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一行人和手中那幸存的账本,两位掌柜唯有一声长叹,埋头处理着那狼藉的场面。
“大哥!我们真的要去上门砸场子么?”诸葛半月背着半死不活的欧阳羽问道。
“事关正邪,理当谨慎。虽然四大世家很少过问凡尘俗事,但是我们既是历练,这八大仙宗的事难免会有些沾染,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主动一些,毕竟我们还年轻。”冰寒看了诸葛半月一眼,轻轻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话是如此啦!不过据我所知,那欧阳靖仇虽然与诸葛望月并称仙宗风流二将,为人也算得上儒雅,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但是最要紧的是那家伙似乎是一个及其护短的人!这家伙一生一子,对这个家伙极其宠溺,不然也不会在那天网里就打起了嫂子和那个臭丫头的主意。”诸葛半月下意识了看了龙灵一眼。
“你说谁是臭丫头!你是不是皮痒了?”龙灵摆了摆拳头却并没有动手,也再没有下文。
“那你说怎么办?”冰寒轻轻笑了笑,抓起了龙雪的手,看了看那朵妖艳的紫玫。
“要我说啊!就让我先算一卦!然后再决定去不去!”诸葛半月颠了颠背上的欧阳羽说道。
“打住!你个诸葛半仙没有一次算的准的!”龙灵瞪了一眼诸葛半月。
“那你说怎么办?”诸葛半月没好气的说道。
“去呗!天塌下来有姐夫顶着!再说这里是我龙魂帝国,我和姐姐又是当今公主,那天曲阁既然就在我龙魂国帝都扎根,怎么着也不好跟我们过不去吧!”龙灵信誓旦旦的说着。
“哎!我的大小姐啊!大公主!你能不能开开眼,长长心,现在可不是人家来找我们的麻烦,是我们要跟人家过不去哎!“诸葛半月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没见到姐夫多么厉害么?就是天网的两个老家伙加起来都不够姐夫一个人看的呢?“龙灵继续神气的说道,仿佛那个击败了两个圣阶老人的强者就是她自己一般。
“哎!你在碧落圣坛那么久了,怎么就一点也不长进呢?一朝成圣,实力难定。一朝成神,实力难分。现在大哥只是一个圣阶的武者就已经可以以自己一击之力击败了两个圣阶强者,而这欧阳羽若不是修了那邪术,恐怕一击也挡不下来,如今我们之中只有大哥一人有着跟真正的圣阶强者抗衡的实力,而那欧阳靖仇早已成神,倘若他诚心护短。恐怕大哥也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我们岂不是自讨苦吃,何况现在、何况现在大哥一下子就把他儿子打成了废人。“诸葛半月虽然没有停下他那正在前行的脚步,但却是狠狠的踱了下脚,咬了咬牙,又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哎!你小子啊!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想来那欧阳靖仇不论怎样也是八大仙宗的一方宗主,应该不会与我等小辈为难,况且这次本就是他儿子不对!“冰寒看着诸葛半月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大哥,你可曾想过,我们如今登门前去,本就是为了问罪天曲,现在他这个宝贝儿子修炼魔功事漏,又不知此事是否会牵扯到他自己身上,万一欧阳靖仇那个老家伙也修炼了这等魔功,我们自己送上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诸葛半月撇过头去看了一眼被他背在背上的欧阳羽。
“你这担心的也不无道理,但是现在路已经走到这里了,就算回头怕也晚了,毕竟我们伤了他儿子已经成了事实,更何况还有天网的两个强者为证,就算我们现在逃得掉一时,也逃不脱一世啊!既然事已至此,我没只有坦然面对,况且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又何惧之有,如此这般瞻前顾后岂不有失风度?“冰寒轻声喝到,冷冷的看了诸葛半月一眼。
“是,大哥教训的是!罢了。我就豁出去了,跟你一同去胡闹一次吧!反正师傅常说我命大,我想我不会命绝与此的!“诸葛半月说完话便背着欧阳羽疾步向前走去。
“哎!姐夫,这回诸葛半仙真是豁出去来!我告诉你哦!这家伙胆子小的很,不过命确实是蛮大的。当时他师傅带他去碧落圣坛的时候,他可是没少惹事呢!不过现在依旧好好的活着!嘿嘿!“龙灵跑跳着来到龙雪身边,抱住了龙雪的了另一只手嘿嘿笑着。
“好啦!灵儿你就别说他了!不过,看起来你对这个诸葛半仙还是满关心的么?“龙雪看了冰寒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哼!破姐姐,有了姐夫就忘了自己妹妹的好了!“说着便嘟起了嘴,撒开了本来抱着龙雪胳膊的双手,向前疾跑了几步,追赶诸葛半月去了。
路似乎很长,几人疾走了半天依旧没有见到天曲阁的影子,一路上多方打听,好在天曲阁的名字的确够响亮,以至于世人皆知。
“大哥,你的回梦仙石实在是太过耀眼了,像你这般招摇过市只怕我们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虽然你曾说过,冰祖前辈对此已经有过计较,但是眼下有我这么一个杰出的炼金术士在,你不把那回梦仙石交与我锻造一番岂不是浪费了我这么优越的资源!”诸葛半月看着身边的冰寒,笑呵呵的说道。
“你说的也是,是该好好的利用一下,以后我们每个人一套圣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冰寒扯起了龙雪的手快走了几步。
“哎,诸葛大侠,你看我这把剑,以你英俊潇洒风流倜的一代杰出相士诸葛半月的手段,你是不是要给我好好地锻造一下,怎么说也要给我弄成一柄圣器才对么!”龙灵并没有在意那疾步向前的冰寒和龙雪,而是迅速的跑到诸葛半月身边吹捧了起来。
“你这把剑材质太差,远远比不上那回梦仙石,莫说是现在的我,就是我师父也很难把他锻造成一柄圣器,毕竟以它的材质很难承受那些强大的法阵。”诸葛半月看着龙灵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等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给我量身打造一柄圣器哦!”龙灵有些失望的说道。
“嗯!一言为定!”说完,诸葛半月便背着欧阳羽追了上去。
天曲阁,三层高楼,一块匾额,一堵长墙贯通南北,两列弟子守卫左右。古朴的灰色,似乎有些典雅,可是绝对谈不上什么高贵。三层楼台,本是门面,一条大路贯穿一楼直指楼后院落,而此处,已经出那龙魂城大门甚远,门前街道根本见不到什么行人。而今突然见到一行数人突然出现在此,守门弟子自然迅速聚集在一处,护卫起宗门。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弟子高声问道。
“你们不认识我们,还不认识他么?“说着,诸葛半月便将身后的欧阳羽狠狠地摔到了地上,似乎是在发泄着他对于背负着一个废材走一路的不满。
“啊?少阁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去禀告阁主!“方才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欧阳羽不禁大惊失色,忙吩咐身后的人去知会欧阳靖仇。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见欧阳靖仇!”冰寒盯着那群天曲阁弟子冷冷的说道。
“你找死!”语罢,一群天曲阁弟子便杀将上来。
纷纷剑气宛如盛开的鲜花,妖艳的紫玫留下一道道残影划破长空,下一刻,那些盛开的剑气似乎全部停在虚空再难向前分毫,寒冰缓缓的冰封了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一众弟子。
“哼!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扰我宗门,打伤吾儿!”一道修长的身影伴着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出现在了那三层高楼之上,一袭白衣,手持玉笛站在那里,任由一头长发随风飞舞,冷冷的目光不善地看着冰寒一行人,似乎是没有注意到那被冰封的一众弟子一般。
“欧阳阁主!晚辈冰寒有礼!”说着话的冰寒抱着拳,微微的躬身行礼。
“哼!无知小辈,你们今天大闹我天曲阁是何缘由!”语罢,那道身影缓缓飘下,落到欧阳羽身边,慢慢地蹲了下去,扶起那昏睡不醒的儿子,把了把欧阳羽的脉搏,不禁邹紧了眉头。眼见一群弟子已经到了身后,便将欧阳羽交给了一众弟子照看,自己则是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冰寒,冷冷的说道:“极冰之力!好一个冰族!这些年你们四大家族一直高高在上,却也有足够的资本,我们八大仙宗怎么说也算是正派人士吧!与你们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今你们出手打伤吾儿,更冰封了他全身经脉,废去了他一身修为,带回我天曲阁,又把我这一群弟子变成冰雕,你到底是何用意!你虽是冰族中人,却也只是个小辈,如今如此无理,来寻我天曲阁的晦气,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翠绿的玉笛缓缓地抬起,指向冰寒,看着那妖艳的紫玫,也是轻轻皱了下眉头,但是还不待冰寒出口解释什么便已经动起了手来。
紫玫被冰寒轻轻的捏在手心,身影无数次变化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残影,与那欧阳靖仇战在了一处。
无数次变换的身形,以及那四溢的真气,此处的所有人多少都已经了解到了,这两个人非比寻常的战斗力,而对那成名已久的欧阳靖仇了解更多的龙雪等人,此刻无不担心起冰寒来,不禁缓缓地拔出长剑,也加入到了那足矣称得上惊世的战斗。
“啊!”一声惨叫,带着一口鲜血,修为最弱的龙灵已经倒飞出去,而此时诸葛半月则是飞速的走到了龙灵身边,释放出了属于他的圣器七夕半月,七柄飞刀静静的浮在诸葛半月身边,冷冷地看着天曲阁的一众弟子。而此时冰寒和龙雪二人依旧还在与那欧阳靖仇战斗着,横行的真气阻挡着所有人的脚步,才不至于有天曲阁的弟子围上来。
“噗!”又是一口鲜血,又是一道倒飞出来的身影,此时的龙雪脸色苍白的躺在龙灵身边,似乎伤的更重些。一脸担忧神色的诸葛半月焦躁地盯着冰寒与那欧阳半月的战斗。
笛声幽幽响起,却并不见那玉笛靠近欧阳靖仇嘴边,古怪的笛声裹带着磅礴的真气杀向冰寒,不断破碎的虚空,与那不断飞起的沙石早已说明了此处战斗的激烈。
寒冷的真气,渐渐的被压制了下去,本是强横无匹的极冰之力此时似乎也失去了它往日的威风。
鲜血缓缓的溢出嘴角,那一袭黑衣也已经有多处破烂,略微有些狼狈的冰寒冷冷地盯着欧阳靖仇,澎湃的极冰真气在他的体内运转的更加急促了些,疯狂倾泻而出的真气,虽不像欧阳靖仇那般抬手间便震碎虚空,但却也称得上霸道无比,寒冷似乎已经成了这片空间仅存的格调。
“有些道行,不过区区圣阶就敢来我天曲阁捣乱!今天我不叫你铩羽而归我就不叫欧阳靖仇!”说罢。那真气奏响的笛声渐渐的形成了它独有的旋律,依旧裹带着无尽真气杀向冰寒,只不过此时的真气犹如那笛声一般,连绵不绝,震碎虚空,而那笛声也亦如那真气一般,侵扰着每一个人的心神。
“老迈昏庸!”冰寒艰难的从牙缝中吐出了几个字,而此时他也终于知道了圣阶和神界的差距是有多么的遥远,虽然他嘴上如是说着,但是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欧阳靖仇似乎并没有展示出他真正的实力。此时不比当初与药老的交锋,那只是切磋,而这次,对现在的冰寒来说就是在玩命!
“徒逞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思,今天我就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知道知道,我欧阳靖仇也不是好惹的!”他的声音似乎携带了些许愤恨,失去了他本有的些许磁性。
两人的身形渐渐的分开,冰寒轻轻的落在诸葛半月身前,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雪儿,轻轻的擦拭了下嘴角那已经干涸了的血痕,缓缓的闭上了眼,扬起了头,听着那诱人的笛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