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泽面上的表情依旧很僵硬,从他的动作也能看得出来他受的伤害十分厉害,因为陶乐乐能够感觉得出来封泽每往前走一步他的呼吸都要沉下来有些,封泽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然后下一秒已经走到了陶乐乐的面前,陶乐乐双手护在自己的胸前,作出防御和保护的姿势,瞪着一双铜铃一样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封泽,生怕封泽趁着自己一个不留神便向自己扑过来。
但是显然陶乐乐多虑了,封泽走到了陶乐乐的面前,并没有她想象中的举动,而是伸出了一只胳膊放在陶乐乐的面前,陶乐乐看着封泽的举动不知所措,她疑惑的看着封泽。
封泽将头别了过去,凉薄的嘴唇微微勾起,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但是陶乐乐敏锐的感觉到他努力保持平静的声线下还是有一点不平稳的,“放心,我不会在做什么的,我只不过是拉你起来而已,地上凉。”
封泽不说陶乐乐也没有感觉到地上凉,但是听封泽这么一说陶乐乐立即感觉到自己挨着地板的屁股传来一阵阵透心的凉意,那种冰凉仿佛要穿透骨髓一样,陶乐乐立马跟受到了惊吓一样连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拽住了封泽递出来的手指,然后在封泽的作用下站了起来,但是不过十秒钟,陶乐乐已经离开了封泽。
她对于封泽还是有一些顾忌的,毕竟刚才才发生过的事情,陶乐乐不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陶乐乐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依旧警惕的看着封泽,封泽却十分鄙夷的瞅了陶乐乐一眼,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脸上也没有刚才那种狰狞的表情了,一切恢复如常,桌子上依旧放着陶乐乐带过来的换洗衣服。封泽眨了眨眼,深深地叹了口气,才说道,“陶乐乐,我说到做到,我说过不会动你就不会动你的,你放心。刚才的事情……对不起。”
封泽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才竟然那么失控,仿佛神经被控制一样,差一点就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封泽想着,还好事情没有发生,不然陶乐乐肯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陶乐乐听了封泽的话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还是了解封泽的性格的,既然他说了不会对自己怎么样,那么自己就应该相信他。
但是一想起刚才险些就要发生的事情,陶乐乐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刚好这时候换班的警察过来打开了门,见到他们两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站着,问道,“时间到了,犯人该回去了。”
陶乐乐点了点头,然后连看都没有看封泽一眼,便出去了。但是陶乐乐还是隐约听到了封泽小声说的,“对不起。”
那声“对不起”和刚才的事情全部深深地印在了陶乐乐的脑海里,她知道封泽肯定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导致精神有些失控,不然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陶乐乐一整天都有一点儿心神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午探监的事情影响的,她去药房买了一点药,然后就回到了小旅馆。
到了大厅的时候刚好看到肖赞,陶乐乐眼神有些闪躲,但是夏赞却是挺热情的,“乐乐,你回来啦。”
陶乐乐淡淡的应了一声,上午发生的事情她不想让肖赞知道,所以刻意隐瞒着,现在又没有心情跟肖赞聊天,所以略微有些冷淡,肖赞感觉到陶乐乐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加上看到她手上提着一袋子药盒,有些担心地问,“乐乐,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要不要紧?”
陶乐乐听到肖赞出声询问,她下意识的将自己手里的那袋子药盒往身后放,看着前台投过来的目光,陶乐乐只觉得脸色有些发烫,她只好含糊其辞的说,“不要紧的,只不过刚才出去的时候路滑所以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陶乐乐说完这些话不给肖赞反驳的机会,已经一溜烟跑回去了。但是在上楼梯的时候,陶乐乐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跟她擦身而过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陶乐乐总觉得那种香味似曾相识,但是她一回头就看到还站在大厅的肖赞,现在也顾不上去回忆那个人到底是谁了,陶乐乐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夜鹰感觉到陶乐乐的目光,他立马将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只眼睛,看起来武装的非常好,但是刚才陶乐乐下意识的回头还是让夜鹰的心跳一顿,他生怕自己被陶乐乐认了出来。
他知道陶乐乐有作为狗仔的潜质,她的敏锐性非常的好,夜鹰忍不住微微皱眉,白皙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鼻梁下面掩盖住自己的容貌,然后和依旧望着陶乐乐背影出神的肖赞擦身而过。
陶乐乐回到病房以后换了睡衣,发现自己的膝盖处已经肿了,而且擦破皮的地方流出的血液已经干涸了,看着这糟糕的情况陶乐乐不免倒吸一口冷气,自己居然顶着这样的伤一路从监狱回到了小旅馆,陶乐乐想想都挺佩服自己的勇气的。她皱着眉头,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郁,然后细心的给自己擦拭了伤口,上好了药才把水貂绒的睡衣给换上。
手势好了一切陶乐乐特意将那些用掉的东西放到了袋子里装起来,没有直接扔到垃圾桶里,她害怕被肖赞看出来,因为自己没有办法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肖赞,陶乐乐心想,如果自己假装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那么她依旧可以和封泽做朋友,但是如果自己把事情告诉了肖赞,以肖赞的性格他难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陶乐乐不希望看到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她更不想他们兄弟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有隔阂,所以陶乐乐只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