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温舒悦好心去给贺斯铭买晚饭。
贺斯铭躺在病床上假寐,脑中的线索渐渐串联起来,一丝清明闪过,他睁开眼,眸光微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随即艰难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冷淡道:“查,秦微微的亲生父母。”随即挂断电话,眼睑下垂,真是个好计谋,他周身狠厉气息滚动。
“咔哒——”门被打开,温舒悦面色温和地走近贺斯铭身旁,在椅子上坐下,不看他一眼,从容地将买来的饭摆好,筷子也放的规规矩矩。
贺斯铭脸色黑了些,掩饰掉刚才的情绪,不开心对温舒悦道:“喂我。”
“……”温舒悦满头黑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跟幼稚的男人对视。“好吧,你赢了。”过了一会儿温舒悦无奈道,认命地端起碗拿起筷子喂贺斯铭。
他挑眉,神色得意,温舒悦也不搭理他,认真地喂“猪”。一顿饭吃的没有一点儿硝烟,甚至有些那消失已久的温馨。
“嘀——北京时间8:00”墙上的钟表突然出声,吓得温舒悦一下子把碗给扔了,不偏不倚砸中了贺斯铭受伤的胳膊,然后脱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温悦担心贺斯铭伤势加重,轻轻触碰他的胳膊,焦急问道:“怎么样?疼不疼?需不需要叫医生?”
这三连问对贺斯铭来说很是受用,他用另一只胳膊猛地将温舒悦圈在怀里,下巴顶在她的头顶,感受她的温度。
温舒悦一愣,白皙的脸蛋渐渐变红,瞎折腾了一下,却又被他痛苦的呻吟声吓得不敢再乱动,只能恶狠狠地威胁。
“你最好放开我,否则后果自负。”
身为金融界精英,上流名士,只有他贺斯铭威胁别人的份儿,今天有人威胁他,着实挺让人意外的。
“不……”他才说一个字就黑着脸放开了手,温舒悦那个女人竟然挠他痒痒,罪不可恕。
温舒悦快速收拾好碗筷,闪身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狼狈的人,她心道,你还真是没出息,他伤你不够吗?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她打开水龙头用凉水使自己清醒。
贺斯铭偏头看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心里冷哼一声,内容果然和他设想的差不多,温舒悦根本不是温母和秦父的亲生女儿,秦微微才是。
他说怎么怎么奇怪,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抬眼看去,温舒悦正在刷碗,模模糊糊的身影让贺斯铭心里一紧,还是不要跟她说了,省得她伤心。
但是,仇是要报的,秦微微欠温舒悦的都要还回来,他周身的气压突然下降,嗜血的眸子盯着窗外。
贺斯铭:微微在吗?
正在做高档餐厅吃饭的秦微微,瞥了眼手机,下一秒就兴奋起来,贺斯铭给她发消息了,还喊的很亲昵!
她打了一行字:在,找我有事吗?之后又删除,再重新打,再删除,为了不让贺斯铭久等,最后她心怀小鹿地发送了一条微信:嗯?我在。
叮咚一声,贺斯铭玩味地看着手机,问道:我打扰你了吗?已经很晚了,一个人晚上很容易寂寞,突然想起你,所以我……
省略号意味深长,秦微微笑得灿烂,心道:温舒悦到最后你还是败给了我,贺斯铭晚上已经耐不住寂寞给我发消息了呢。
她回复:没有打扰,夜晚确实挺让人觉得寂寞的,可是,你和舒悦,现在怎么样了?
贺斯铭:她啊,就是一绿茶婊,我到现在才明白当初你为何那样阻拦我,你真是太好了,我能这样夸你吗?
秦微微心里十分高兴,得意到几乎忘形,想到贺斯铭满脸嫌弃温舒悦她就想笑,回复道:你别这样说,她有可能还很善良,可是她骗你就很过分了。
一声冷哼,贺斯铭又打字:你别替她说话,我要是你就把她千刀万剐,最好把她抛尸野外。消息发送过去,他补充道:对不起,微微,在你面前说这么狠毒的话。
不会,你怎么都是好的。秦微微这样回复他,内心十分赞同贺斯铭的想法,于是她打字道:你要是想,我也可以帮你的。
贺斯铭发了个疑惑的表情,问道: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帮我呢?还是我来保护你吧。
他心里厌恶的厉害,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准备缓缓再聊,他害怕把自己恶心吐了,通过这次假聊他总结出一个结论,秦微微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蠢女人,等他套出她残害温舒悦的手段
温舒悦洗刷完全后打算问问贺斯铭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亮了。
上面是秦微微发的消息,她说,哥哥真好,那我也是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的。能这样发过来消息,能说明什么?
她的小脸变得苍白,贺斯铭察觉不对劲,询问道:“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啊?没有,还好”温舒悦挡住贺斯铭的视线,不想让他猜出自己的心思,她看屏幕暗了下去才挪开身体,勉强笑着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行动?”
贺斯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机也没有声响,他道:“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声音清冷地让人打寒战。
温舒悦想,因为猜到自己偷看她和秦微微腻腻歪歪才生气的吗?真是好笑,她什么时候沦落到关心秦微微的事情了。
递上手机,贺斯铭心中慌乱,“舒悦你信我吗?”声音不起一丝波澜,他幽深的眼眸看向温舒悦,期待从她眼睛看到或者从她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可是,那是他的妄想。
“贺斯铭。”本来假装没有看见的温舒悦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恶语道:“你想怎样?让我祝福你和那个女人?那我也太好心了吧。”
“还有,我现在照顾你不是因为对你还有念想,而是不想和你再有一丁儿关系,懂吗?”
温舒悦语气狠厉决绝,让贺斯铭一怔,他没有想过会弄巧成拙,可是他不想伤害她,却又一遍一遍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