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生活紧张忙碌,不过对任成凌来说却是难得的悠闲时光。
不敢暴光的身份再加上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任成凌在工地低调之极,平日里除了和小四川还有老李能多说上两句外,基本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干活。
土建工地的活随便哪样都没有轻松的,不是长期干过的人猛一上来很难吃得消,不过对任成凌来说却实在是小菜一碟了,凭着强壮的身体和第三重的太武玄气,虽然在细活上和新人一样毫无经验,但干起重活来就显出了不同,两三百斤的份量不在话下,别人要用推车运的他可以扛上肩就走,还速度飞快。更难得的是他的体力悠长,几乎可以不歇气的从早干到晚。心里暗喜检到了个宝贝,工头最后干脆就让他只负责工地上的重物搬运了。
每日里虽然是粗茶淡饭,到也管饱,任成凌的体力不几日就恢复了全盛,身上的伤口也早就凝结成疤,好的差不多了。
到了晚上,其他人聊天玩牌时任成凌就一个人去工棚外面四处溜达着,当然说是溜达,实际上却是去抓紧练刀。
在那盖的已经要差不多交工的楼中,任成凌选好了顶层靠里的一块尚未完工的空地,那里离工地内架着的夜间照明灯比较远,晚上下了工后也不会有人再来,空荡的水泥地更是足够他折腾的了。
开始练习是在他到工地后的第三天晚上,并没费什么力气,任成凌就拔了刀冢内那把先前选好的月形短刀。
缓缓自手上凝出,这把刀的出现完全可以用无声无息来形容,非但远没有噬魂刀那般夸张霸气,甚至比起最初血刀的现世还要安静上几分。刀刃上附着的那层墨青之色几乎掩盖了半边刀身,刀芒若有若无,夜色下看去苍白无光,全没有其他刀那耀亮的刀芒,甚至连那隐隐透出的刀煞似乎都十分含蓄,尽是阴柔森寒之意,不露半点锋芒。
细观刀上所刻文字,方知此刀名为‘寒月’,却是名如其形。至于来历,依然是让任成凌不敢小瞧,乃是战国末年燕国那位著名的刺客荆柯刺杀秦王时所用的寒月刃,史传此刀在刺杀失败后不知所踪,没想到却是被收入了刀冢。
心神渗入刀上所含的心魂之力,了解完荆柯留锁其内的刺杀之术后,任成凌也总算明白了这把寒月刀的厉害之处,原来这竟是一把见血封喉的毒刀,覆盖刀身的那层墨青之色即是剧毒所凝。任成凌本还奇怪这寒月在手中显形时为何先是现出那精美的刀柄,待自己完全握住后才闪现出刀刃,此刻才知道那原来是对自己这现任刀主的保护,否则大意之下一旦触及到刀上那墨青之处,后果会怎样可就难说了。
寒月刀本是战国末年赵国徐夫人的名刃,后被燕国皇室花重金买去再经百淬千炼,始成毒刃。说起来那荆柯虽是大勇之人,却并非顶尖的高手,刀上所留刺杀之术也实在算不上精妙,是以这寒月刀之所以能插在人阶刀的前列,更多是凭靠着自身的强横。不仅锋芒之利已属罕见,还有那百凝不散,见血封喉的巨毒,最为难得的是刀光煞气完全内敛,让人防不胜防,实是当的起那刺杀类的极品宝刀。可惜就只被那胆气虽过人,实力却是平庸的荆柯拿去刺杀过一次秦王,最后更是以彻底失败而告终,想想看还真是有些辱没了这百炼神兵。
得到了毒刃寒月,任成凌欣喜之余却是把查看那把东洋刀的事给暂时忘掉了,一心只想尽快熟练掌握这寒月的驭刀之法。
荆柯的刺杀之术多以挑刺横划为主,都是近身攻击的招数,虽然并不复杂,但对身法步伐的要求却是很高。好在有着真气支撑,任成凌在身法上到也迅疾,只是灵动上略弱一些。
每晚一个多时辰的练习,很快任成凌便将那刺杀之术掌握的差不多了。虽然招式上无论是精妙还是威力都比‘血战十式’相差甚远,不过由于是专门配合‘寒月’这般善于刺杀的短刀所创,是以仅凭着寒月刀的剧毒厉芒,就足以弥补招式上的差距,强过任成凌手持血刀之时的状态了。
对寒月刀的掌握虽然进展的很顺利,不过十数日下来,任成凌体内的魔血还是如当日初次苏醒时一般大小,并没有什么变化,原是因为那荆柯所留的心魂之力能量较弱,再加上寒月刀的刀煞又过于阴柔,让这魔血无法吸收到足够让其增强的刚猛煞气。
任成凌虽然有心想唤出噬魂刀来让魔血一点点的吸收增强,但又担心这神兵现形时的气势太强,容易惊动他人,犹豫了许久后,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拔刀。
至于‘冰甲’技能,任成凌则每次连刀时都必定召唤出来,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可以不断去熟悉在冰甲状态下的战斗感觉,更是由于一次小小的意外。
原来有一晚他练刀时动作过猛,不小心斩到了楼体里一处刚固定好的钢筋架,上面一截支棱在外的钢筋管忽然歪掉下来,正砸在全无防备的任成凌后脑之上。加上空中坠落的力量,这一砸和被人拿着钢管抡圆了砸在他头上的效果是一样的,结果这直径六,七厘米的钢筋管砸到任成凌头上那‘冰甲’所凝的头盔后被轻松反震弹开,只是让任成凌身形略微一晃,便再无影响,没有被伤到丝毫。在魔血得不到增强的情况下,这寒冰之力的‘冰甲’防御自然也无法继续提升,不过能有眼下这般强度,任成凌到也很是满意了。
在工地后面不远处,有一条不大的河沟,不宽的河面上长久的漂浮着各类杂物,好在秋天雨多,河床上总是积有近米深的水,在霓虹映照下,到也能泛出些磷磷波光。
周末时,任成凌一般会在晚饭后走出工地,去这小河边真正的溜达一下。
这一天正是周末,外面下起了细雨,吃过晚饭,任成凌从老李那借了把伞,依然如往常般来到河边。
这个时间,周围的行人并不多,四下里幽暗而又安静,沙沙的雨声淅淅沥沥的落入河中,不时的浮出点点涟漪。站在河沿旁的石街上,任成凌透过眼前的雨帘,出神的盯着河中的涟漪,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可惜寂静并没有保持多久,任成凌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急促的跑动声,随即更是不断响起了阵阵的尖呼。
谔然回过头,却发现街上那不多的行人正纷纷四下逃避着,有那惊慌过度的连路边的垃圾筒都撞翻了。街道中,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向着这边没命的跑过来,街面的雨水被践踏的四处乱迸。再看这人身后,竟是有五六个人正明晃晃的拎着刀,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猛追过来。
皱了皱眉,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这样的场面对如今的任成凌来说自然没有什么震慑力,没有如其他行人般远远的避开,任成凌就那么原地撑着伞默默的注视着。
也许是下意识的感到了任成凌与其他人的不同,那全力逃命的男人径直朝任成凌的方向跑来。
“兄弟,帮忙!”眼看身后的人越追越近,那人隔着十几米时便喊了起来。
没想到这人突然向自己求救,任成凌心里到是犹豫了下,随后却是往边上闪开了些,毕竟自己现在这太过敏感的身份实在不适合乱管闲事。
见任成凌无动于衷的让开了些,那人心中顿时一沉,不再嘶喊,只是尽力狂奔,盼望着能逃脱身后刀手的追杀。
随着那人在任成凌身前跑过,后面的人也追到了,跑的最快的一个刀手已经撵上了那人,一刀斩到了他的后背,劈的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到在地。
要说那人也是命不该绝,眼看着后面几个刀手跟上去就可以将他乱刀砍到了,偏偏一个刀手扫了眼那站在一旁不跑不动,悠闲观看着的任成凌,显然十分不爽他那旁若无人的态度,居然反手一刀威吓似的冲他虚挥了下:“妈的,看什么看,再看老子砍死你!”
任由钢刀在自己面前虚晃过去,面无表情的任成凌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嚣张的摸样顿时把那刀手彻底激怒了:“妈个B的,我让你拽!”怒骂声中,刀光再次闪动,这次却是呼的一声,狠狠的向任成凌当头斩落过来。
不想惹闲事可偏偏就是有找死的,任成凌心中暗骂,脚下迅速斜上一步,避开了这一刀。
冲那不知死活的家伙冷笑了下,随着一股浓烈的煞气突然在雨中弥漫开来,任成凌终于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