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奕澄想要苏盛夏帮他洗澡的猥琐之心不死,一直在期待她再次探望自己时,无论如何要让她帮忙洗澡,躺医院四天了,才洗两次澡,还是随便冲冲的,这怎么受得了?
于是欧奕澄在见到苏盛夏的第一眼,忽视了她的神情古怪不自然,自然而然地吩咐她服务:“我要洗澡。”
“好。”苏盛夏竟然满口答应。欧奕澄有点意外,但是惊喜远远大于意外。
几次想知道她为啥如此爽快的答应自己,欧奕澄不时地去瞥苏盛夏的脸色,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医院的浴室足够大,浴池也大,完全不亚于酒店,换作平时,苏盛夏肯定会恶毒的想,这医院里的陈设是方便富豪病人和女护士勾搭的吧?不然她怎么觉得这浴室里的陈设都好像岛国片子里的护士病人嘿咻的场景呢?但是,她今天没心情。
“你好了之后能不能不要再来纠缠我了。”苏盛夏轻轻给他脱去衣物,欧奕澄身躯一震,衣衫滑落下来,露出健硕的胸膛。
“怎么了?盛夏?”欧奕澄没来由得觉得心慌,将她拉向自己,却惊见她在流泪。
一颗晶莹?的泪珠子砸在了他的胸口,让欧奕澄一痛,伸臂搂过她,一连声地抱歉:“别哭,别哭,我不逼你就是,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慌忙将她放开,自己手脚并用爬进浴池,泡在里面,这一次苏盛夏没有嘲笑他,只是默然地拿起旁边的毛巾,心无旁鹜地帮他擦洗。
连续擦背上同一块地方,就算毛巾再柔软也有点痛,欧奕澄小心翼翼地问:“盛夏?你没事吧?”
苏盛夏沉默片刻,又问:“我离开你五年,所以你很恨我,对不对?”
空气静止了半刻,只听见欧奕澄慢慢开口,“是,很恨你,即便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但是,你怎么可以离开?你离开我五年,这五年中我没有一丝一刻不在想你……”
所以你现在回来报复我了,对我好,逗我笑,都是一种手段,目的就是想让我再度被你迷惑。苏盛夏不再说话,平静地说:“好了,我不想听,有些话,你说给别人听吧。”
她静静地帮欧奕澄洗完澡,视他那副体格健硕,棱角分明,让人一望就忍不住口水的健美躯体如无物,这让欧奕澄的自尊心受了不小的伤。
“喂!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实在是受不了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有气就撒出来,有话就说嘛,干什么要这样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欧奕澄实在是懒得在话语上和苏盛夏斗,干脆用行动表示好了,一把将她抓住打横拖进浴池,却不忘温柔地以手档开坚硬处,半是泄气,半是霸道地将她抱进浴池。
苏盛夏冷不妨他有此一手,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已经落入了他的怀抱。
“放开我!”
“不放。”
欧奕澄在水中极不老实,受伤的手早就结痂了,他邪气地一笑,伸手握住她最绵软的胸部,苏盛夏一阵酥麻,刚想推开她,欧奕澄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双手灵活地去解她的衣衫,这才是他要她陪同洗澡的初衷吧?苏盛夏恨恨地想。
吻越来越热烈,欧奕澄不满足地想深入更多,苏盛夏的衣衫半开,欧奕澄的大手带着火热撩人的温度在她的周身游走,他手心的热度甚至比浴池的水还要热,不由自主地心跳酥软,全身都泛起来桃红。
欧奕澄吻得她眼神迷离,红唇微肿才略略放开她,几下将她身上的衣衫扯了个干净。
姣好的女子身体让欧奕澄沉迷,吻顺着颈脖一路往下,池水将两人推得时近时远,欧奕澄借由水力将她柔软的娇躯贴近自己。
苏盛夏已觉得他的火热慢慢抵住自己小腹处,眼看就要被他在这池水里吃个残骸不剩,猛然间韩琴的脸划过脑中,她毫不客气地推开了欧奕澄。
欧奕澄正在火热的关键时候,正打算狠狠地弥补一下自己这五年来对她朝思暮想的渴望,打死他也不信,她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一把推开他!
不由得心头火起,一把将她抓过来,打算强行将她就地解决,苏盛夏也不反抗,冷冷地说了一句:“是不是得到了你就放弃了?”
欧奕澄眼神一冷,放开了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到尾将他火热的欲望浇得熄灭。
“你说什么?”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现在是你旗下的艺人,你对我做这种事不就是所谓的潜规则吗?是不是得到了,你就会放弃了?是不是得到了我,你就可以放开我,不要再纠缠我了。”
欧奕澄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女人,气得一掌捶在浴池上,完全不顾受伤的手还没完全恢复。
苏盛夏就这么赤裸着身子毫不在乎地从他眼前踏出浴池,捡起衣物,一件件穿好,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堵着,堵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本来想直接开口质问他是不是和韩琴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报复她五年前弃他而去,让他很没有面子,所以现在他要费尽心机让自己再度被他迷恋得不能自己,到时候他再将她抛弃。
这些话在心口翻转,只差一点点就要汹涌而出,可是她一句也问不出口,却用另一种伤人的话去试探。
欧奕澄显然很受伤,她这次从医院离开他竟然没有央求她留下再陪他一会儿。
苏盛夏离去的脚步比任何一次都慢,他却没有像任何一次挽留,她慢慢走出病房,平静地绕过保镖,然后朝出口处飞奔。
坐在车里时,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她用手去擦,却越流越多,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流这么多眼泪,像是把一生中的眼泪都快要落完了。
苏盛夏伏在方向盘上,还在落泪,泪水滚落在衣襟上,洇渍出一个个难看的印痕,就像心口的伤痕一样,其实良久难愈。
欧奕澄发现苏盛夏又遗落了东西,手提包被这个马虎的女人又落在这儿了。他想了想,打开了看了一眼,惊见里面还有钥匙。
一想到这个女人有可能回家后开不了门,欧奕澄终于觉得自己作为男人还是别跟女人赌气的好,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在口袋里响起时,苏盛夏以为是苏恋诺找她,立刻找出来,正想接通,发现是欧奕澄的,当即关了。
电话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连响了数下都被她摁掉。
欧奕澄不死心地又拨,这个死女人,回家进不了门你不要哭!
苏盛夏就是不接,欧奕澄急得差点把电话摔了,一想到这女人开车回家却没有钥匙急得在门口打转转的模样他也跟着心急如焚。
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叫来保镖,依稀记得苏盛夏是这个地址,欧奕澄命保镖停车,见铜质雕花大门前并没有如自己想像的一样站着孤苦无依没钥匙进门的苏盛夏时,欧奕澄有点遗憾,又有点释然,那这女人不回家她去哪儿呢?
保镖不停地在催他回医院,害怕他再受寒,欧奕澄不死心地又等了一个小时,直到确实夜深人静,再无任何人出现的际象,终于悻悻然回医院继续当病人。
苏盛夏在哪里?苏盛夏当然在家里。钥匙是在医院没错,可是苏恋诺在家啊!
苏盛夏也是刚到家后就听到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她好奇地掀开窗户一角朝门口望,欧奕澄新买的同款的兰博基尼高调地在门口,她想了想,想起那个手提包,猜测这个臭屁到让人受不了的男人一定是以为她没钥匙进门,于是来给她送钥匙了,送个钥匙而已,至于这么高调?当真以为这儿就没有狗仔队来了!
欧奕澄在门口足足等了一个钟头,苏盛夏也足足在窗口坐着看他看了一个钟头,只觉得近在咫尺,犹如远在天涯。
苏盛夏心口有些泛出暖意,韩琴的话是真是假她一时也分不清了,直到兰博基尼开走了,她才回过神来。
手机爆响,苏盛夏吓了一跳,又是欧奕澄的电话,她接起来刚喂了一声,对方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你这个笨女人!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她轻声回答,语音柔和。
“你没钥匙怎么进得了门?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
“你这个笨女人怎么回事?不接电话要手机干什么?你怎么不随手扔垃圾桶?”
“你去哪里了?别吓我,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对方听筒里的那个声音由霸道硬气到慢慢放软,直至哀求,苏盛夏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我在家,在公寓,我有备用钥匙。”
对方沉默数秒,静静地回她一句:“哦,没事就好,晚安。”
一丝浅笑爬上苏盛夏的嘴角,这个傲娇又臭屁的男人啊。
“妈咪……”苏恋诺揉着眼睛推门进来,一张酷似欧奕澄的脸十分亲热地偎上苏盛夏,“妈咪,我晚上跟你睡好不好?”
“你都长大了,还跟妈咪睡啊……”苏盛夏假装不允。
“妈咪,我看了幽林密探,好害怕,我晚上会做梦,我好害怕……”苏恋诺使劲撒娇,苏盛夏心一软,捏了捏他的脸,将他抱上了床,完全是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哦。
欧奕澄在医院里放下电话,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医院待得未免也太无聊了!明天一定要出院,他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