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孩子的到来,使得整个院子都活跃起来,一整晚鸡飞狗跳得十分热闹。
她这厢是被孩子弄得手忙脚乱,楚云那边可就更热闹了,听说楚维雄发了好大的脾气,老太太赶过去也无济于事,一众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
听王七说,最后楚云做了保证,以后与二小姐井水不犯河水,绝对不再难为她,此事才作罢。
“楚云毕竟是长辈,叫老爷子来收拾她是最好不过的。”
黎佩被这小家伙闹了一晚上,两个黑眼圈十分重,抱着孩子在楚泉灵周围晃悠。
“只要她不无理取闹……”
楚泉灵其实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现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她刚刚抿了口茶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喊:
“二小姐,不好了,二小姐!”
紧接着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前院的下人,大概是跑的太急了,刚进门就摔了一跤。
楚泉灵看着他这个模样,就知道有大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别急慢慢说。”
“二小姐,那个瀛本人又来了,这次明目张胆的就要来提亲,老爷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拒绝的话刚出口,那位就拔了枪!”
小厮说起这事的时候脸都发了白,吓得够呛,看来前厅的情势不容乐观。
这个北野真是不让她过一天的好日子!
小跑着往前厅去,到了院子大门口的时候,王七一把将她拦了下来。
“二小姐,老爷吩咐了,无论怎样您都不能去前院。”
“滚开,我的道你也敢拦,若是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你全家!”
楚泉灵一想到父亲在跟北野对峙,就着急的不得了,说的话也略狠了一些。
“我没有全家,孤家寡人一个。二小姐您只要不到前面去,想怎么处置我随便。”
王七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她的这些威胁都没有用。
“那我问你,北野什么时候来的,他此次来有什么目的?”
刚才的小厮没说清楚,楚泉灵想着既然过不去,问问情况也好,她能率先想想后路。
“北野先生天蒙蒙亮就来了,十几辆车把咱们前门后门都围得死死的,他就有一个目的,想娶您为妻。理由就是周少爷已经死了,这下咱们家没有可推辞的理由。”
王七知道她着急,把该说的都说给她听。
若是早知如此,她当初绝对不会去招惹这个北野!
现如今这事是明摆着的,她不嫁也得嫁。
“王七我问你,若是老爷没了,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能撑得起楚家这么大的家业吗?”
楚泉灵看着面前魁梧的人,知道硬闯绝对没用,于是就把这个事情分析给他听。“我来楚家才多久,根本担不了这个重任。现如今北野在里面已经撒起泼了,要是他真的伤了我父亲,楚家就完了!”
“我只听老爷的吩咐。”
王七依旧不为所动。
“你这是愚忠,我去了或许能缓和一下,若是我不去,事情闹大了,你是要听老爷的吩咐还是保他的命?”
楚泉灵心中焦急万分,此时此刻她最怕听到前厅的枪声。
不论是谁打了谁,都是一副两败俱伤的场面。
“是啊,王大哥,你就让我们二小姐过去吧!刚才来传话的小厮说北野已经动了枪,要是真的出些什么事,咱们可就都完了!”
小晨跟着后边跑过来,看见楚泉灵着急,赶紧帮她一起说。
说这话还是有些用处的,王七果然开始沉思,他在权衡这件事的利弊。
楚泉灵可没时间等他这么久,一把将他推开就向前面冲去,跑到大厅前面,正好就看到北野正坐在主座上,与楚维雄正在品茶。
根本就没有剑拔弩张的意思。
看到这幅场面她心里顿时就一沉,死死地攥住了拳头。
看来是被人给陷害了。
与此同时,对面的两位也看到了她,所以楚泉灵虽然知道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还是得硬着头皮走进去,对着里面的人笑脸相迎。
“楚小姐这是着急着要见我吧?”
北野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就轻轻地笑了起来,这笑里暗含的意思很多,每一个意思都让楚泉灵厌恶。
“真是唐突了,我本是找父亲,有一些事情要说,没想到北野先生也在。”
楚泉灵心想着打声招呼就赶紧退下去。“那你们先谈事情,我一会再来找父亲就好。”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要离开,却感觉到胳膊一阵发紧,转身就看到北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她。
“我今天要谈的事跟你有关系,大家坐下来一起谈吧?”
此时此刻,楚泉灵真想马上去手刃了那个陷害她的人,此事最好是躲着,没想到她一头撞了进来。
于是她抬头,正对了北野的目光。
起初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哪一方面都像白殊然,一颦一笑,行为举止,都让她怀念,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可是这才过了不过几个月,当初的那种感觉就荡然无存,面前的男人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白殊然已经葬在了她的心里。
“北野先生与我有什么可谈的呢?您亲手杀了我的未婚夫,难不成还想来杀掉我吗?”
楚泉灵不准备给他好脸色,此时此刻越软弱越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好在楚家还是能扛得住这位的,不恭敬点也没关系。
“我怎么舍得杀掉你?我今日来是特地想要娶你为我的妻子的。”
北野微笑着的面色没有变,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好像周淼的死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他也从来不认识这个人。
“北野先生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杀掉我的未婚夫,就是为了娶我。”
楚泉灵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实在是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的。
“哎?泉灵,周少爷的事情是个意外,你言语之间务必要谨慎一些。”
楚维雄坐在那边一直品茶也没有吭声,等着楚泉灵把心中的怨气全部发完了,这才开口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