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房间摆置素雅,清一色的白色使人一走进去便有坠入仙境的感觉。
我推开没有上锁的房门走进去随手把门带上,一种奇妙激动的情感立即在神经末梢里运动起来。
202房间的墙壁是白色的,顶棚是白色的,吸顶灯是色白的,窗帘是白色的,宽大的双人床也是白色的。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白色枕套,白色的空调正在“丝丝嘘嘘”地向外释放着冷气,冷气从我的皮肤中窜入,真个人很快便清爽起来。
一屋子的白色中也有其它颜色,那就是铺在地板上的地毯,地毯是金黄色的;和满屋子的白色融合一起,有画龙点睛之妙意。
我把鞋子脱了只穿袜子在金黄色的地毯上走来走去,一种安静、愉悦的心境顿时彰显无遗。
白色在色彩运用上代表着安静,停止,结束等含义;同时也具有单调、朴素、坦率、纯洁的形象,使人能产生纯洁、天真、公正、神圣、抽象、超脱的心绪。
白色还有一种安全感,给心脏病人以慰藉;对烦燥情绪有镇静作用,白色是高贵、严谨、严肃的象征;又具有单纯、纯洁的意义,色彩运用中表达出神圣、纯净的风范;和多种颜色搭配都有良好的视觉效果。
比如蓝色和绿色是难以搭配协调的,但加上白色就可以做出严肃、清爽、环保的特点。
我从金黄色的地毯走到窗户跟前,拉开白色的窗帘向外看去;只见那轮残月正好悬挂在南方的天际,静幽幽地把月光洒向地面。
遥望着高冷的残月,我禁不住吟诵起宋代诗词大家苏轼的《春宵》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
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
秋千院落夜沉沉。
苏轼的《春晓》译成今文就是:春天的夜晚,即便是极短的时间也十分珍贵;花儿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香,月光在花下投射出朦胧的阴影;
楼台深处,富贵人家还在轻歌曼舞;那轻轻的歌声和管乐声还不时地弥散于醉人的夜色中,夜已经很深了;挂着秋千的庭院已是一片寂静。
我所处的语境不正是苏轼笔下的春宵一刻值千金吗?只不过苏轼描写的是春晓,我这时候是夏夜。
春宵和夏夜只是时差上的概念,两者的情韵却是十分相似的。
万籁俱寂,冷月当空;夏虫也已睡眠,只有墙角落的蜘蛛扯开大网捕捉飞来飞去的蚊虫。
我是殷虹教授大网中的一只蚊虫?抑或我就是那只不知疲倦守着丝网的蜘蛛。
在我密密麻麻的丝网中已经罩住了两只蚊虫,两只蚊虫一个是姜丽丽;一个是殷虹教授。
姜丽丽和殷虹教授是母女俩,我将她们罩在丝网之中;是一种欢快还是一种颓废。
这时候谈及欢快和颓废似乎意义不大,但接下来我要只身面对姜丽丽母女两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默默寻思着,殷虹教授在姜丽丽出现在楼顶花园时那句有点神秘的话语又在耳边鸹吵起来:“骨子小同学晚上就住202房间,请注意里面的摆置……”
“请注意里面的摆置……”里面有什么摆置呀?殷虹教授这句话讲得很晦涩,她讲这句话的目的我不用脑子也能想象出来——她要得到我,直白地讲就是等我进入202房间后她会瞅准时机进到里面来的。
我在阁楼上、楼顶花园中,已经将殷虹教授撩拨成汪洋大海;那个时候我们正欲入巷,姜丽丽闯将来了;殷虹教授只能无可奈何花落去,贴着我的耳朵丢下来这么一句话!
我在懵懵懂懂中,姜丽丽从楼梯口跑过来了;她顺着路灯光亮的映照向前看去,见我坐在凉亭里面八仙桌跟前;嘻嘻哈哈笑着老远里打起来招呼:“骨子哥哥,原来你和我妈在这个地方啊!”
姜丽丽喝叫着加快步子,连奔带跑来到我跟前;一把拽住群殴胳膊有点抱怨地说:“骨子哥哥不仗义,跟我妈来这地方把丽丽一个人撇在一楼的客厅好凄惶!”
姜丽丽一边说一边看向殷虹教授嗔怒道:“妈你说和骨子哥哥磋商蔺丹霜的事,可是一磋商咋就不见下来?竟然跑到楼顶上花园里来哪?”
姜丽丽这么说着,似乎悟出一点什么;放开我的胳膊走到殷虹教授跟前同样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摇晃着道:“妈你和骨子哥哥来这地方咋不给我打声招呼,叫丽丽楼上楼下地跑了几个来回!”
一顿,脸上显出惊愕的神色把殷虹教授向远处拽了拽压低声音道:“妈,你是不是和骨子哥哥在楼顶上……”
姜丽丽的声音尽管不是很大,可是竖起耳朵的我还是听见了。
姜丽丽的后面的话没有讲出口来,可我已经猜想出来一定是:“妈,原来你把骨子哥哥叫道楼顶的花园暧昧来哪?”
我猜想的准不准姑且不论,姜丽丽小声讲完她说的话后;殷虹教授把手在姜丽丽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姜丽丽被她妈在脸上捏了一把似乎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依不饶语气坚定声音也很大的说:“妈,我刚才在客厅换装穿成奢华蕾丝腰封式吊袜带情趣装,你也穿成奢华蕾丝腰封式吊袜带情趣装;原来妈你要和丽丽争夺骨子哥哥呀!不对,你是抢在我前面勾引骨子哥哥!”
姜丽丽这话说得太直白太不讲面请,最后竟然嗔怒地怨怼殷虹教授道:“妈!骨子哥哥是丽丽的,不许你动他!”
一顿,十分不满地说了一句:“妈你真龌龊,这么长时间和骨子哥哥待在一起一定劁了他的牛犊子!”
我听姜丽丽如此讲,不禁目瞪口呆,寻思这个姜丽丽也太放肆呐!竟敢当着她妈的面讲出这种话,还说她妈龌龊,真是……
我在这边苦苦思想着,姜丽丽竟然跑到我跟前揪住我的耳朵撒娇道:“骨子哥哥,你是不是……”
姜丽丽的话没说完,被我一把捂住嘴巴道:“丽丽你胡说甚么啊!骨子和殷虹教授来楼顶的花园说的全是蔺丹霜的事,能干甚么啊!”
我这么一讲,姜丽丽的情绪立即稳定下来,嘻嘻哈哈笑着在我的面颊上吻了一口欣欣然道:“我就说哩!骨子哥哥一路在车后座抠摸得丽丽已经汪洋大海,临进888大宅门时还抱住人家顶在墙壁上隔着裤子……丽丽早就把今天这个夜晚圈定为丽丽夜,你竟敢和我妈……”
姜丽丽的霸道和撒娇,跟她在女子监狱劳动改造时判若两人;更让我不能容忍的是她竟然在殷虹教授面前讲出这样没底没面的话。
殷虹教授是姜丽丽的亲妈,竟然容忍了女儿对自己的数落;我不知怎么就对她肃然起敬,心说自己要对得起殷虹教授。
我目视着姜丽丽母女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断责怪的情景,觉得姜丽丽这个做晚辈的做得有点过分;她责怪的是自己的母亲啊!
我的心中生出无限的惆怅:姜丽丽当面数落了她的母亲,她母亲却显得老成不动神色地把我安排在202房间好让她先行动。
可我早就预料到,在楼顶花园里给姜丽丽打过招呼;一个钟头后我们在楼梯上见面。
我和姜丽丽在楼梯上见面要干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个准;可那句话还是说出去了。
现在想起在楼顶花园给姜丽丽说的那句话,似乎隐隐感觉到是为了对付殷虹教授。
殷虹教授需要对付吗?说对付似乎有点寒碜,可是为了献给姜丽丽交公粮只能这么办。
孤冷的残月依旧静幽幽地悬在空中,她似乎向我抛出了丘比特之箭!不,那是殷虹教授和姜丽丽母女俩向我抛出的丘比特之箭。
我要在一个晚上同时应付两个女人,还是母女;从道德层面讲是有点龌龊。
可是并非我而是她们母女主动的啊!
换句话讲,殷虹教授早是于飞鹰给我联系的对象;只不过今夜晚来她这里渠道不同而已。
不管怎么讲,我总是来到殷虹教授跟前了;既来之,则安之,来了就得侍候他;毕竟我的鸭子外衣并未脱掉,殷虹教授从召唤鸭子着手占有我也是讲得过去的;我还装什么逼!
但我要把第一斗公粮交给她女儿姜丽丽,第二斗公粮交给殷虹教授也不迟……
我在202房间里胡思乱想时,楼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慌忙赶到大门跟前把身子倚上去通过猫眼向外看去,见一个人影从眼前晃过;向楼梯那边走去。
楼道里灭了灯看得不太清楚,但我断定那是姜丽丽;便就轻轻拉开202房间的门蹑手蹑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