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几天确实找了很多的名医,但他们都说没有办法,有一个试着开了几副药,但是越吃越严重。”
站在一旁的李叔终于不想再隐瞒,他把沉甸甸的事实说了出来。“自从老爷上次生病以后,身体就不大好了,喝了很多药都无济于事,我们想过很多的可能,但就是没想到是中毒,居然这个毒就下在烟枪里!”
“老李!”楚维雄不想让楚泉灵担心,转头打断了他的话。
“老爷,事到如今必须要告诉他们,或许他们会有办法。您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万一您没了,这一大家子的人怎么办呢?”
李叔走到楚维雄的面前蹲下来,双目夹杂着很多的感情,他眼底猩红,抓着椅子扶手的手越来越紧。
眼看着天色快亮了,白殊然提醒楚泉灵该走了,毕竟他们这一行人总是出现在楚家太惹眼,还是趁着街上没人的时候走最好。
楚泉灵哭红了眼睛,她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走过去拉着楚维雄的手,指了指门外。
楚维雄知道她的意思,马上点了点头。
回到家以后,楚泉灵就抱着胳膊,一圈一圈地在大厅里走,她在想,怎么在这么绝望的事实面前,还能救楚维雄的命。
突然,她想到了!
“这个毒在我们这里难解,因为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果我们去天南呢?”
“应该是,他们本土的毒素本土人应该了解,如果我们能去一趟的话,或许能找到解药。”
白殊然知道她心里难受,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走来走去也没有制止,当她兴高采烈地冲过来,说出这话的时候,他马上就回应道。
“你们是不是疯了?天南那个地方是那么好踏进的吗?据说那里瀛本人都束手无策,民风彪悍,你们两个陌生人突然的闯进去,真的会死的!”
向子荐听着听着方向不对,马上就乱叫起来。“白殊然,你是不是被瀛本人打坏脑子了,这种事情你应该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为什么今天反而自己说出来了?”
“因为此事可行,我原来的副官就是土生土长的天南人,后来当了兵才分配到我的手下。他现在就蛰伏在上元,我可以叫他带我一起进山。”
白殊然当然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再宠老婆终归还是有个底线在的,但只要他能做到的,他就全部要为她做到。
“张副官吗?他不是背叛了你,才导致你被瀛本人抓住的吗?”
楚泉灵想起之前的张副官,真是好久都没有提过这个人的名字了,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
“那都是为了稳固我的身份,故意放出去的虚假消息。我当时被好几百人团团围住,追的穷途末路,不用人背叛我也活不成。张副官年纪不大,我当时在途中就已经把他丢下了。后来我成为了北野,他用暗号跟我联系,说他就在上元。”
白殊然很少谈起当年被围被抓的那些事情,因为场面太过凶险,说出来只会让他们俩觉得后怕。
他总是想把自己最坚强最轻松的一面表现给他们。
楚泉灵听着,顿时就垂下了眼睑,她的目光飘向对面坐着的向子荐,悠悠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好羡慕这位张副官呀,我们跟你这么亲近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暗号呢。”
向子荐听着她抱怨,马上就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现在心里想着的东西。
白殊然:“……”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楚泉灵和白殊然就已经坐上了去往天南的火车,他们此行只有四天的时间,还好田中新官上任他自己要烧好几把火,‘北野先生’在这个时候出行旅游退居二线,也是明智之举,田中先生也会喜欢的。
此去危险是危险了点,但如果成功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楚泉灵很久都没有轻轻松松的出来旅行过,每次不是被暗杀,就是着急赶路,从来没有看过这火车沿途的好风景。
此时她正拿着一个苹果,十分开心的吃着,她旁边的桌子上有着一圈一圈不连断的苹果皮。
白殊然正拿着削皮刀左右看,似乎对这把刀很感兴趣。
很快,他就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
“这把刀你是哪来的?”
“喜欢送你,这是我在我父亲书房里瞧着好看,跟他要的。可是你说我一个女孩子要这刀也没什么用,因为小就随身带着削削苹果皮也不错。”
楚泉灵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外面的风景,随口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把蒙今的精制刀,我父亲的那把成色质地都没有这个好。外加你看看这个雕花,手柄上镀金的工艺,这把刀可是价值不菲。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好好的吃上十年左右!”
白殊然看着看着就对这把刀爱不释手,他曾经对这种短匕首很有研究,所以马上就看出了端倪和价值,一直不住口的称赞。“你读过书,应该知道有种匕首削铁如泥吧。这把就可以跟削铁如泥的刀媲美。这么贵重的东西,楚老爷说给你就给你了,而你呢?好不容易到手了还不赶紧藏起来,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还让我拿这把刀给你削苹果皮!”
楚泉灵对兵器没有研究,也不是很了解,女子们大概都不研究这些的吧,所以白殊然在旁边说了半天,她也就是听听而已,做不到跟他感同身受能一起赞叹这把刀的地步,她根本也不感兴趣。
白殊然见她神情淡淡的,刚想再说点什么,让面前的人和他一起激动的时候,突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白殊然马上把刀反手拿上,轻轻的撇在了背后,现在时局这么乱,随时都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门被打开,白殊只是看了一眼,就侧身让来人进来。
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夹杂着一股风的窜进来,站定后就摘了帽子,比起了个军礼。
“少帅好,少帅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