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天野的问题,我心中不由得瑟缩一下。
  戚小寒上次出现虽然对我没有造成实质伤害,但他给我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很大。
  他对我的羞辱,足够抹杀掉我对他之前的所有好感。
  但是,我并不想让阮天野知道戚小寒上次出现都对我做了什么。
  我倒不是觉得事实太过难以启口,而是不想没事找刺激让阮天野再来迁怒于我。
  我最近已经够诸事不顺的了,我的承受能力已经快要爆表了。
  我强自镇定摇摇头,用纸笔告诉阮天野只是聊了几句而已。
  阮天野坐的座位是康佳敏的,康佳敏这个时候进来教师径直走向座位,阮天野闪离座位。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阮天野又坐在了我另一侧的座位上。
  我速度用纸笔对阮天野说回头再聊,提醒他,他再讲话会让我同学听到。
  阮天野点点头,再胳膊支在课桌上单手托着下巴望着我。
  阮天野的眼底没有情绪,他的表情是面无表情,我根本窥不破他此刻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我在阮天野的视线中心里越来越发虚,急切希望那座位的同学也赶快回来。
  为免被阮天野窥破我的真实情绪,我努力把关注力都搁在阮天野的外貌上。
  窗外阳光正好,我身边坐着美男。
  “娘子,为夫的卖相还可以么?”阮天野唇角突兀勾起弧度,再在我的耳畔轻声问询。
  我忍不住哆嗦一下,条件反射身体朝另一侧躲闪,结果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康佳敏。
  康佳敏探究眼神望着我问我怎么了,我纸笔说没事。
  上课铃声紧接着响起,阮天野后换位置的同学也进来教室,阮天野就此离开。
  我摇摇头长舒一口气,速度拿出背包里的,能定身两个鬼夫的符咒装到口袋里,再收敛情绪专心听课。
  中午放学我也就离开教学楼朝着校门口走去,我没有看到阮天野。
  班长从我身后追上来和我并肩走着,提及惨死在冷冻室里面那男生。
  班长告诉我,他亲眼见到了那男生的尸体,那男生的尸体被发现时候,全身的皮肤都被剥掉了。
  如果单从刀工来讲,动手的人的刀工可谓完美。
  班长的话令我皱眉,我不禁开始怀疑凶手或许是辅导员。
  辅导员是制作幼童骨架的始作俑者嫌疑之一,她在饭桌上曾刺激其余同学去往冷冻室;如果不是辅导员,我不会为寿衣缝制口袋。
  辅导员的刀工,绝对没的说。
  有了这个怀疑后,我纸笔对班长说,冷冻室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辅导员那里,一把在学校校长办公室内。
  班长告诉我,他之前也曾怀疑过辅导员,但辅导员有不在场证据。
  冷冻室那块没有摄像头,辅导员手中的钥匙和校长办公室内的钥匙都没丢过,于是,男生死在冷冻室内就成了灵异事件。
  据说,只有鬼才能带着人穿墙入室。
  班长讲到这里望向我,等我帮他确认下他听到的据说是否属实,我瞟他一眼点点头。
  鬼魂自身穿墙入室时候可以各种姿势都毫无压力,鬼魂带物穿墙入室时候,需要将物搁在身体前面,只能以背对墙壁的姿势穿墙入室。
  班长砸舌几声,再开口是说他最近认识了个自称门派中人的人。
  他在男生在冷冻室里出事后曾请教过那人,就是那人告诉他鬼能带人穿墙入室的。
  听到班长说他认识门派中人我顿住了脚步,纸笔对班长说,有机会的话我想认识下他提到的那人。
  我只会点鬼道的皮毛功夫,我一直都很艳羡那些能入门派的。
  班长爽快应下,说替我引见下是小菜一碟。
  我回到家时候张姑正在做饭,甄姑的房门大开着。
  我以为是甄姑回来了,心中雀跃着进了家门就快步进入甄姑房间。
  甄姑回来,我就能拿回我之前的电话号码,找到左墓的来电记录。
  我进入房间后看到,房间里除了家具再无多余东西。
  我速度去厨房纸笔问询张姑,甄姑的东西哪去了。
  张姑停下了炒菜动作,拉着我去客厅坐下后告诉我,有人过来清理了甄姑房间内的东西,并把清理出来的东西都带走了。
  甄姑在执行任务时候,不小心丢了性命。
  甄姑已经下葬,会有人再把甄姑的衣物烧给甄姑。
  甄姑是秘密下葬的,我们暂时并不适合去上坟,而且她还不知道甄姑葬在了哪里。
  我呆呆看着张姑,一时间酸涩了眼眶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甄姑死的突兀,我毫无思想准备。
  甄姑照顾我那么久,她虽然有时候很严厉,但她对我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
  我不敢轻易违逆甄姑的吩咐,但那丝毫不妨碍我们之间有亲人感觉。
  我曾说过要为甄姑披麻戴孝扛幡摔盆送葬,而现在,她已然下葬我连她的坟在哪里都不知道。
  张姑劝我节哀顺变,我点头后她也就再去厨房忙活。
  因为甄姑事情,我午饭没吃几口就饱了。
  我回屋休息时候,听到张姑在轻声叹息。
  我待在房间里缅怀甄姑时间段,我听到张姑低低声音在反复诵念着什么咒语。
  张姑的声音带着淡淡哀伤,听的我又一次酸涩了眼眶。
  下午我再去上课时候,班长告诉我,他晚上就能替我引见那位门派中人。
  我不清楚阮天野会不会再突兀出现,我纸笔对班长说谢谢,说我晚饭后才能确定晚上是否有空。
  阮天野没再出现,我回家吃过饭后,就编了理由背着背包离开家再联系班长,班长让我学校门口等他。
  没多久班长也就开着车过来,载我去一个酒店去见那位门派中人。
  我不想惹来不必要麻烦,上了车我就在车后排开始化妆,尽量遮掩住本来模样。
  都说最高明的化妆能给人另一张脸,却能让人看起来好像没有化过妆一样,我的化妆水平虽然远没达到那程度,但用来改变下五官模样还是轻松事情。
  班长从车内后视镜里不时瞟我一眼,不过并没有追问什么,只问我准备取个什么化名。
  我的记忆力不错,我和班长在酒店里见到那位门派中人后,我就第一时间确定他不曾出现在门派聚会上。
  班长向那人报了我取的化名,说我这两天嗓子不舒服没法讲话,我一直对门派中人很是艳羡,再告诉我那人是五毒门门徒。
  我满眼崇拜看着那人,那人拽的跟什么似的。
  我等班长和那人交谈一会儿后,纸笔对那人说我听说过穆硕,问他是否听说过穆硕。
  那人得意洋洋说,他不但听说过穆硕他还和穆硕很熟。
  我半信半疑着那人的话,用纸笔先赞他有本事,再问他像我这样的平常人,怎样才能见到穆硕。
  从那人的回答中我知道,那人是五毒门一个外门弟子,他对穆硕事情其实也只是道听途说。
  他知道穆硕行踪不定为人低调,知道三真教正在广招门徒。
  他不知道三真教在哪,也不知道穆硕现在在哪里,更没有穆硕的联系方式。
  没能从那人口中得到有用讯息我还是留了那人的电话,再用纸笔恭维那人几句后也就使眼色给班长,想要尽早离开。
  班长再和那人聊上几句后,猛的拍下后脑勺尴尬了表情,说他今天出门忘带卡了,让那人稍等说他随后就再来,让我跟他一起。
  离开酒店后班长开车送我回家,我在车上卸妆之后纸笔对班长说谢谢,问他今天晚上招待那人大概消费会有多少。
  班长明显待会还要再回去招待那人,不管他今晚上与那人见面是不是纯粹为我给我引见那人,我都该负担招待费用。
  那酒店是高档酒店,消费肯定不菲。
  班长笑着说举手之劳,说待会他不回去酒店就能一分不花。
  我家里还有我没来及给甄姑的五十万现金支票,不过我现有的钱只有两千多,我把现有的钱都给了班长,班长死活不收。
  我在校门口刚下车,就接到了舍友的来电,舍友告诉我,康佳敏今天晚上看起来怪怪的。
  挂了电话,我从背包里取出来些符咒塞到口袋里后立刻去往宿舍。
  校园里很是冷清,我经过冷冻室附近时候,有鼓起来的整张人皮,外溢着鬼气,突兀从黑暗处悬空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