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想回答?
虽然有些意外,但李东阳立刻意识到,自己问在了点上。
愿意回答也罢,不愿回答也罢,只要朵怡制衣厂稳定下来,自己便没了后顾之忧,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利用。
虽然在原计划的三步中,替老爷子复仇和解决李家的问题都刻不容缓,但调查一下“隐”和这奇奇怪怪的玉坠也可以顺手为之。
所以,眼前这次突兀的会面,意义已经不大了。
“苏小姐,你不愿说是你的权利,我同样也有拒绝回答你的权利。”李东阳将烟头拧灭,起身准备离开。
苏琴一愣,没想到李东阳会这么干脆。
放下酒杯,她将修长的双腿叠起,那淡淡的黑丝闪过一片晶莹:“李东阳,如果我说隐这个组织远比你想象的庞大,甚至你李家在它面前都只是一只蚂蚁,你还会这样说吗?”
“一个人想要认同某件事轻轻松松,但想要拒绝一件事,那是需要资本的。你有这个资本么?”
又是威胁?
李东阳稍稍驻足便继续向门外走去,临到门口扔给苏琴一句话:“威胁我永远是愚蠢的,你可以试试。”
“你......”苏琴脸色一寒,没想到李东阳根本没把自己和隐放在心上,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寒芒!
君临别墅苑,江丽宅中。
李东阳坐在床边看了会入睡的女儿,伸手轻轻抚过她挨打的那半边脸蛋。
“阿阳,已经消肿了,回来后江丽给她用冰敷了好半天,然后又是涂这个抹那个的,比我还上心。”
看着自己的男人对女儿如此关爱,沈佳怡心里自然欢喜。可一想到这巴掌是被王桂芝打的,心里便又有些难受。
五年来,做姥姥的王桂芝还从不曾打过朵朵,虽然平时不至于把孩子当成个宝,但基本履行了一个祖辈的职责。
但现在就因为徐娅可能会诞生沈家的第一个孩子而对朵朵动手,这让她对母亲的观感有了改变。
难道自己的孩子就不是孩子,沈家的孩子就比朵朵重要那么多?
就在这时,躺在被窝里的朵朵突然扭动起来,梦呓中带着哭音,“爸爸我没说谎,朵朵没有推她,姥姥......”
“爸爸知道,朵朵受委屈了。爸爸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这委屈。”
躺在旁边的李东阳也不管朵朵是否能听见,便轻声细语的接了话头,说完后摸摸女儿柔软的青丝,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这一番动作,朵朵像是感受到了李东阳的爱意呵护一般,立刻就平静下来,酣然入睡。
“走吧,回屋聊聊。”
掖好被角,李东阳拉着沈佳怡来到两人的卧室,也不开灯,就那么随意的躺在床上,“佳怡,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其实沈佳怡心里知道李东阳想问什么,但毕竟那是讨论自己的母亲,做女儿的谁会乐意?
李东阳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失声笑道:“你这是逃避。”
听到李东阳不打算放弃讨论这个问题,沈佳怡有些无奈,“谁家还没点磕磕绊绊。妈她是失察,等有空了我会好好和她说道说道。”
“不过你也知道妈的心思,她盼这个孩子太久了,甚至把这件事当成了她余生的使命。”
李东阳眉头微微皱起,把有些过激的话忍了回去,“我理解她的心情,但徐娅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不是你哥的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盼着我哥戴绿帽呢?”沈佳怡一听不高兴了,撇撇嘴推开了李东阳的手。
虽然两人已经讨论过这件事,她也觉得徐娅并不靠谱,但她心底还是希望沈浩有后的。
李东阳苦笑起来,心说这还真是沈家的心病,上至王桂芝,下至沈佳怡,心里都抱着一丝侥幸,可她们就没想过,一旦这孩子是别人的种,那时该怎么处理?
他刚想张嘴,沈佳怡突然打断道:“阿阳,我记得前一阵你跟我说,还有几天就是爸爸的忌日了,你是不是要回京城祭奠?”
李东阳闻言,神色顿时黯然:“还有五天,但不回京城。”
“李家虽然是京城人,但我爸生前就说过,死后要葬在江州,因为我妈是江州人,他俩也是在这里相识的。他说要和我妈守着这片相识的地方,不论生死。”
沈佳怡听了神色微动,心中生出一丝感慨,更多的却是羡慕:“你爸对你妈真好!”
李东阳撇撇嘴,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我对你不好么?”
沈佳怡娇哼一声,撒娇道:“好什么,就知道欺负人家。弄的人家总是起不来床,每天去厂里的时候,腿又酸又疼,就不怕别人笑话。”
李东阳听了直笑,心想自己最近对男欢女爱的事确实渴求的要多,可自己才二十五六岁,这不挺正常么?
一念及此,李东阳的心又有些火热,搭在腰上的手不老实起来。
可沈佳怡却哼哼道:“你就让我休息一晚吧好不好?今晚你自己睡,让我恢复一下,要是再折腾,我、我明天就真下不了床了。”
李东阳无奈,只得沾了沾手上的光,这才离开卧室。
不过刚到二楼走廊,他就看到江丽一个人坐在楼下,面前摆了一大堆罐装啤酒。
看了几眼,李东阳也搞不懂这女人抽什么疯喝闷酒,便朝另一间空置的卧室走去,谁想还没等他走几步,江丽便轻轻的喊了他一生,冲他勾勾手指。
李东阳指了指自己,满脸问号。江丽翻个白眼,再次招手。
等李东阳来到楼下,江丽一把将他拉到身边坐下,咔的一声开了罐啤酒推到李东阳面前:“陪我喝酒!”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让我陪我喝喝酒不行么?不行我叫佳怡下来陪我喝!”江丽不满的瞪了李东阳一眼,说完便自顾自的拿起一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眼看着江丽的脸色越来越红,李东阳伸手将啤酒推开,“别喝了,喝多伤身。要是有心事,我当听众。”
“切,我才不需要听众。”江丽撇撇嘴,像是更来劲了,打开另一罐又要仰头。
这时李东阳一把抓住她的手,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江丽这是抽什么疯,但江丽对他而言,位置有些微妙,他不愿看着江丽折腾自己。
可江丽并不领情,挣扎了一下见挣不脱,生气道:“松开!要么陪我喝,要么让我喝!”
“你到底怎么了?”眼看着这女人犯倔,李东阳只好打开一罐作陪。
“不怎么,就是烦!烦上班,烦回家,烦看电视,烦吃饭,烦喝酒,烦......烦你!”说到最后,江丽稍稍犹豫了一下,脸色更红。
李东阳郁闷了,心说我最近又没惹你,这咋还没完了?
“烦吧,我陪你喝完这点,你赶紧去睡。”李东阳仰头便是一罐酒,抬手又是一罐酒,顷刻间,桌上的十几罐啤酒被李东阳喝了个七七八八。
江丽气的咬着嘴唇,狠狠掐了一下李东阳:“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快点打发我走才喝这么快?”
李东阳还真是这么想的,可看着江丽微醺的样子,怕这女人又犯倔:“不是,我喝酒就这样,我又没催你!”
“鬼才信!”江丽娇哼一声别过脸去,气哼哼的将半罐子啤酒放在桌上,然后一转身,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躺在了李东阳的大腿上!
李东阳心说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沈佳怡就在上面卧室呢,一出来看见,自己可怎么说的清?
正要将她拽起来,江丽闭上了双眼,很突兀的轻声道:“我被逼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