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猛的向下一扎,随即便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喷向了她的脸,楚泉灵没有迟疑拔出刀来再插一刀,就这么一连插了四五刀,将他的胸前插的血肉模糊,她才慢慢地停手。
渡边死了,大功告成。
事不宜迟,楚泉灵从地上爬起来去敲门,敲五下表示事情已经了了,外面的人就会进来替她善后。
敲了五下门以后,头个进来的是打扮成服务生模样的向子荐,他伸手拉住楚泉灵,左右看着楼道里没人,从早就设计好的路线撤退。
他们只要离开,另外两名装成服务生的人就会进来打扫,渡边的尸体会被运往另外一个房间用泥糊在床下,而这个房间将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像没人来过一样。
向子荐他们顺利地从后门出来,坐上了吴司令前来接应的车。
按照计划,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趟渡边的家,在那里停了几分钟以后,副座上的一个男人就假装是渡边,慢慢的走进了花园。
这一系列的做戏其实是为了给外人看的,天色已经黑了,渡边家的下人一定会以为渡边先生已经回到了家。
此时此刻,楚泉灵的脸上身上都是血,幸好她今天穿了黑红色的旗袍,身上的血几乎看不出来,也就不至于那么骇人。
“一会我会在街角下车,李叔亲自拉黄包车把你从后门带回去,你回家以后就说怀孕生病了,如果有大的动静,我一定会去楚家的。如果没有,不要打听,也不要向外面打电话,更不要出门。就乖乖的躲在家里,剩下的我们来办。”
向子荐看着她满脸是血,一脸惊慌的样子,跟着皱了眉头,脱下外套来披在她身上,又一次嘱咐。
“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再有任何的动作,人我已经杀了,接下来就看你们了。”
楚泉灵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完成了她能完成的最高的那部分,接下来就只能等,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和力气继续做事了。
车子在街角停下,李叔走过来把帽子抬起来,彼此对了眼确定万无一失,这才沉默着分开。
楚泉灵坐在黄包车上把雨棚拉下来,她躲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听着耳旁呼呼吹过的风。
很快他们就从后门进了家里,随之,开门的小厮迅速将门反锁,就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李叔一直将楚泉灵送到了她的院子里,除了黎佩以外,所有的下人都被派遣到别处去做活了,整个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很安全。
黎佩从天黑起就搓着手在这等,好不容易将她等了回来,到楚泉灵下了车,她映着灯光看见她的脸的时候,差一点尖叫起来,还好她及时咬住了手指,惊魂未定。
“你放心,不是我的血。”
楚泉灵二话不说直接往屋子里跑。“洗澡水呢,烧了吗?”
“都准备好了,给你准备了最香的香皂。”
黎佩把楚泉灵迎进门,然后将门反锁了。
“成了吧?”黎佩服侍她洗澡,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
“成了。”
楚泉灵慢慢的在浴盆里躺下来,她的心还在不停的狂跳着,一闭眼睛就是弥漫在各处的血。
“你忘了……忘了这些。”黎佩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个红纸包,把里面的粉末洒进了浴盆里。
“什么东西啊?怪恶心的!”
楚泉灵看着她往进撒灰,顿时就觉得这澡一定是白洗了。
“我给你从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你洗了能去晦气!”
黎佩神神叨叨的在嘴里念叨着什么,开始拿毛巾往她身上擦。
楚泉灵现在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任由她折腾自己,不一会儿便笑起来了。
没想到她人生中的第一条人命,居然是个瀛本人,值了!
干掉了最大的祸患,楚泉灵就按照他们说的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做,把自己的院门一闭,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什么都不想,终于过上了安安心心养胎的生活。
她的老祖母唐淑贤反反复复来过十几次,虽然每次都吃闭门羹,但是不气馁也不生气,第二天依旧会来。
而且是上午不见下午来,,下午不见晚上再来一趟。
楚泉灵躺在屋子里听着下人们禀报,觉得特别好笑,又不得不佩服她这位祖母的坚韧。
“她不过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知道你手中的财产,故意过来讨亲近,之前咱们在这,她可是一次都没来过。”
唐淑贤来一次,黎佩就骂一次,反正足足五天了,她没有一天是顺气的。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已经过了五天,没人来查楚家,听着外面街上也挺安静的,要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真觉得日子挺无聊的。”
冷泉灵照旧挥挥手让下人下去,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见唐淑贤的,一来懒得跟她解释,二来不想客套。
“没动静就是最好的事,你把该做的都做了,就安安心心的养胎吧。”
黎佩把熬好的保胎药拿来,每顿都盯着她喝下去,一口都不许剩下。
楚泉灵皱着眉头不大想喝,但是一想起这副药材里各种名贵的中药,想起买这些药的钱,就克制住自己,必须得喝下去。
就这么一连躺了七八天,楚泉灵就被黎佩喂的胖了一圈。
“你看这肚子慢慢鼓起来了,真是好看。”
大清早,黎佩就强迫着楚泉灵把身上的旗袍脱下来,换上了一件宽松的大袍子。
“好看什么呀,你看看你这给我做的这是什么衣服,能穿出去吗?”
楚泉灵在镜子跟前左摇右晃的看着。
“当然能啊,大肚子的女人都这么穿,你穿这旗袍瘦瘦巴巴的,到时候把孩子勒着了怎么办?女人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讲究美了,孩子最重要。”
黎佩在旁边认认真真的看着,伸手量着这腰身的每一寸。“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就告诉我,我改一下。我好多年都没有亲手做过衣服了,都怪现在的裁缝太多,这人一懒,就什么都做不成。瞧瞧我的手艺,练了十几年,到头来也全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