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氏企业新产品的销量确实不怎么喜人,这两天,李氏产品销量急速上升,相对的,欧氏的新产品受到冲击,销量差了些。欧奕澄觉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舆论果然可以左右销售,“你听我一句劝,离李锐远一点,他的背景没那么简单。”
  他早就把李锐的背景翻了个底朝天,那样一个大家族里成长起来的男人不会简单的为了爱情放弃一切,作为拥有李氏企业继承权资格的李锐就更不可能,反而会为了自己的事业放弃所爱,甚至利用所爱。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苏盛夏冷冷的反问,在她处于人生低谷的时候,是李锐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不求回报的援助,可以算是她苏盛夏的恩人之一,现在他凭什么来干涉自己的社交圈,还质疑她的朋友?
  她的冷漠让欧奕澄眉间一痛,“我不想你受到伤害。”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可是被她这样冷冷的相待,他心里还是会失落,会疼痛,因为这是他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现在全都报应了回来,不,还远远不够。
  苏盛夏苦笑,原本带给她无限伤害的人现在跑来跟自己说,我不想你受到伤害。这样的话,她还能再信吗?还有能力再相信吗?她多么想像以前一样相信爱情,相信誓言,相信承诺,可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那样纯真的心,这颗心千疮百孔又该如何修复?
  “盛夏?”欧奕澄轻声问道,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一定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过往,他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苏盛夏回过神来,姣好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礼貌的微笑,“欧总,请你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是,他们以前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再同路。
  “盛夏,为什么一定非要这样?”对于欧奕澄的问话,苏盛夏淡淡的答道:“不是一定非要这样,是我们现在只能这样。”话音刚落,就被欧奕澄突然握住双肩,霸道的印上了他的一个吻。
  苏盛夏极力挣扎出来,推开他,狠命的呼吸着空气,脸色通红,气堵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欧奕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盛夏,我没办法不爱你。”如果能够不爱的话,那么五年前他就选择了别的女人,而不会到现在还单身一人。
  苏盛夏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戳了一下,立即收敛了心神,别过目光去,“请你管好自己的心。”如果再和他对视,她怕自己会管不住自己的心。
  刻骨的爱和恨,会让人不知所措,她轻轻的开口,“我们之间已经不再可能。”就让一切都结束,所有的爱与恨都随风而逝,这样就不会再有苦恼。
  “你当真就那么狠心?”欧奕澄的眼神里弥漫着无尽的伤痛,她就这样轻易的否定了所有感情吗?
  狠心?苏盛夏回望了一眼这个男人,谁比谁狠心,谁比谁绝情?苏盛夏冷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破茧成蝶的过程是多么痛苦。
  往事不堪回首,犹如一场噩梦。
  苏盛夏极力摆脱噩梦的画面后,定定的望着欧奕澄,语气近乎请求,“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好。”欧奕澄的声音轻飘的恍若来自遥远的地方,如果他的爱和追求变成了讨人厌的纠缠,那是对他的侮辱,也是对爱的侮辱,他不会如此不自知。
  “谢谢。”苏盛夏的这两个字让欧奕澄凄然一笑,他们之间真的就要结束了吗?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就这样吧。他真的应该接受现实了。
  望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一时间,欧奕澄竟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爱她,就让她走?
  苏盛夏离开了紫陌咖啡厅后,没有回家,而是径自拐进了附近的一家醉梦酒吧,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不能回家,而且,此刻她非常想念啤酒的味道。
  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多的时候,夏令令接到了苏盛夏的电话,电话那头听不到她的声音,却是一片男男女女的喧嚣吵闹,夏令令很焦急,“盛夏,你在哪儿?”她印象中,盛夏是不喜欢去这种吵闹的场所,今天这是怎么了,欧奕澄又干嘛去了?难道他们俩没见面吗?
  “我……”苏盛夏的醉意已经上来,刚说了一个字就打了个酒嗝,夏令令的心沉了下来,她一定是去喝酒了,再次问道:“你在哪儿?”这个欧奕澄搞什么,怎么可以允许盛夏一个人喝酒!
  过了半响,苏盛夏才回答:“酒吧。”夏令令追问道:“哪一家?”她已经顾不得想苏盛夏为什么会在酒吧,而是本能的就在脑中搜寻着S市的酒吧。
  “醉梦。”得到苏盛夏的确切地址,夏令令叮嘱她,“你等着,哪儿也别去。”话落就蹬上了自己的高跟鞋,苏盛夏又含混不清的说了几句什么,夏令令一个字也没听清,不过现在她可以断定的是欧奕澄一定没在。
  夏令令驾车一路狂飙,连闯了三四个红灯,第一时间到了苏盛夏说的那家“醉梦”酒吧,推门进去,灯光无比昏暗,她已经很久没来这种地方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很快就发现了苏盛夏的影子,苏盛夏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桌子上摆满了空酒瓶,夏令令的眉头拧成了几个疙瘩,“盛夏,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这样借酒浇愁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欧奕澄?想到这个因素,夏令令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是在乎对方的,又何必相互折磨?只见苏盛夏举着半瓶酒,摇晃着站了起来,向夏令令笑道:“解脱了,终于解脱了。”说着,她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夏令令不明情况,“到底怎么了?欧奕澄人呢?”欧奕澄怎么可以不在,难道他们见了面之后,他没送盛夏回来吗?照她对欧奕澄的了解,就算盛夏不同意,他也会有借口送她回家,竟然让她一个人跑到这里喝酒!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就亲自送盛夏出来了,真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欧奕澄是谁?”苏盛夏笑着问道,脸上的泪痕接着灯光让夏令令看的清清楚楚,更加为她心疼,难得的温柔了语气,“我们回家。”说着就把她架了起来,哪知苏盛夏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挣脱开来,“酒,我还没喝够。”
  夏令令眉头一皱,安抚道:“好了,我们回家喝。”将苏盛夏的胳膊扶住,没想到苏盛夏真的信了,一脸纯真的望着她,“好,回家喝。”夏令令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便架着苏盛夏出了“醉梦”。
  还好是晚上,加上这也是路人司空见惯的事情,没多少人注意酒吧里走出来的女子,苏盛夏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谁会想到这个女子就是娱乐界闹的沸沸扬扬的国际巨星苏盛夏?
  酒醉之后的人似乎更加重一些,夏令令废了好大的劲才将意识混乱的苏盛夏塞进后座,发动车子回到了苏盛夏的公寓。
  苏恋诺还没睡,因为妈咪没有回来,他很担心,刚才夏令令出去的时候,他也是要跟出去的,但是被她喝止在屋里,只好等着他们回来。
  听夏令令跟妈咪通电话时的样子,似乎妈咪去了酒吧买醉,这让他大为生气,妈咪也不是小孩子了,还学人家没事借酒浇愁干嘛?别忘了家里可是有他这个天才儿子的,能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需要喝酒来麻醉?
  正在他乱七八糟胡思乱想的时候,夏令令扶着苏盛夏推门进来,苏恋诺跳下沙发去帮忙,苏盛夏一身的酒味让他小小的脸皱成了苦瓜,两人合力将苏盛夏弄进房间,夏令令拧来了热毛巾帮她擦洗了酒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苏恋诺抱怨道:“妈咪怎么会喝这么多酒?”爹地也真是的,一点儿都不知道照顾好妈咪,还以为今天他们能够重修旧好,没想到换来妈咪的借酒浇愁,这一会儿就在心里把欧奕澄骂了个惨。
  夏令令没回答他,只说道:“你先照顾你妈咪,我去打个电话。”她要弄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苏盛夏可是下午五点多出去的,本来按她的预想,和欧奕澄共进个烛光晚餐什么的,意乱情迷之下又旧情复燃,这样就皆大欢喜,可如今看来,盛夏算是喝了好几个小时的啤酒,欧奕澄责无旁贷。
  “好。”苏恋诺清脆的应了,夏令令刚出房间的门就拨通了欧奕澄的电话,此时已经差一刻就凌晨了,欧奕澄也没睡,他的语气极为低沉,“什么事?”今天做出那样的决定,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总之,心里还是无法放下苏盛夏。
  “你今天见过盛夏没有?”欧奕澄不知夏令令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答道:“见过,怎么,她没回去吗?”心下不禁紧张了起来,盛夏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电话那边传来了夏令令的厉声质问,“你今天跟她都说了什么?”欧奕澄一怔,“她怎么了?”心下不祥的预感越来越严重,恨不得立刻飞到苏盛夏的公寓。
  “她醉的一塌糊涂,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夏令令气的想跳脚,这个男人怎么还能如此镇定?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以往就算再怎么样,盛夏都会淡定的冷漠相待,今天居然喝了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