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
看到江丽扶着的那只手,尾指几乎裹成了粽子,沈佳怡立刻起身就准备过去扶她。
可江丽却噘着嘴,两三步来到江丽面前,一屁股坐下撒娇道:“佳怡,你还生我的气么?我跟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再乱想了。”
李东阳愕然,沈佳怡也听得一愣,谁都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直接。
沈佳怡抿了抿嘴,坐下来靠着江丽,轻轻的叹了口气:“阿丽你就是个傻子,其实昨晚我就没生那么大的气,谁想到你会那么激烈!”
“啊?”
江丽一听郁闷的要死,没心没肺的继续道:“你怎么不早说!人家挺漂亮的尾指,还动了个小手术,以后肯定会很难看!”
沈佳怡张了张嘴,觉得又气又好笑,暗忖天下哪有这样的女孩子。
想了想,她故意板起脸来,“我没生那么大的气,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你见哪个女人会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男人向闺蜜推?”
“我之所以没生那么大的气,是因为我相信阿阳,而且你也坦诚的告诉我情况,否则你一直瞒着,就算阿阳没做什么,我都会跟你有了隔阂。”
“既然你向我保证了,那我还是相信你。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能真真正正走一辈子的姐妹并不多,但我希望咱俩可以走完这一生,行么?”
如果说江丽的感情似火,那么沈佳怡的感情就像水。
润物无声,却可以以柔克刚。
就算是一边尴尬的听着两人对话的李东阳,也不得不佩服沈佳怡这几句话说的真诚而且贴心。
江丽吐了吐舌头,旋即莞尔,趁沈佳怡不注意,又狠狠在其脸上亲了一口。
“好啦,雨过天晴,那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我比你小两个月生日,那以后我就做朵朵的小姨好了,反正她经常这样喊我。”
沈佳怡闻言也笑了起来,两个女人瞬间便和好如初,把李东阳当成了空气。
可李东阳却在一边直撇嘴,暗忖姐妹就挺好,非说什么小姨,难道就没听说过小姨子是姐夫的半个屁屁么?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
枪.击事件尚未有什么进展,但锦绣和天南集团却因为送冥币的事,被主管经济的SW班子与相关部门进行了彻查。
企业一旦做大,难免会有一些踩红线的事,比如偷税漏税,比如偷工减料,甚至还有恶意欺诈等等。
在挖出零零总总的违法违规事情后,ZF做出了罕见的重罚。
其中,天南集团的名誉在江州一落千丈,干剩了一副领头羊的骨架,已从超然的位置上走下神坛。
而锦绣集团则大伤元气,业务缩水一半,合作企业纷纷转走订单。甚至曾经在原材料问题上做过手脚的徐丽,还被抓紧去呆了几天,要不是保释,她根本就出不来。
徐家,愁云惨淡!
“现在可好,公司公司不行了,每家掏出的五百万家底,也打了水漂!”
“谁说不是呢,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一定没问题,公司一定会做大做强,每个人也都会赚的盆钵满,还能报什么仇,切,都特么扯淡!”
老大和老三先后开口,虽然没看向徐娅,可话却是冲着她去的。
一时间,徐家不少人都向徐娅看去,眼神里的恨意毫不遮掩!
徐娅一看,顿时觉得委屈,生意场本来就是个风险场,哪有包赚的道理?而且当初你们不也是一个个双手赞成么,现在却因为失败翻脸!
可这些话,她不能向家里的长辈说,要是此刻再爆发内讧,徐家就要完了。
想了想,徐娅决定将目标转移,“爷爷,都是李东阳和沈佳怡,他们实在太阴险了!明明和市里领导有关系,却一直瞒着所有人,害的咱们都被坑!”
“不能放过他俩,咱们徐家算是和他们结了死仇!”
徐光辉一听,猛地拍了拍扶手,满脸怒气:“你给我闭嘴!”
“可是爷爷......”
“我叫你闭嘴!”徐光辉气的脸色惨白,恨不得给徐娅一巴掌。
眼看着家主怒气难遏,徐娅这才咬着嘴唇不吭声。
过了好半天,徐光辉才再次开口:“从今天起,咱们徐家要学会忍。境况艰难,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招惹那两个人。尤其是你,娅儿!我知道李东阳让你受了奇耻大辱,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阶段,我们要尽快恢复,不能让锦绣就这么沉沦下去!”
说到这,徐光辉脸上突然出现一股决绝之色,他缓缓转头看向老大徐坤,认真道:“去把我保险柜里的东西取出来,随我去西郊。”
徐家众人都听得迷惑不解,但老大徐坤却神色一凛,“爸,不至于吧?现在情况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要是......”
“不必多说,我意已决!”徐光辉猛的挥挥手,闭目靠在沙发上不再多言。
徐坤犹豫了片刻,跺跺脚朝徐光辉的卧室走去。
徐家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在猜哑谜,怎么也搞不懂这父子俩说的是什么。但两分钟不到,徐坤已从卧室走出,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红木盒子。
“爸,东西取来了,可是我觉得您还是考虑一下,毕竟,这个东西要是交出去就......”
“跟我走吧。”徐光辉摇摇头不愿多言,站起来看了众人一眼,转身和徐坤离去。
一个小时后,徐坤开着车子来到一座古宅前。
宅子说不上新也说不上旧,只是从外面看起来规模极大,远比农家院落宽阔的多。
徐坤扶着徐光辉来到大门前,将红木盒子交到后者手中,然后便退到汽车旁,一声不发。
看着有些斑驳的朱漆大门,徐光辉的回忆顿时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也是这扇门,他进去前只是一个类似倒爷的小贩,可出来后不久,就拥有了自己的厂房,及至后来渐渐发展成锦绣集团。
他不曾想到,自己在十几年后还会登门,而这一次来,就福祸难料了!
一阵秋风吹过,大门两侧的死气风灯嘎吱吱的摇曳,徐光辉回过神,深吸口气,一手捧着盒子,一手在大门上三长两短的叩了几声。
良久,大门未开,可门后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夜深,请客归。”
徐光辉咽了口唾沫,咬着牙沉声道:“我本家仆,愿卷鸟归巢。”
声落,大门无声的开了一道缝隙,一只眼从门缝里露出像是在查看。
又过了几秒,大门只开了一半,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头站在一边。
徐光辉也不说话,迈入门槛等老头关了大门,然后便随着他一路低头前行,不敢抬头多看周边一眼。
直到眼前亮光渐起,引路的老头退去,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徐小子,可是有些年没见了啊!”
徐光辉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就是全身一颤,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