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没想到突然被提名,那个王总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声线都在颤抖
  。
  别说要把贺斯铭他大伯交代他的话给说出来,他现在根本不敢对上贺斯铭的眼睛。
  整个会议室安静地足足有两分钟,原本心情烦躁的贺斯铭浑身的低气压根本就没有要散去的迹象,“既然这个股东大会召开了,那也不能浪费,我们来解决一些内部的事情。”
  “内部的事情?”
  “要干什么?”
  此话一出,下面的股东心里都是一惊,尤其是贺斯铭那让人猜不透的冷笑,更是让他们心底发寒,好像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关越,”贺斯铭没理会他们的惊慌,他示意关越:“把文件给各位股东看看,等会儿……”
  “贺斯铭!”
  他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伴随着女人的声音。
  贺斯铭下意识地皱眉,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却发现是常宁和温舒悦,看上去两个人刚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从身上的不明显的伤口就可以看出来。
  常宁不管不顾地拉着温舒悦走到贺斯铭跟前,说话前还是注意到屋里的一圈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出来,我们有事找你,很急。”
  闻言,贺斯铭并没有回答,而是去看她身后的温舒悦。
  只见女人原本圆润的脸因为疲惫而很是憔悴,眼底的乌青很扎眼,低着头,但背脊还是挺的很直。
  她一直这样,从不在人前露怯,也从不放弃她的骄傲。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之后,他盯着温舒悦,冷声冲屋里的人道:“散会!”
  随后大步走了出去,常宁拉着温舒悦赶紧跟了上去,脸上的高傲并未因为身上狼狈的痕迹丢掉一丝一毫。
  “嘭——”
  贺斯铭关上门,面色不悦地盯着温舒悦,问:“这几天,你去哪了?”
  “她在我家,我……”
  不等温舒悦说话,常宁先开口了,却被贺斯铭冷声打断:“我没问你。”
  常宁第一次被人吼,先是一愣随后要反驳,却被温舒悦拦住,“常宁,你先出去,我们俩的事我们自己解决。”
  说着,她安抚着把常宁送到门外,然后重新关上门,深吸了口气走到贺斯铭的面前。
  “我今天来不是讨论你妹妹是被我故意弄伤还是意外,是来找你帮忙的。”不管怎么样,有他在的地方温舒悦就格外的安心,尽管是顶着男人满是怒火的目光,她依旧不徐不疾地说:“以温舒悦的名义,来求贺总,帮帮我。”
  贺斯铭一怔。
  他对上那双明亮的眸子,只是里面少了他所熟悉的自信,更多的是疲惫和认真,他心上忽的一软。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能原谅她。
  不光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听他的劝诫给别的男人来往,还有的是对他的不信任,以及,离家出走。
  他缓缓地走近她,如鹰隼般的眼神让温舒悦忍不住呼吸一滞。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猛地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像是淬了寒冰一般,“你觉得我贺斯铭是你能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的?”
  贺斯铭逐渐加大了力道,简直就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他强迫着温舒悦抬起头,他紧盯着她:“温舒悦,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让你离那些男人远一些,你好像没听懂?”
  “你怎么知道?”温舒悦一愣,以为贺斯铭是在说陆俊翰,“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你最近脾气太古怪,而且我现在就是过来告诉你的。”
  “呵!”贺斯铭用力地甩开她,拉开两人的距离,脸上的厌恶完全不加掩饰,“你是要告诉我你跟别的男人的情事?温舒悦,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他说话时,眼睛里的寒光像是刀子一般直戳戳地插进了温舒悦的心上那处最柔软的地方。
  忽而,她笑了,“贺总,你是觉得我脏,污了你的眼和耳朵?我在你眼里从来就没有干净过吧,以前你明示暗示那么多次我怎么就不懂的,呵呵,我真傻啊,你给颗糖我就屁颠屁颠的回来了,完全忘了你之前说话有多毒。我以为你爱我,相信我,其实呢?”
  温舒悦抬眼直视着贺斯铭,猛地提高了音量,像是质问,“你可曾信过我一分一秒?”
  贺斯铭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中慢慢地只剩下灰暗,她失望的语气,让他一愣,可心中的那股傲气不允许他心软。
  “算了,”见男人依旧是一脸冰霜,温舒悦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权当我以前是自作多情,以后我不会再来叨扰贺总,也不用贺总为我费心费力。”
  这次,温舒悦没有傻傻的等一个等不到的回答,说完之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贺斯铭还都处在一种极度烦躁的情绪当中,温舒悦的那最后一句话让他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
  眼睛中酸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她还是强忍着,拉着常宁的手,抬头挺胸的走出曼尼丝。
  她温舒悦,就算不靠别人,也一样能活的好好的!
  常宁不知道温舒悦和贺斯铭在里面说了什么,但看温舒悦的脸色,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结果,也没有多嘴过问什么,只是静静地任由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
  不知道走了多远,温舒悦停下脚步,转身已经恢复正常,问常宁,“怎么办?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常宁先是一愣,随后认真地思考了两三秒,“去报警。陆俊翰这种行为已经侵犯我们的人身安全了,去找警察抓他!”
  “好。”温舒悦点点头。
  越是孤立无援,越是要坚强,况且她还有常宁。
  两个人带着警察来到常宁的家里,却发现早已空无一人,而里面的东西也被恢复了原状,也不知道陆俊翰哪里来的本事,把那些被砸烂的花瓶也都复原了,根本看不出一点瑕疵。
  除了那些温舒悦带回来的文件。
  温舒悦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所以陆俊翰是声东击西,本来就是在打那些文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