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子前照来照去的林兰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不顺眼。
温舒悦让林兰穿上准备去见贺家人的一身衣服分别是一件羊毛大衣,一件高领黑色毛衣,一条绒裤,还有一双靴子。
单样的价格,都在四位数之上。
这一身搭配出来,其实还算不错的。
但林兰有些不满意,对温舒悦说道:“舒悦,这裤子有点不好,紧梆梆的怪难受,而且这衣服穿着也太不庄重了。”
“妈,没事儿的,相信我的眼光,我是搞时尚的,这一身穿上去你显得即洋气又年轻,去见斯铭的家人绝对没有问题。”温舒悦说道。
林兰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温舒悦都这样说了,她还是同意了穿这一身去见贺家人。
此时温龙也换好了衣服走了过来,他穿的是一身得体的西装,看见林兰换好了衣服,夸赞道:“阿兰,你穿这一身真好看。”
“看上去就像个年轻姑娘似的,不愧是我家舒悦挑出来的衣服。”
林兰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么多年没见文龙了,心里虽有情意,但也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温龙这样说,她心里欣喜归欣喜,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温舒悦则笑了笑,说道:“爸,你的意思难道是妈现在不年轻吗?”
温龙连忙说道:“是我说错了,阿兰现在很年轻,不显老。”
林兰也是笑了,说道:“阿龙,你可别这么说,我们的年纪都这么大了。”
“怎么还不能说了,”温龙说道,眼里有些愧疚,“阿兰,年轻的时候我对不住你,没有和你在一次,没有照顾你,现在我要把这些都给补回来,不行吗?”
林兰心生感动,说道:“阿龙,我们一家人现在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其他的,我不多奢求。”
温舒悦此时开口道:“妈,这本来就是您应该得的,谈什么奢求不奢求,我和爸都应该补偿您。”
林兰看着懂事的温舒悦,心里也一阵温暖,对自己这个二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女儿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此时温舒悦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温舒悦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显示是贺斯铭打来的电话。
温舒悦点击绿色的接听按钮,贺斯铭的声音传来:“舒悦,在?”
“在。”
“我妈和奶奶准备在凯特酒店定了一个包厢,准备两家人中午就在那儿见个面,顺便吃个饭,你这边方便吗?”贺斯铭问道。
温舒悦说道:“我已经给爸妈买好衣服了,随时可以出发。”
“那好,尽早出发吧,我们酒店见。”
温舒悦挂断了电话,对温龙和林兰说:“爸,妈,斯铭和他的家人准备再酒店和我们一起吃顿饭,再聊聊。”
温龙说道:“行,饭桌上好说话吗。”
林兰也点了点头。
温舒悦便带着林兰和温龙出门,自己开车,带着二人前往酒店。
路途中,林兰问温舒悦:“舒悦呀,那个斯铭家里是干什么的?”
林兰虽然一直都在农村,但贺斯铭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太突出了,而且贺斯铭能发动人找到她,也说明贺斯铭不是普通人。
温舒悦纠结了一下该不该说出贺斯铭的家境,但思来想去大家迟早要成一家人的,还是打算说出来。
“斯铭家里是本市的望族,就是贺家,像曼尼丝一些公司都是他家名下的企业。”
林兰听到温舒悦说的,还没太听明白,毕竟她在农村这么多年,对这些也没什么概念,便问道:“舒悦,那他家大概有多少钱啊?”
温舒悦说道:“大概几百亿吧。”
林兰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温舒悦说的有公司就像是她们村里那种家里开个小工厂之内的,没想到钱居然是以亿为单位的,“舒悦,你没开玩笑吧?”
“妈,我没开玩笑。”温舒悦说道。
林兰心里有些忐忑,说道:“舒悦,斯铭家里那么有钱,会不会……”
林兰虽然是农村出身,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所以她的话,并没有说完。
温舒悦笑了笑,说道:“妈,你别担心了,你看斯铭对我的态度就知道了、”
林兰此时也想起了贺斯铭对温舒悦的一举一动,确实都是细心体贴,不像是玩玩而已,她心里才算是有点放心。
但她还是紧张的,因为贺斯铭的家里人一定是有钱人,身为农村人的自卑让林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贺斯铭的家人。
温龙看出了林兰的紧张,在一旁陪着她说了些话,让她放松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三人来到了凯特酒店。
林兰看着奢华的酒店,心里不由得紧张。
她这辈子,都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温龙说:“阿兰,没事的,就当去商场,没什么可紧张的。”
温舒悦进入酒店,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了包厢。
林兰一进门,就看见了贺斯铭,叶芝兰,以及贺母。
贺母先迎了过来,对林兰说道:“你是亲家母吧。”
林兰看着这个看起来才四十出头的贵气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这就是贺斯铭的母亲,看起来真年轻。林兰只觉得有点自惭形秽,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口:“是,你是斯铭的母亲吧。”
贺母在上流社会待了这么多年,也有几分识人的眼光,之前也听贺斯铭说过林兰的经历,便在说话时用了点心,让林兰没那么的尴尬。
但是叶芝兰和林兰交流的时候,就出现了些许岔子了。
叶芝兰在贺家这个大家族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眼界很高,她又属于不怎么会说话的类型,和林兰聊不到一起去,反而林兰因为乡下女人的拘谨和粗鄙而出了不少的洋相,还是贺母和温舒悦在一旁周旋,才没有闹僵。
中途一个服务员上菜,林兰不小心碰到了,服务员本来没事的,但是林兰不断的道歉,又是擦衣服又是这这那那的,搞得服务员很是崩溃。
有了这件事,林兰愈发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很丢人,中途借口去上厕所,实则打算离开回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