语说着,随后又换了两种语言。但对方始终没有应答,而是将枪口往他脑门上重重一顶,推着他走进了寒意森然的库房。
  
  男人的眉间闪过秃鹫般嗜血的狠厉。
  
  他突然出手抓住抵着自己头颅的枪把,一个半蹲躲过了枪口,手上使力一扭再一掰,意料之中的惨叫声却没有响起。还未看清威胁着自己生命的男人脸孔,他的手腕猛地一痛,铁塔般的身躯被当做沙包一般狠摔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男人躺在潮湿的地板上,咳出了一口鲜血。
  
  轻快的脚步声从他身侧一一掠过,再出来时,男人们的手里都抱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躺在地上的男人犹自喘着粗气,那一下让后背的肌肉都发出强烈抗议,连大声呼号也不能了。
  
  “放下……我的东西……”
  
  男人忍着剧痛喃喃细语着,奈何他只能像只狼狈的青蛙一样翻着肚皮,脑中即使转过再多念头和疑惑,也只能等待着被人发落。
  
  像是听到了他所说所想,看起来像是领头的男人,扎着俏皮的小辫子,嚼着口香糖,走到他身侧,将口中的糖吹出了一个完美的球形。
  
  “感谢你的配合,先生,”男人淡淡地道:“多亏有你在,我们不用费心思破解密码了。”
  
  杀手这才知道,竟是自己按捺不住的行为带来了自己覆灭的结局。
  
  “砰砰”两声枪响响起,男人惯常持刀的右臂和左腿都挨了一枪,血花流出,男人的眼睛因为剧痛而睁得滚圆,无法抑制地从口中发出长长的惨叫声。
  
  看着站着的男人神态自若的模样,杀手忍着痛用力捶打着地面,咆哮道:“要杀就动作快点!你这样是要折磨我么!我一个字都不会说!不会!”
  
  “是么……”男人侧了侧头,唇角却勾起一弧毫无温度的笑意:“既然你说是折磨,那就折磨一下你,满足你的愿望吧。”
  
  自顾自地说完,他冲身旁一个百无聊赖状的男人比了个手势,对方会意,将地上还在粗喘的杀手拉起,轻松地往旁边空无一人的房间走去。
  
  十五分钟后。
  
  房间门开。年轻男人抹了抹脸上腥甜的血,用指尖碾了碾,厌恶地蹭在身旁潮湿的墙面上。
  
  “招了么?”
  
  “招了。”
  
  “哼,我还以为他的骨头有多硬。”说着,男人拿出一支毫不起眼的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接通,男人不自觉地立正站好,声音里少了阴冷多了几分恭敬:“是我。最后一名杀手落网,余下三处秘密基地已全部交代。”
  
  “是。”
  
  挂断电话,男人的眉梢尽是志得意满的喜悦。他将口香糖吐出,拿出一个圆形的小物件,用口香糖黏在了墙壁上。
  
  “撤。”
  
  数分钟后。
  
  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爆响,火光冲天而起,惊起无数安逸觅食中的鸟兽疯狂奔逃,而一辆载着黑衣男子的吉普车就在嘈杂的野兽声响掩护下,消失在密林深处。
  
  萧宅。
  
  萧辰合上手机,往角落里抛出一个华丽的抛物线,手机稳稳地落进了衣篓里。
  
  累极了的女人还在熟睡,萧辰把玩着她粉嫩的脸颊,又用指尖小心地抚弄被自己吮吻到发肿的唇瓣,大手隐入被中,在无知无觉的女人身上肆意点火。
  
  听着女人难以自持地发出一声讨饶似的呻吟,萧辰这才放过了她,吻了吻她纤弱的肩胛骨,低声道:“该起了,我的夫人。”
  
  徐雨初嘤咛一声,不堪其扰地将脑袋往被子里一钻,不动了。
  
  可惜萧辰还是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见她还是一脸迷蒙渴睡的模样,索性用自己青色的胡渣去磨蹭她的后颈和背部。
  
  敏感的身体被那细细的疼痒引得轻轻颤抖,双腿不自觉地交叉着磨蹭着,徐雨初硬是被逼出了细小的泪花,睁开眼向男人投去了一个无力的控诉眼神。
  
  “该起了。”萧辰满意于自己的“杰作”,将女人的粉拳拢在怀中,半抱着她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