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周都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地板,到处都是雪白雪白的,这种白让陶乐乐仿佛一瞬间坠入了冰天雪地一样,四周都是一片冰冷,让她情不自禁的发抖。
已经是第三天了,可是肖赞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这天她照旧陪在肖赞身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好像只要这么静静地看着肖赞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陶乐乐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干了,但是依然能够看的出来她哭红的眼睛,曹海荣推门进来,就看到陶乐乐静静的坐在床上。
他懊恼的叹了一声气,身后跟着略显疲惫的岑可儿。
岑可儿见到陶乐乐也是楞了一下,但是她依然大度的走了过来,陶乐乐抬眼看了一眼岑可儿,好像跟她毫不相干一样,她只是那么淡淡的瞥了一眼,便继续盯着肖赞,她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肖赞,因为陶乐乐害怕自己错过肖赞醒来的那一个刹那。
岑可儿脸上也是一片苍白,她从包里掏出来一张支票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声音也没有以往那么有活力了,“这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意,用来交医药费吧,我知道肖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司已经交给董事会处理了,董事会那边是不会答应为肖赞付昂贵的医药费的。”
“呵呵。”陶乐乐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那些无利不起早的人,当初肖赞好好地为他们赚钱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前仆后继的来巴结肖赞,可是现在肖赞很有可能以后都醒不过来了,而肖云海又已经被送往了美国疗养,所以肖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于是他们就不管不顾肖赞的死活了。
陶乐乐脸上是洞穿一切的笑容,果然这些在商场上混的人都只顾眼前的利益,丝毫不念旧情,他们也不想想之前肖赞帮他们赚了多少钱,现在都学会置身事外了?
陶乐乐望着病床上的肖赞,忽然觉得心里一片苍凉。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肖赞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而他现在住的是昂贵的病房,陶乐乐一个白领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现在也不是该考不考虑尊严的问题了,于是陶乐乐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轻轻地对岑可儿道了声,“谢谢。”
岑可儿看到肖赞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心里隐隐有些作痛,如果不是她在肖赞的酒里下药的话肖赞就不会强忍着不适开车出去找陶乐乐了,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错啊。岑可儿心酸的闭了闭眼睛,但是却看到陶乐乐坦然的,握着肖赞的手。
她有些忍不住,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你不问问我是谁嘛?”
岑可儿疑惑,陶乐乐居然都不问问自己是谁吗?她就这么无条件的相信肖赞?岑可儿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陶乐乐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说话的人。
岑可儿上身随意的穿了一件白衬衫,下身则是一条简单的浅色牛仔裤,牛仔裤的裤脚挽了两下露出白皙的脚踝,她脚上踩了一双比较低的的细高跟鞋,陶乐乐的眼光上移,看到一张精致的面孔,岑可儿的身上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是唐馨和林娜那些在娱乐圈里混的人所不能比的,是那种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养尊处优的那一类人,陶乐乐扯动嘴角,像是给了岑可儿几分面子一样说道,“你是谁?”
岑可儿额头出现三根黑线,抿了抿嘴说道,“岑可儿,”岑可儿眼角弯弯,她脸上隐隐露出疲惫之色,在这空旷的病房让她有种莫名的压抑,岑可儿总觉得是自己害肖赞躺在病床上的,所以她的眼睛甚至不敢看病床上的肖赞,她至今依然记得肖赞曾经看着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岑可儿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情谊已经被自己给毁掉了。
岑可儿轻轻地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了曹海荣担心紧张的样子,她最终还是轻轻笑了笑,说,“我父亲和肖赞的父亲是结拜兄弟,所以我应该帮他的。不过我过几天就要回美国了,你……好好照顾他。”
岑可儿说完这段话用完了她全部的力气,她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让自己保持着不去看肖赞的呀。
但是在一旁的曹海荣听到岑可儿没有说出来她和肖赞已经在美国订婚的消息偷偷的松了口气。
陶乐乐却仿佛没事儿人一样点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一路走好。”
岑可儿告别以后曹海荣送她去登机,陶乐乐一个人在偌大的病房里守着肖赞。
突然走了两个人,病房更显空旷,似乎只能听到陶乐乐轻轻的心跳声和心跳检测仪“滴滴滴”的声音,但是那机器的声音让陶乐乐有些烦躁,她紧紧地握着肖赞的手,他的指尖微凉,肖赞依旧是没有意识。
陶乐乐轻轻的舒了口气,看着床上的人缓缓道,“肖赞,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被封泽带走的话你根本就不会出车祸……”陶乐乐呢喃着,想到这里她眼角忽然就湿润了,这时候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陶乐乐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转头就看到了久违的阿良。
阿良双手提着一大堆的东西,但是当他看到陶乐乐那双红肿的眼睛心还是没由来的疼了一下,阿良努力地装出不那么伤心的样子走过去,晃了晃手上的东西,“乐姐,我就知道你肯定寸步不离的守着肖赞呢,所以我特地买了些吃的东西过来,你可以补充一点营养。”
陶乐乐点点头,她撇过头去不让阿良发现自己哭过了,陶乐乐吸了吸鼻子,问,“你怎么来了?”
“哎哟。”阿良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坐在陶乐乐的身边,气馁的说,“还不是因为这段时间你不在,你都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时候主编交代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不好,为此他说了我好多次了,我一生气干脆请了个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