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对云深的关注也是越来越多,发现云深对付男人很有一套,不像其他小姐一样总是会被吃很多豆腐才能挣到小费。云深就算是没有服务那些男人,那些男人也愿意规规矩矩地跟她一起聊天,似乎跟她待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享受了。最后总是能获得不菲的小费。
  按理来说,有这样的手段,上红榜前三都没有问题。但是我发现有一点很奇怪。云深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能赚多少钱,做事情都很随心意,今天服务了一个客人之后,不想继续了就找理由推脱了,完全不在乎自己会因为这样损失多少钱或者损失多少客人。
  给我的感觉就像云深来娱乐城这样的地方仅仅是来玩玩,不为名也不为利。但是楠妈妈查到的资料显示这个女人是个很一般的家庭,之前也做过几年的小姐了,也不像是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妈妈好像就是做小姐的,还有一个妹妹,她和妹妹都是妈妈不小心的产物。后来长大之后,妈妈就把云深卖给了一个小官员。那个官员因为贪污公款被抓进了监狱,之后云深就进了凤凰分会,也已经当小姐好几年了。
  按理说,这样遭遇的人根本就不会对自己的钱财是这样的态度,若是说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直接自杀就好,哪里还需要继续来凤凰分会当小姐。而且,楠妈妈说前两年的云深都不是这个样子,也是一样殷勤地照顾自己的客人,也是经常夺得红榜第一的位置,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转变了性格。
  是因为什么让云深的性格改变成了这样,我很好奇。
  “云深。”我的双眼含笑,微笑着看着这个仙子一般的女人。
  云深向我微微点头,然后才说:“郭妈妈要是现在没有事情的话,云深有一个请求还希望郭妈妈能答应我。”
  我笑着说:“说来听听。”
  云深看了看嘈杂的四周,轻声说:“这件事情还是保姆得好,妈妈还是找个包厢吧。”
  我奇怪地看了云深一眼,有事情求妈妈桑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群小姐也没有秘密的东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云深的谨慎就让我觉得奇怪了,但我不动声色得说:“当然行。”
  于是,按照云深的要求,我和云深就进了一个没有客人的包厢。当然,秦嘉卫是不会离开我一分的。我走进包间之后就坐在了沙发上,秦嘉卫就冰冷冷的站在一旁,像个不会动弹的塑像。
  云深看着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希望郭妈妈能带我去二月一日的皇冠邀请的宴会。”
  我眼神一寒,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已经只有黑爷、我和阎锐泽知道,连凤凰分会里的妈妈桑们都不知道,云深怎么可能知道?唯一的可能就是云深听到了我和阎锐泽的谈话,竟然在偷听我和别人的谈话,是什么居心?云深究竟是不是我凤凰分会的人!
  云深舔了舔嘴唇,迎上了我的视线,说:“是前几天一个叫阎锐泽的客人告诉我的。”
  我冷哼了一声:“阎锐泽告诉你的?你知道阎锐泽是谁吗?他都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告诉你这样的信息?说实话!”
  云深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一点点的退缩:“郭妈妈,我敢发誓!那天早上,我起床想去吃早饭,在早点铺就刚好碰见了那位客人。不,应该说他是专门在那里等我的。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云深,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吃早点,很准时。我见过他跟郭妈妈您走在一起,知道他是凤凰分会很重要的客人,但是我还是很惊讶,因为妈妈您不可能知道我每天都在那儿吃早点的。然后他就说他叫阎锐泽。”
  被云深这样一说,我反而觉得这个人就是阎锐泽了,也只有阎锐泽会这样行动。但是,阎锐泽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怎么会注意到云深?为什么要告诉云深宴会的事情呢?
  云深接着说:“然后客人就把二月一日皇冠要宴请凤凰分会的事情,说让我好好考虑。”
  我眯了眯眼睛:“他敢这么跟你说就,是确定了你一定会想去这个宴会,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你想?不不不,我应该问,云深,你为什么想去?”
  云深抿了抿嘴唇说:“我想去见识一下。”
  我冷笑了一声:“这个理由你以为我会信吗?”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阎锐泽的号码,对云深说,“虽然我相信这番话是阎锐泽跟你说的,但是我还是要证实一下。我打电话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思考一下你该怎么说服我带你去宴会,你应该知道郭妈妈我只喜欢听实话。”
  很快,阎锐泽的电话就接通了:“郭雪颖?呵呵,云深来找你了。”
  我听见阎锐泽轻挑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情果然是阎锐泽做的了。我的心里有一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气体肿胀在胸口的位置,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定了定心神说:“阎锐泽,给我一个理由,你怎么知道云深会想去这个宴会,你怎么注意到这个人的?”
  阎锐泽的轻笑声从话筒里传出来,说道:“呵呵呵,郭雪颖,乖,相信我,这件事对你是有利无害的。没有事先通知你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是她会成为一颗打败皇冠很好的棋子。”
  我皱起了眉头:“棋子?”我不理解阎锐泽的意思,一个小小的云深可以成为打败皇冠很好的棋子?我没有听错吧,这是阎锐泽说的话,是不是太夸张了?还是说阎锐泽认为云深的气质和长相刚好合皇冠的胃口,然后放进去做间谍?
  阎锐泽继续说道:“不要瞎猜,脑子里的想法都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都不对?”这些日子的气闷让我忍不住对着阎锐泽顶了一句,心里还是抱着侥幸,反正阎锐泽不在这边,暂时也威胁不到我。
  “呵呵,郭雪颖,你真是要笑死我了。总之,你就不要管云深,让她自己去做做什么都不要管都不要过问,她需要的时候给她帮助,就够了。”阎锐泽的声音到了后面就变得严肃了,我知道阎锐泽没有开玩笑,说的都是真的。
  我看了看一脸为难的云深,最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随手递给秦嘉卫,然后双手环胸看着云深,说道:“云深,想要了怎么说服我吗?”
  云深也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但是一举一动都是十分的局促,她说:“郭妈妈,你相信我,我不会是奸细,我也没有投奔皇冠的意思。如果您真的想知道原因的话,我只能说,我跟皇冠有深仇大恨,等我报完仇我才能告诉您原因。”
  深仇大恨?这四个字在我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我只想到了拍卖会和干爹。逼死玲珑的恨,逼走阿峰的恨,夺走我身为母亲资格的恨,这样的仇恨,不共戴天!
  “好,我答应你!”我脸色一冷,下了这样的决心。不管这是不是云深的真实原因,这一点戳中了我的伤口,加上阎锐泽的保证,我就相信云深一次。好,我给你空间和时间,你去做吧,云深,我要看看你的恨有多么的强烈!
  云深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郭妈妈,谢谢你。”
  我站起来便离开了包间,临走时我瞟了她一眼,说:“我想看见你的仇恨有多深?”云深,如果你真的是我打败皇冠的最强有力的棋子,我就会给你最及时的支持。因为我的报仇之路需要皇冠的尸体,我只有战胜了这小小的皇冠,才有可能战胜拍卖会,报我这一辈子的仇。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杯白酒,呛得我眼泪直冒,好辣,辣得我喉咙难受。但是有什么办法,我满腔的恨意根本就不是这一点白酒能够言说的。我突然就想起了阎锐泽跟我说的主动出击,云深对皇冠的深仇大恨让她找一切机会去报仇,即使会使自己置身危险之中也在所不惜,这就是主动出击吗?这是阎锐泽给我找的范例吗?阎锐泽,这是你要告诉我的吗?让我慢慢去领会,让我静静,如果我只能固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何时才能报仇?
  秦嘉卫手中拿了一封信,将信封交给我说:“看信,它能缓解你的心情。”
  我接过秦嘉卫手中的信,是一封刚刚来的袁辉的信。秦嘉卫知道我每次在看袁辉的信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平静和安宁,我明白秦嘉卫的好意,但是现在我得心情实在不适合阅读这封信。
  我把信封放在专门存放明信片的盒子上,轻声说:“我现在的思想太污浊了,不能污了这唯一的净土,等我缓缓再看。”
  我转头看着护卫一般的严肃的秦嘉卫,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二月一日皇冠的宴会,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