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始终被众多不怀好意的目光盯视着,这些犯人们果然如那头目所说,没有对一直高度戒备着的任成凌做什么,正常的吃饭,放风,而任成凌也总是第一个出去,最后一个进来,不敢有一刻的放松,很快的,喧嚣的白天就这样度过了。
夜晚降临了,牢房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任成凌依然背靠铁门,独自站在那里,不紧不慢的运转太武玄气调整着状态,在脑海中默默的计划着等下的行动。
感受着体内那充沛微热的真气,任成凌又回想起了贺清智,这亦师亦友之人的死亡,对他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不知道为什么,任成凌手上的血刀沾染的血越多,他对生命意义的理解就越迷茫,人命对他来说,有时候轻的很,比如最初的那个瘦小男人,任成凌把弹簧刀插入他的喉咙时心中只有轻松,有时候却重的难以承受,比如贺清智,初次感受到身边曾朝夕相处的人突然的死亡,对任成凌的打击还是很大的。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让自幼就接受着正统教育的任成凌着实思索过一番。
最后得出的结论虽然依然不知道对错,但却让任成凌成功的走出了迷茫。
无论是所谓的好人还是坏人,只要是自己的敌人,斩尽杀绝就是,而无论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觉得是朋友,就去维护到底。不断的强大,顽强的生存下去,对自己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简单的结论,无论对错,至少适合自己。
可能是没什么资本与自信,从前的任成凌为人有些孤僻,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这样也好,任成凌很清楚自己选择的修炼之路,很可能会把自己变成一个彻底的杀星。没朋友至少也没有什么牵挂。
那么,幽寒的目光再度扫向了牢房里那些尚不知死活,正指点着他嬉笑的犯人们,任成凌在心中默默的道,对敌人的斩尽杀绝,就从这里做起好了。
反复的把自己的计划又检查了一遍,现在的任成凌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可以说整个计划就是一个赌博,赌自己能够斩碎楼中那层层的铁门石墙,与外面那厚厚的高墙。
当然如果能等到拔出第二把刀的时候,自己的机会就会大的多。可惜这些该死的犯人让自己没有时间去充分准备了,毕竟自己是不可能不睡觉的,所以在这里耗的时间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
随着周围的牢房渐渐安静下来,任成凌所在牢房里的犯人们也纷纷上床了,却并不躺下,都嘲笑的望着他。
“小子,困了吧,来,睡啊,不然等下熄灯了你会找不到自己床的,哈哈。”
“不如先做个梦,看看你醒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好了。”
嘴角微微上翘,任成凌慢慢的抬起了脚,离开了铁门处一步步稳稳的走向了里面。当然不相信他是要去睡觉,众多犯人见到他的举动却是都愣住了,一时间搞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
走到了最外面的床铺处,任成凌静静的望着上面的两名犯人。那两人被他的那仿佛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的微微有些慌张起来,正要开口喝骂,一股彻骨的冰寒从任成凌的身上骤然散出,慑人的煞气随之弥漫了整个牢房。
那犯人老大第一个意识到了不妙,猛的自床上跃起,而同一时间,任成凌手上也亮起了绝对让他毕生难忘的一道红光,如果他还有机会活下去的话。
红芒一闪,最外面的床猛的颤动起来,众目睽睽下,床柱仿佛慢镜头一般斜斜的分成了两截,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滑落开来,随即轰的一声,整个床都向里塌去。
激起的尘灰中,两股血箭高高喷起,两名犯人随着铁床一起倒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抽动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被彻底惊呆了的犯人全都傻住了,直勾勾的看着手持红刀的任成凌,一时间鸦雀无声。
直到红芒再次闪动起来,毕竟都是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众人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纷纷喊叫着跃下来,企图阻止任成凌。
嘴角泛起了残忍的笑意,血战十式连环出手,任成凌如手持镰刀的死神一般,轻易的收割着眼前的这些生命。
狭小的床铺间顿时变的一片混乱,惊慌失措的犯人们反倒是在任成凌的面前聚成了堆,霸道无匹的血战十式刚刚用到了第七式,包括那犯人头目在内的一十三名犯人便已被屠戮个干净。
随着众人的惨呼声音在走廊中远远传了出去,周围的牢房顿时开始骚动起来。
任成凌更不停留,几刀斩断了自己身上的镣铐,随即真气疯狂的运转起来,挥刀全力的几下横斩后,那坚韧的精铁门栏硬生生的被他斩出了不小的缺口,在双臂发力猛挤之下,那豁口也越来越大,再劈得几刀,已经有勉强够他身子挤出的大小了,抓住扭曲的铁拦,任成凌闪身出了牢房。
周围的犯人眼看着他提着血刀在走廊疯狂的奔跑着,顿时炸了锅,尖叫的,怒骂的,的,乱成了一团。
冲到了楼口处的铁门前,任成凌已经听到了楼下众多狱警那杂乱的脚步声,更不迟疑,挥刀连斩,将那门栓处劈的裂卷起来,随后大力斩开那露出的铁栓,‘咣’的一脚蹬开了门,向下直冲而去。
四名上楼察看情况的狱警本以为只是犯人在牢房里闹事,根本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冲出来,最先头的两人和任成凌上下猛然一个照面,不由的愣在了原地,后两名狱警却没注意前面的人突然停步不前,顿时撞到了一起。
乘着对方的混乱,‘君临天下’,暴喝声中,任成凌已经居高临下的使出了血战十式最强的一式。凌厉的刀气哧哧做响,挤在一起的狱警们只来得及把手中警棍一举,便已被任成凌纷纷斩飞,连枪都没有拔出来。
血战十式刀招一出,无血不归,虽然心中并不想杀伤警察,但此刻的形势又哪由的了任成凌,此刻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冲,再冲,任何挡路者,杀无赦。
出其不意的连续斩番了两拨赶来的狱警,血刀纵横下,对方连鸣枪示警的机会都没有,随着任成凌面前豁然开朗,已经冲出了楼外。
一眼看到远处的探照灯已经横扫了过来,任成凌也不掩饰身形,乘着外面的狱警暂时还没意识到有人越狱,拼命的冲向了楼后面自己乘放风时观察好的一处高墙。那里的墙体似乎由于受潮的缘故,颜色微暗,零零星星的长有些苔藓,这才成了任成凌决定突破出去的地方。
转眼已经冲到了地方,而探照灯也照到了他的身形,心中一紧,任成凌清楚成败在此一举,再次真切的感受到死亡危机的逼近,霎时间他全身心都浸到了手中的血刀内,血红的刀芒在真气催发下暴涨几寸,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狠狠的斩在了那青色厚重的墙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