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泉灵是真的感冒了,第二天清早就躺在床上起不来,浑身滚烫不说鼻子还不通气,难受的一直在睡。
她中途就醒了两次,一次是医生给她打针,另外一次是白殊然给她换冷毛巾,这毛巾是真冰啊,她是被活活冻醒的。
“我看你下次还躲不躲在花园里。”白殊然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着她终于睁开眼睛了,还不忘训斥几句。
“我说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给我个好脸色看看吗?真是太不温柔,太不浪漫了。”
楚泉灵躺在那里委委屈屈的嘟囔。
“浪漫?”
白殊然听到这个词,挑了一下眉毛,黝黑的眸子直直地锁住了她的眼。“我不是说了不让你瞎看书吗?你最近看的什么书?”
“我在百花阁待了那么久,看都看完了还提什么书……唔……”
楚泉灵这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冰毛巾捂住了嘴。
白殊然皱着眉头,向后边的人招了招手,嘴里骂骂咧咧的喊着:“快来个人给她打一针,赶紧睡觉吧,这是不是烧坏了脑子了!”
这次的病来的气势汹汹,药也吃,针也打,足足过了五六天楚泉灵才感觉好一点,能从床上下来走一走了。
白殊然抱着胳膊靠坐在那边的桌子上,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形,微微的叹了口气。
“你说你这都瘦的脱了型了,我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你问我问谁?”
楚泉灵转回头去白了他一眼,走到窗前长呼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放眼看了看外面,讶异的发现,树叶已经落了这么多了。
“你楚家的大哥两天前来报过信,说是雅琪饭店的人手已经齐了,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看看最后的事宜。今天是二十一号,下月九号就是良辰吉日,可以重新开张。”
白殊然见她没事了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这才把烦心的事跟她说一声。
“真的吗?那太好了,现在是早上八点,一会儿我就去雅琪饭店试试菜,看看新来的厨子技术过不过关。”
楚泉灵在家闷了几天,骨头缝里都发了霉,一听说有机会能出去转转,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你知道这个消息就行,这个月之前你别想再出门了,好好的在家给我把身子骨补回来。下次再生病,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白殊然看着这位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后下达了指令。
这是什么道理?楚泉灵听到他这样说,马上转回身来走到他旁边,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领,把他拉向了自己。
白殊然:“你要亲我吗?”
楚泉灵被这个人的脸皮厚到咬牙切齿,从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个人如此厚颜无耻,哼了一口气后说道:
“什么叫我再生病就把我扔到大街上去?有本事你这辈子都不要生病啊,少帅大人!”
白殊然向来不说没有用的话,说是要让她补身子,果然就请了上好的厨子,把她摁在家里足足十天,什么都不做,除了吃就是睡,这身子补的实在是够彻底。
楚泉灵起先还想东想西,后来就干脆放手了,舒舒服服的躺在房间里,把白殊然房间她能看懂的书全部看了一遍。
还有三天就是雅琪饭店重新开张的日子,这场晚宴非同小可,楚泉灵事无巨细,每一个细节他她都要过目,就连每一个要放点心的碟子的花纹,她都要细细地检查,确保没有一丝的瑕疵,她还亲自着人往理事长家里送了两份帖子,邀请理事前来。
而江秋月则忙着改造自己,做了最高级最漂亮的衣服,烫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卷发,斜着梳起来别上一根纯金的发夹,十分的明艳动人。
加藤那边楚泉灵不仅送了请柬,还送了好几份雅琪饭店自制的点心以表诚意,面子里子都做得很好,想必他不会不来。
为了能衬托江秋月的美,楚泉灵没有定新的礼服,跑去吴品梅的衣柜里翻了半天,总算翻出一件还算正常的,就这么穿着凑合。
真到了晚宴的时候,楚泉灵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却发现来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少很多,每个达官贵人她都送了请柬,只是十个就有八个不来,偌大的宴会厅看着空落落的,想象中的盛况根本就没有出现,好多家都像是商量好的一起不来,外面看热闹的多,可是真的能付钱进来吃饭的确实少之又少。
“看来你那个法子真是损人也不利己呀。”
楚泉灵站了好一会儿才看到白殊然带着几个人过来了,他依旧是声势浩大,面色俊冷,他皱着眉头看每一个人的样子,就像厌倦了尘世。
还好这世上还有他看顺眼的人,当目光触及到了楚泉灵的眼,马上就抿起嘴来,不露痕迹的笑了笑。
“要想做大事,顾及那么多必定是成不了事的,你的雅琪饭店还能开,这就是好的。更何况,人少了眼线也少,你的江秋月想要成事,不也更方便些吗。”
白殊然说完这话,转身就进门去了,留下楚泉灵一个人站在门口皱眉头。
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人少了江秋月当然是不好行动的才对,那白丽华怎么会缺席这样的场合,一定会跟着来的,人少了江秋月去接近理事太过明显,岂不是被白丽华一眼就看出了猫腻,还没办事就被发现了目的,这和上战场不带枪有什么区别?
她站在原地正漫无目的的想着,就感觉迎面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直插她的心底,像是要将她看透撕碎一般,这眼神里可丝毫没有善意。
定睛一看,果然是冤家来了。
楚泉灵抬眼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一摆袖子转回头进了里面,她可不想迎接白丽华,,对谁卑躬屈膝也不能对她卑躬屈膝。
就算是大计划需要,她也不会对她鞠躬,这个人根本就不配。
“理事长,理事夫人晚好。”
经理楚余本身站在她身旁,他刚来这里,什么都不懂,实在是不明白这位二小姐为什么突然拂袖而去了,慌忙站在她的位置上代替迎宾。
他这个人简单,稍有疑虑也不过是转瞬的事,很快他便忘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