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当然与她想的背道而驰,等到他们赶回去的时候,白殊然就被一地狼藉的军部给气的猛的倒退了两步。
事实远比他们报告的要严峻很多,死了十几个,但伤的绝对不止十几个,这还只是前方小兵的近况,他的兵营长官全在后院,现在还不知道后面到底是一副什么情况。军部的门头已经被推倒了,办公大楼里人来人往的在收拾残局。
“这是醉酒之后做出来的事情?这大概是疯了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楚泉灵看着面前的样子,感觉有一口气堵在了嗓子口,实在是咽不下去。
“你回来无形中给了加藤很多动手的理由,他是为了他儿子回来报仇的,在动不了我的情况下,总要有点动作他才会满意,上一次在宴会上的出言不逊其实就是一个预兆,,现如今他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但是我绝不能容忍他如此放肆!”
白殊然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他大步流星的往军部里面走,左右看看自己的地方究竟被糟蹋成了一副什么模样。
就在他生气的时候,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跑过来,说是门口来了瀛本人的车,点名要见少帅。
“他们的人还敢来?”
白殊然本来就在气头上,现如今他们来就是往枪口上撞,二话不说,抽出腰间的手枪转头便往大门口快步走去。
楚泉灵一看这情况当然是不放心,转头小跑着跟在他后面,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
“少帅好,我们是加藤先生的人,今天是来赔罪的!”
来人看见白殊然气势汹汹的从那边冲过来,眼看着他就快要走进哈哈近了,二话不说就在大门口跪了下来,嘴里一直喊着赔罪。
“赔什么罪?这加藤先生何罪之有啊?”
白殊然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想要他们死,而不是让他们跪着,反手就将手里的手枪扔了,转头从副官的手里抢过,端起了一杆长枪。
“我家主人的酒量确实不好,酒后多误事,前几次就是这样,没想到这回大水冲了龙王庙,本来加藤先生是要亲自来的,我们一想这是我们下人监管不周,当然不能怪主人,所以就亲自来请罪了。”
对面跪着的两个人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他俩应该是在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对策,一切都做得这么顺风顺水,万无一失。
站在一旁的楚泉灵听着他们这样说,顿时就冷笑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们一口一个主人,且现在又跪在这里,我不仔细看还真的以为面前的是两条狗呢。听着口音你们是沁州人吧,怎么做起这种背信弃义,背祖忘宗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夫人说的对,夫人说的好,但是我们既然是做下人的,当然是伺候谁谁就是我们的主人,那些个大道理我们都不懂,只知道忠心就好了。”
这两个人说起这些话来振振有词,还真是叫人无法反驳。
只是……楚泉灵说完这些话后又想了想,杀了这两人容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别的阴谋?
加藤大闹了一场,现在又派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厮来处理,明显就是要激怒他们,看着他们气的七窍流血却拿他没什么办法,这大概就是加藤的小心思。
只不过这小心思听起来就觉得小家子气,不像是干大事的人。
“不过说来也是,谁说忠心的狗就是好狗了?”楚泉灵轻轻一笑,反手摁下了白殊然的长枪。
加藤既然不做大,他们又何必被引着上钩,此时此刻白殊然已经是被触及了底线,这杆枪大概也只有楚泉灵敢压下去。
“回去告诉你主人,说我雅琪饭店最近准备重新开张,由少帅做东三楼宴请宾客,万望加藤先生莅临,届时,我们会送上请柬的。”
楚泉灵笑笑着压下了白殊然的枪口,转头撇了眼地下跪着的两个人。沉沉地说道。“军部的一系列损失我们来承担,只是你们应该劝戒加藤先生,酒后不仅会生事,酒后还容易失言,这酒虽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是的夫人!那我们走了!”
两个小厮本来就是迎着枪口被送来挡枪子的,大概是来的时候就没想着能回去,或许还哭了几场,现在一听这边好像是不计较了,顿时就一溜烟的站起来,死里逃生一般的向着那边跑走了,边跑还边不放心地回头看着,生怕他们会放暗枪。
楚泉灵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地看着那两个逃命的人跑远。
等到一切又安静了,站在门口的二人才彼此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又好像是说了什么。
他们一个向里边大步流星的走,反手就点起一根烟来呼雲吐雾,几口便吸没了把烟头死死地摁在地里。
另外一个则向着外边走去,叫了一辆黄包车后,直接给了一叠的钞票,要去百花阁。
江秋月的行踪一直是隐秘的,从百花阁接出去再送回百花阁,向子荐跟着一路送去,此时此刻都没有回来。
楚泉灵得去看看。
进了门就看见吴品梅正在园子里坐着抽烟,向来只抽水烟的她今天难得拿了一包旱烟在抽,面色还不错,一副悠闲样子。
抬眼看见楚泉灵来了,于是就把烟盒拿起来对准她,问道:“来一根吗?我跟向少爷拿的,味道不错。”
楚泉灵摇摇头,笑道:“家里管的严,不让抽。”
吴品梅了然地笑笑,又宝贝似的把那盒烟拿了回去。
“怎么样?”楚泉灵知道向子荐来就一定把情况都说了自己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于是开口,想问问是什么结果。
“什么也不说,问急了就抱着头喊,和之前疯着没什么区别,我说你们找的这个医生靠谱吗?还是这样,怎们能说是没病呢?”
说起江秋月,吴品梅真是有好多的话想问,每个都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
“我觉得这人不行了,不能成事的,你说她刚能引得那个理事上钩点,就这么嗷呜的一嗓子,真是啥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