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啦!少帅遇刺了!”白丽华身旁的欣儿吓得尖叫起来.
她吓的浑身都在发抖,二话不说向前一步捡起了地上血淋淋的匕首,迅速塞进了冷泉灵的手里。
于是,闻声赶来的家丁们率先看到的就是……
白殊然面色苍白胸前一片血倒在地上,而冷泉灵则拿着一把匕首,脸上身上都是血。
“先把这个女人关到密牢里去,别让她跑了,赶快打电话叫向少爷!”
为首的管家看到面前的境况,顿时就变了脸色。
帅府乱成一团,每个角落都有各种人的尖叫声,冷泉灵被拉进了密牢,扔在满是腥臭的稻草上。
她倒在稻草上,衣服瞬间就湿了一片,但是她完全顾不得这里的阴冷,呆呆的坐起来,整个脑袋都像是炸了一样。
白殊然为什么要替她挡这一刀?
她看的异常清晰,那一刀深深的刺进了他的胸膛里,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会死吗?
冷泉灵顿时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浑身上下都打起颤来。
如果白殊然死了,就没有人能验证她的清白,偌大的帅府一定会被吃干抹净,而她铁定是要陪葬了!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什么事都还没有做,妈妈还没有找到,难道就这样被一个奴婢陷害至死吗?
为什么帅府的每一个下人都是这样诡计多端,她本来以为欣儿是个好姑娘,没想到也是这么的心狠手辣。
白殊然总是说她不择手段,看来他的眼睛还是不够通透,真正不择手段的是他们帅府的所有人!
上到老夫人孟玉君,下到扫地的一个小厮,每个人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都说豪门深院,从前也只是听一听,而今真是亲眼见到了!
就冷家李可淑的那点小门道小纠葛,放在这里真是微不足道,太小家子气了。
真可谓吃一堑长一智,如果这次她没死的话,出去后,她发誓再也不交任何的朋友,再也不会轻易去相信任何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值得。
密牢潮湿阴冷,地上有着到小腿高的水,因为常年在地下的缘故,这水早已成了冰水,一脚踏进去刺骨的寒。
整间牢房都晦暗无比,唯一的一丝光亮是牢房外面转角的一盏煤油灯,灯芯随着风飘忽不定,外壳早已是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这里一定死过很多人吧,冷泉灵在稻草的最高点坐下来,这里的稻草尽管潮湿,但最起码不会浸到水里。
她双手抱膝靠在墙上,隐隐约约的听着外面刮进来的风声,呜呜咽咽像是死去的冤魂们无奈的哀嚎。
这样难熬的时光,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是那么的善良大度,任劳任怨的操持着整个家,当时他们还没有钱,一个月也吃不上一顿肉,妈妈就靠给别人洗衣服赚点钱来补贴家用。
冷玉江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无恶不作,他一心一意想拿好多钱去给自己买个地位。
他曾经也是一个爱妻护子的父亲,拼命的想要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可是谁又会想到,日子过着过着就变成了这样呢?
“老天爷,我冷泉灵没做过什么坏事,请你救救我,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到我妈妈,我怕她在苦苦的等我,她太善良了,我怕她太难过。你也要保佑白殊然千万不要死,一来能验证我的清白,二来他舍身救了我,我不想让他死。”
事到如今,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哀求的这个老天爷,也是虚无缥缈的。
冷泉灵把头埋在臂弯里,想哭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她就这样一直坐着,现在想必已经是夜深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她身心俱疲。
既然枯坐在这里也是等死,倒不如先睡一觉,保存些体力,也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偏头睡去,她静静的听着老鼠撕咬的声音。
冷泉灵在寒冷中醒来,睁开眼还是这间牢房,还是那盏煤油灯。
就在这个时候,煤油灯后面的那扇门突然打开了。
白殊然证明了她的清白,要放她出去了吗?
冷泉灵扶着墙站起来,满脸期望的看着门后的人。
但是很快,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扶着墙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上面的砖。
来的人是孟玉君,她的脸色不好不坏,头发整齐的梳理着脸上的妆容也没有花掉。
“冷小姐,我是来送你上路的。”
孟玉君抱着胳膊站在台阶上,她并没有进来的打算:“你刺杀少帅,死路一条。”
“你胡说!少帅根本就不是我伤的,伤人的是你的好女儿白丽华!我手上的匕首是欣儿塞给我的!”
冷泉灵根本就不相信孟玉君什么都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来这里,估计是要灭口的!
“欣儿在晚上给你送饭的时候不小心坠湖,现下她的家人已经把尸体抬回去了。”孟玉君扯起嘴来,一声冷笑,她十分不屑的瞟了眼冷泉灵。
“欣儿分明是在保护白丽华,这样忠心护主的下人,你居然杀了她!”
冷泉灵万万没想到孟玉君居然能狠毒至此,为了这事不传扬出去,居然连自己的恩人都下得了狠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欣儿不过就是个贱婢,死了也就死了。当然你也是,我最喜欢不会说话的死人。”
孟玉君皱起眉头来十分不耐烦的向旁边人挥了挥手:“快点把毒药给她灌下去。”
紧接着,两个壮汉就走进了密牢,一个人端着碗,另外一个人死死的抓住了冷泉灵,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扬起来。
“这件事明明就是你女儿干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就算杀了欣儿杀了我,总有一天会暴露的,就算是不会有人知道,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冷泉灵眼看着毒药要被倒进嘴里,却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嘶吼着看向孟玉君,眼睛里几乎要沁出血来!
药碗已经磕住了她的牙,极苦的汤汁已经触到了她的唇尖,一切都已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