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赞深深地叹了口气,曹海荣感觉到从肖赞身上传出来的轻轻浅浅的呼吸,他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去看落寞的肖赞,转而走到床边。
屋子里到处充斥着那种压抑的感觉,而空气中也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曹海荣不知道这些天肖赞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他知道的是,那个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肖赞,不是现在瘫坐在一堆混乱的酒瓶中的这一个。
肖海荣用手扇了扇鼻尖的味道,然后一把将窗帘打开。
外面得景色跃然眼底,他不顾肖赞的适应打开窗户给房间通风。
肖赞闭上眼睛晃了晃头,他头脑有些发晕,并且十分不适应看到这么强烈刺眼的光线,肖赞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上还紧紧地握着一个酒瓶,修长的手指拿着那个酒瓶子,酒瓶中还有多半瓶子酒水晃晃荡荡的溅起了液体,看着肖赞明显瘦了几圈的身体,曹海荣利落的过去抢了肖赞手里的酒瓶子,略带生气的提高了声音,“肖总,你就打算在这里这么一直下去吗?自己的公司也不管了?”
肖赞闻言眉头皱得更加深了,好看的额头上硬生生拧出了一个川子,他有些不悦的挥了挥手,身体略微有些摇晃,像是刚刚宿醉一样,声音也有些低沉和因为长时间喝酒造就了的独特的沙哑的感觉,“曹海荣,你别管我!”
肖赞吸了吸鼻子,他头发也有些长了,刘海服服帖帖的贴在额头上,曹海荣自然是知道肖赞内心的想法的,其实他对肖赞还是抱有一丝丝的同情的,因为据他所知肖赞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没想到自己喜欢的第一个女人不仅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了,并且还利用了自己。
这事儿别说是摊在肖赞身上了,曹海荣心想,如果是摊在自己身上的话,他没准早就失去控制的将那两个人揍一顿了。
但是肖赞不行,肖赞有良好的教养,曹海荣眼睁睁的看着肖赞这么作践自己,他实在是有些痛心,于是试着劝导,他一边弯着腰捡起地上的酒瓶子将她们全部放到角落里,一遍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陶小姐被封泽甩了应该也是挺不舒服的吧,如果是我的话我喜欢的人受了伤,我一定会不顾千辛万苦回到她的身边保护她鼓励她安慰她,哪怕她并不是十分的喜欢我,但是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我绝不会离开她身边的,而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曹海荣这些话虽然像是自言自语的,但是确实是说给肖赞听得,肖赞也确实听到了,此刻他跌坐在柔软的雪白的大床上,柔软的双人床因为他的缘故塌陷下去了一块,他有些重心不稳,双手撑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海荣低着头弯腰捡起一个酒瓶子,特意弄出了些声音以便将肖赞的思绪拉回来,他知道肖赞已经全然将自己说的话听了进去,嘴角微微勾起,继续说道,“肖总,我觉得平时你也是个挺聪明的人,为什么在感情上的事却这么不开窍呢?”
曹海荣笑着摇摇头,屋子里弥漫着的那种酒精的气息因为通风的缘故散去了不少,冷风往屋子里一吹,肖赞下意识的清醒了些,肖赞皱了皱眉,然后快速的起身冲向浴室,曹海荣挑了挑眉。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深陷了进去,下巴上满是青色的胡茬,肖赞双臂撑在洗手间的台子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那个人好像很陌生,但又好像很熟悉,他皱着眉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为什么邋遢成这个样子?他满身散发着酒气,肖赞危险的眼睛眯起来,然后打开水龙头掬了两把清水直接洒在自己的脸上。
那种冰冷的触感瞬间让自己的精神清醒了,肖赞像是只在这一瞬间便灵台清明了,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曹海荣看着面前气场熟悉的肖赞,眼睛笑成了一条线,肖赞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纽约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他居然爷爷买醉,将自己弄成了不像个人样。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试探性的问曹海荣,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和不容抗拒,那声音倒是让曹海荣不容置疑,“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找她?”
虽然肖赞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和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但是说出后半句话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有些犹豫,修长的手指垂在身侧,指头微微的蜷缩着,他的头发有些湿,脸上也还有些没有干掉的小水珠,湿漉漉的头发服服帖帖的贴在额头上,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魅惑。
曹海荣点了点头。
肖赞似乎是勾了勾嘴角,但是并不太明显,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是曹海荣并没有发现,肖赞几乎是瞬间振作了起来,他动了动下吧,然后耸了耸肩膀活动了活动多日以来都没有动过的筋骨,这才跟曹海荣说,“走,换身衣服,再去理个发。”
曹海荣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他脸上堆满了笑意看着肖赞,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真的把肖赞给说动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嘚瑟,他连忙确定肖赞是不是真的要重整旗鼓,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肖……肖总,咱们这是要去哪?!”
肖赞眼睛中恢复了往日的那种身材,一双璀璨的眼睛看着曹海荣,然后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歪了歪头,笑着说,“回国!”
这两字从肖赞嘴里吐出来的时候肖赞自己也觉得神奇,和前不久自己来纽约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当初自己独自坐飞机来纽约是为了疗伤来的,那时候只是一心想着换一个环境,让自己也让陶乐乐冷静一下,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肖赞越来越清楚自己的心,他是爱着陶乐乐的,所以这次回国,肖赞是斗志满满地,他一定要把陶乐乐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