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泉灵在回来之前就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事情,白丽华既然知道了她的行踪,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丝毫不意外地,她在邀请白殊然出席舞会的邀请函上,看到了‘及夫人’三个字。
“我这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他们就一定要有所动作。”白殊然的目光落在最后的三个字上,皱着眉头盯了一会,然后反手就将这封红色的请柬扔在了办公桌上。
“他们既然知道我回来了,想见我就去呗,反正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伤了你白少帅的颜面。”
楚泉灵倒是不以为然,随手拿过那封请柬,转手就要拿起电话叫警卫员进来。
白殊然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摁住了她放在电话手柄上的手。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沉默了半晌。
“今天是加藤做局,我心中想着,恐对你不利。”白殊然既没有痛快的说去,也没有说不去,他似乎在想其中的利害关系,眉头深深地皱着,面色不大好看。
“利与不利,我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行踪,就是不去也得去,藏着掖着反而会被他们怀疑。”
楚泉灵知道他担心什么,俯下身来笑着看他的眼,伸手去摸他皱起的眉头,想要抚平他的忧愁,然后便向着他的唇,轻轻一吻。
“我生怕……”白殊然伸手将她抱紧,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我生怕护你不住。”
楚泉灵拍拍他起身,转头去叫副官进来,让他去回话。
临到晚上的时候,楚泉灵一身白色高级定制洋装,顶着精致的妆容,走出了卧室。
白殊然依旧是一身军装,笔挺地站在大厅中央,右手紧紧地握着一个黑色的手杖,杖柄是金色的,散发着幽亮的光芒。
“你什么时候喜欢用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了?”
楚泉灵看着他这副样子垂目,嘴角扯起一丝疑惑的笑来。
白殊然闻言,也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杖,挑手将手杖扬起,随着轻微的卡扣响声,手杖的前段突然飞出,砸向了那边,紧接着玻璃窗应声而碎,玻璃碎裂的声音干脆而剧烈。
前端飞出,剩下的部分是一柄骇人的长刀,刀尖锋利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于是他们二人,一人带着倾国倾城的美貌,一人带着各种隐形武器和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盛装出席了当晚开在雅琪饭店的宴会。
他们故意姗姗来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楚泉灵走下车,抬眼轻轻地看着面前的大楼,轻笑着,看这个在乱世中依旧能屹立不倒的豪华饭店。
“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啊。”楚泉灵轻轻地挽着白殊然,跟他小声叙旧。“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倒是不见得,这雅琪饭店无论是战乱还是和平,都开的这么风风火火。外边多少人颠沛流离饭都吃不上,他们在这歌舞升平好酒好肉。”
“那还不是这雅琪饭店的老板会做人,和平年代指着我帅府过日子,那叫一个谦卑会来事,钱财礼物三天两头往府里送,后来白家不给力了,他就转头往瀛本人那边靠,丝毫都没犹豫。”
白殊然面色冷峻地看着周围向他致意的人们,依旧同往常一样,鲜少有个笑模样,低沉地声音回荡在他们两个身边。很快,他又转回头来,继续说道:“对了,这雅琪饭店的事情你应该最是熟悉啊?这可是你楚家外包的行当。”
“我楚家的?”
这个消息着实让楚泉灵惊了一吓,她根本没想到,雅琪饭店会和自己扯上一丝半点的关系。
“你不是拿着楚家的大印吗?你就拿着那块石头往雅琪饭店老板的办公室里一坐,你看他脸色白不白。”
白殊然说着便扯起一丝的笑容来,他觉得这场景一定很有意思。
说着说着,他们二人就走进了三楼宴会厅,周边四五个服务生引路,每个都及其谦卑,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楚泉灵边走边看着雅琪饭店豪华的陈设,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另外一回事了。白殊然说的话肯定是不假,如果她能接手雅琪饭店的话……
“加藤先生好。”
白殊然突然开口,打断了楚泉灵的思绪,她终于抬起头来,直视了面前的人。
面前的加藤先生大概五十岁的样子,容貌身材都和加藤极为相似,一眼就会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先前她还有一丝侥幸心理,在看到加藤长官以后,就感觉一盆凉水兜头而下,看来真如白殊然所说,这位是有目的而来。
“加藤先生好,我是白殊然的妻子。”
对面的加藤一直盯着楚泉灵,他的眼底里五味杂陈,什么意味都有一点。听到她打招呼以后也没有及时回话,而是抬眼看着她,眼底里的审视渐渐变得锋利起来。
片刻后,他才扯起了一丝勉强的笑容:“听说白少帅的夫人,可是姓冷啊……”
“是啊,原本是姓冷的,可是她死了。”
楚泉灵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他。“我姓楚,家父是上元市的楚维雄。”
加藤听着她这样说,眼底里顿时就起了一些诧异,他走近一步看向面前的楚泉灵,他们二人之间已经超越了应该保持的安全距离。
白殊然上前一步,手杖已经先他一步摆在了他们之间。
“那么我想问夫人,你相信这世上,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吗?”
加藤的面色越来越白,他的声音冷的像是冰峰。
“相信,我们有句话说得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楚泉灵强压着心里的慌张,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话。
“那我也知道你们的一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
加藤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不依不饶地继续开口说道:“楚小姐真是美的倾国倾城,任凭哪个年轻男人看着,都会心动的,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愧对的男子呢?”
“没有。”楚泉灵回答的毫不犹豫。
“谁说没有,你唯独愧对于我。”白殊然不想让这对话再继续进行下去,转头伸手捞过了她的腰肢,将她贴近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