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灵啊……泉灵!”
就在冷泉灵思绪飞乱地想着事情的时候,楚云突然从门外边小跑进来,脸上满满都是笑意,还未进门就听见她在哪里喊。
“我给你做了几件衣服,都是最好的料子,我都问了,现在的小姐们都爱穿,明儿我就带你去喝……下……午……茶……”
楚云本来兴致高涨,但是踏进门就看见楚维雄也在,顿时就没了声音。
“喝什么下午茶?好好的孩子都被你带坏了。”
楚维雄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招招手示意后边端着衣服的小丫鬟过来,随手翻了翻。
“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以后少做,泉灵明日起就要跟我一起去上班熟悉事务,穿这些怎么能行?叫洋布行的人明天来,给泉灵做些沉稳的衣裳。”
“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带她去,恐怕是多有不便吧,倒不如……”
楚云听着,马上就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大同意。
“你还是去看看你的好儿子吧,这边不需要你多操心。”
楚维雄说完这话一挥手,继续吃饭,还特地给冷泉灵夹了一块牛肉。
楚云被训的大气不敢出,赶紧拉着自己的小丫头们转身出去,临出门时还差点摔一跤。
“爸,其实云姨对我挺好的,你别太苛责她。”冷泉灵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于是干脆就开口做个好人。
“让你吃喝玩乐不学无术就是对你好吗?”
很显然楚维雄被楚云搞的心情杂乱,听到这话后就马上就撂了筷子,转眼去看冷泉灵。
本来是想搞活一下气氛,却没想到惹的楚维雄不高兴了,转眼去看向子荐,就看见他抿着嘴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冷泉灵就跟着楚维雄到了楚氏企业,一共四个老师等着她,看着真让人发愁。
“这些老师你熟悉一下,你要学习看账本,学习跑店,了解咱们楚氏企业的所有业务,还有熟悉一下现如今的合作伙伴。”
楚维雄专程空了一个套间来给冷泉灵,把全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这些老师都是他手下的老伙计,对家里的事业可谓是烂熟于心,一定会尽心尽责地教授她的。
冷泉灵看着面前的这五个老头实在笑不出来,瞥眼看见书桌上的书就摞了那么多,真没想到自己年纪不小了才开始要学习,想想都觉得吃力。
“你不用太担心,一切都有爸在,他们是最好的老掌柜,只要你好好学,一定会很快上手的。”
楚维雄也知道这样很难为她,但是没办法。
“这两个账目务必要对上才行,可是我就是看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啊?”
冷泉灵拨着面前的算盘珠子,抬头向陪在一边的向子荐求助,为难地看了看那边正在看书的老师。
向子荐的任务只是保护她,没成想还得做陪读,心里不大高兴了半天又半天,才小声提醒她:
“你算盘都打不利索,能算清楚账我把头割下来给你,怎么你上学都不学算盘的吗?”
“你割呀!”冷泉灵气的叫唤,明知道她很久没上学了忘得差不多,居然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嘲笑她。
向子荐一看这位是真不会,额头上都有细碎的汗珠了,于是叹口气摇了摇头,走到她身后去教她打算盘。
徐师傅自己忙了一会,本来以为冷泉灵这边看出点门道了,走过去一看她居然还在学算盘,顿时脸就绿了。
一整天的课程下来,几个师傅通通来回报进度。楚维雄越听脸越白,最后干脆扶额趴在桌子上不吭声了。
“老爷,您也不必太担心,我看着二小姐还是很聪慧的,这才刚开始,一时不怎么能上手也是正常的。”
站在一边的李叔看着有些心疼他,毕竟是跟了几十年的兄弟。“这样,我再去给你张罗几房姨太太,这回我们放到外宅来,人多了总是有后的。上次老太太说的什么过继,根本就不靠谱,那不是明摆着把家业给了别人吗?可是这二小姐毕竟也是个女儿,到时候嫁了人,照样是别人的,咱们得好好的打算。”
“我当然知道过继不可靠,老太太的心思这么多年了咱俩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是发愁泉灵底子不好,只是觉得孩子可怜,本来应该是好好的享乐,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爹搞的焦头烂额,将才我偷偷地去看她,发现孩子眼睛都红了。”
楚维雄是真着急也是真的心疼孩子,所以彼此交集起来,就会觉得心情很复杂。
何止是楚维雄心情不好,冷泉灵的心情才是真的不好,一整天学下来,她感觉自己和傻子根本没区别,大晚上的拉着向子荐学算盘学看账本,她不睡谁也别想睡。
“我说你能不能不着急啊?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我学这些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爹,我八岁就跟着跑店了,你现在刚上手,不要太着急。”
向子荐打着哈欠坐在冷泉灵对面,满脸都是倦意。“更何况你能不能行行好,大晚上的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叫外边的人怎么想?毁了我的名声怎么办?”
“你还是好好地教我吧,今天这个账我看不出问题来你就别走,孤男寡女怕什么,大不了我嫁给你,我看谁敢说什么。”
冷泉灵一想起今天那几位老师的表情就生气,感觉自己遭受到了无比的侮辱,不管怎么样都得为自己争口气。
“事先说好,我不娶你。”
向子荐并非是故意不教她,只是觉得天色都晚了,她累了一天应该去睡觉。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样,倔劲儿上来了怎么都不行。
就这么一直忙到了深夜,外边的狗都不叫了沉沉睡去,冷泉灵才一拍脑门地站起来,懂了。
“我去睡觉。”
向子荐终于等到了解放的时候,一拍桌子拔腿就跑,门被揪扯的啪啪直响。
第二天一早起来,冷泉灵就感觉自己不舒服,胃里翻腾着总是想吐,整个人也特别没精神。
黎佩帮她试了试体温,发现有些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