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能让我留下来吗?我真的不想走,我想陪在你的身边。我们两个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分开呢?殊然,我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不怕枪林弹雨,我不怕东奔西跑,我只怕跟你分开!”楚泉灵一把抱住面前的男人,她心里都是不舍。
白殊然没有动,静静地听着她说话,过了好久才拍了拍她的头。
白殊然:“乖,不是我不想留你,是你必须走。开战了以后,我每天都会有死的危险,我不能把你放在这里,我好怕要是我死了,你们无人保护。黄泉路上我不想看见你和承贤。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承贤就是白家最后的根,你忍心让我败家绝后嘛?”
“可以让孩子回去,我在这里陪你,你忘了我是进行过特训的。我也可以开枪打敌人,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楚泉灵喊起来。
“你留在这里,本身就是我的负担!”
白殊然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越抓越紧。“你留在这里我会分心,我一分心的话就容易受伤,如果你不想让我受伤就带着孩子回上元去,让我心无挂碍的打仗,我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放手一搏,一定会解放沁州的。”
楚泉灵听着,知道自己非走不可,她留在这里确实是他的牵绊,如果真的为他好的话,就应该按照他的计划,毫不留情的走。
“好。”
楚泉灵的声音埋没在哽咽里,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心里犹如针扎一般的痛。
“这几天我会挑拨那个小戏子来你这里,你尽管拿出撒泼的气势来,要打要骂都行,把事情闹得越大,我越有由头来找你,反正咱们两个闹得厉害的话,会有好多下人拦着的,所以别怕出什么事情,使劲闹,最好让墙外边的人都听见里边的鸡飞狗跳。”白殊然今天来是有事情要交代。
“对了,王七知道咱们的事情了?”楚泉灵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慌忙问道。
白殊然:“你这边应该有一个知情人帮你,我选来选去还是觉得王七最妥当,下午的时候特地把他叫过去说了。这个人是真的好,相当可以用,如果到时候你……”
“他的主意你可就别打了,王七的兄弟已经因为我而死了,他家只有两个孩子,他们两个人都没婚配,王七也算是独苗。你白家不能绝后,我也不能叫人家王家绝后。王七跟了你只会是上战场打仗,你自己都跟我说要去黄泉路了,他我就更不能保证了,所以你想都别想。”楚泉灵马上打断了白殊然的话,将他的念头打消。
“不过说起来,他可真是打仗的好苗子。”
白殊然啧啧啧地说着,一副惋惜的模样。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楚泉灵醒来,身旁已经凉了。
她披了件衣服走到后窗,发现还拉着一个缝隙,窗台上的钉子还有他披风的线头。
楚泉灵笑着伸手把那截线头拿下来,不自觉地开始笑,看来少帅大人这走的实在是挺狼狈的,昨天那件黑披风的料子那么好,真是可惜啊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了。
“什么事?”楚泉灵把后窗关好,转头问道。
“二小姐,你醒了吗?要不要我进去伺候?”小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等会吧,我还想睡会。”楚泉灵随口回答,她现在还不想见人。
“可是……可是……”门口的小晨似乎有事,欲言又止。
“怎么了?”楚泉灵听着像是有事的样子,于是转回头去打开了门,问道。
“新的那个姨奶奶……哦,不,就是那个戏子,她来了,你见不见?要不要我伺候你?”小晨伸手指了指外边,脸色有些发白。
“不见,一个戏子有什么好见的?难不成叫她给我唱两句?我还要睡觉呢。”
楚泉灵一听是这事,马上就变了脸色要关门。
“不行啊,新姨奶奶进门给大夫人敬茶是应该的,这是规矩,白家有这规矩,你要是不见她不守着规矩,这姨奶奶舅名不正言不顺。这样的话,少帅肯定会不高兴的,我说你还是别再跟少帅起冲突了吧,昨天少帅都拔了枪,再这么闹下去。吃亏的可就是你啊!”刘妈把小晨挤到一边,终于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了。
楚泉灵当然知道白殊然会不高兴,他不止会不高兴,还会来大吵大闹呢,今天这院子里注定是安静不了的。
“不见,她想呆着就呆着,我要继续睡觉,谁再来打扰我,小心我翻脸!”
楚泉灵伸手把刘妈推开,一把甩上了门,然后反锁。
“那我就先让二姨奶奶回去了,就说你今天身体不大舒服,不管怎么样先敷衍过去也罢,有个由头少帅也不会说什么的。”刘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让她走?那怎么行……这二姨奶奶走了,戏还怎么演?
楚泉灵反手又把门拉开,上上下下的看了面前的刘妈一眼,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不是说不给我敬茶就不符合规矩吗?她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走了算怎么回事?我这么好说话的吗?就说大夫人没睡醒,叫她等着,我什么时候愿意见她了,她什么时候再走。”
“可是这样的话,少帅必定会不高兴的,什么东西总是新的最好,你又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对着干呢?像这种女人受宠也宠不了多久,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夫人,咱们要看的是长远,凡事都得从长计议长远打算。”刘妈满脸都是难做的样子,又一次开始劝她。
楚泉灵听着刘妈说的话,冷哼一声。“我这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他,下一次必定还有别的人,这次是戏子,谁知道下次会带来个什么东西,这次我要是轻而易举的不计较,那我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我这夫人的身份也迟早被人拉下来,我做不做他的夫人倒无所谓,只是可怜我儿子,白家的家业是不能拱手让人的!”
刘妈不说话了,她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