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蓠撑着额头。
  短短几天,接连两次的宿醉让她感觉分外难受。
  酒这东西,果然不能多喝。
  她脑子还有点不清楚,半眯着眼睛拿过一边的睡衣穿上,脚步虚浮的顺着香味走向厨房。
  “阿景,你在做什么啊?”
  容景正在加调料:“给你熬点粥,喝了会好受一点。”
  江蓠应了一声,凑过去想要看看,脚下一个不稳,跌在容景背上。
  他手向后扶了江蓠一下:“放心烫到你,去外面等着……”
  他转身,看到江蓠的打扮,视线突然一顿:“你……”
  江蓠茫然:“我怎么了?”
  容景回身关了火:“阿篱,你是在惹火吗?”
  “我当然没有!”
  容景心平气和道:“那你怎么解释你身上的衣服?”
  “我……”江蓠低头一看,惊愕的发现她随手穿的衣服竟然是容景的衬衫!
  难怪她觉得衣服怪怪的。
  江蓠匆忙的往下拉了拉衣服:“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随手拿了一件,谁知道这么凑巧……我这就回去换。”
  “换什么?”容景拉住她:“很好看。”
  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他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上,这得以满足的占有欲让容景再次重复了一遍:“好看,不用换。”
  “真的吗?”江蓠还有点反应慢半拍。
  “当然,以后在家,你就这样穿给我看。”见江蓠耳垂微红,容景不等她拒绝,转身道:“到外面等着,我给你盛粥。”
  “好。”
  粥是精心熬的,晶莹剔透的米黏在一起,尝上一口,唇齿留香。更是从唇舌一路暖到胃里,连疼痛的大脑都好受了不少。
  容景见她喝完才开口,声音没什么训斥的口气,却充满了不容拒绝:“下次一个人在外面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
  江蓠自知理亏,乖乖应下,又想起来:“我喝醉酒后,没有做什么吧?”
  “你想听什么?”容景挑眉:“要我把你昨天是怎样抱住我不撒手详细和你描述一遍吗?”
  “什么?我抱住你不撒手?”江蓠受惊道:“不会吧?!”
  她不会干出这种事才对啊!
  “不止。”容景继续道:“我想给你倒杯水都走不开,你还把脸埋在我胸口撒娇,说……”
  “好了好了!”江蓠忙打断她:“我说了什么就不用重复了!”
  她再一次痛心疾首的感叹:
  酒真是害人不浅,害人不浅啊!
  她竟然能干出这些事,以后打死都不能再胡乱喝酒了!
  容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说,你特别喜欢我,每次看到我就想抱住我不撒手……唔……”
  容景漆黑的眸子落在江蓠的手上。
  江蓠脸上红的几乎要滴下血:“你不用向我重复的这么详细!”
  同时,江蓠不由扪心自问。
  她喝醉酒后真的说了这些话了吗?
  她完全没有印象啊……
  但容景这淡然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她,所以她喝醉酒后竟然这么……这么……
  容景眨了眨眼,江蓠一松手,他就继续不紧不慢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这些事你现在也可以做。”
  他挑眉,自然而然的张开双臂:“需要先抱住我吗?”
  “你你你!”
  江蓠深呼吸一口气,语调飞快,一口气不带喘的:“我突然想起来我公司还有点事要先去处理了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她跑回房间换好自己的衣服,看也不敢看容景就跑出去了。
  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容景口中那个自己,等跑出来了,又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江蓠想了下,决定先去找孙楚寒。
  她先去了阅风,从孙楚寒助理口中得知他现在在医院。
  难道是去探望江歆瑶和孩子了?
  江蓠过去,还没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争执之声。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这孩子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他生下来就是一个智障!我告诉你,这孩子我是不会认的!要是让人知道我孙楚寒生了一个智障,那我脸往哪搁?”
  “那……那医生又没说不能治疗,国内的名医不行就去找国外的,总有能把孩子治好的,你总要试试,你不想听到孩子叫你爸爸吗?”
  “只要我想,一年后多的是孩子叫我爸爸。”孙楚寒彻底没了耐心:“等我回到家,要么这个智障已经被丢出去,要么你们母子给我一起滚出去,现在通通给我出去!”
  江歆瑶满是压抑的怒火与不甘:“孙楚寒,你!”
  孙楚寒不耐烦的再次重复了一遍:“给我滚!”
  一阵脚步声后,江歆瑶眼眶通红,含着泪话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江蓠。
  一想到刚刚的对话有可能被江蓠听到,她就手背暴起青筋。
  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哭什么,你家里还没死人呢这么着急哭什么?”江歆瑶用力拍了两下孩子,没有半点慈母的模样。
  江蓠皱眉。
  她一向喜欢孩子,最见不得小孩子哭泣。
  而看起来,孙楚寒和江歆瑶这两人,谁也不想当负责的父母。
  “看什么?羡慕别人有孩子,你自己也去生啊!”江歆瑶丢下一句话,拍打着哭闹声更大的孩子转身就走。
  江蓠身体前倾,要迈步时,又硬生生的停下。
  孩子是他们两人的,自己就算看不过眼,也没有太大的插手余地。
  她转身,走进了病房。
  里面烟雾缭绕。
  “孙总。”江蓠喊了一声。
  孙楚寒却像是见了鬼一样,手忙脚乱的坐起来,太急之下,烟头掉到脸上,疼的他痛嚎一声。
  他说话都不利索:“江、江蓠,你怎么过来了?”
  走进了,江蓠才看到孙楚寒脸色煞白,乍一看,和死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他不是来探望江歆瑶,而是自己住院了?
  只是一夜没见,他这变化也太大了。
  对他,江蓠没有什么关心的必要,她直说来意:“我是想请问一下,孙总还记得昨晚答应我的事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一提起昨晚,孙楚寒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细看,还有一些恐惧。
  “当然记得,影片的上映没问题,排片率我也给你按照最高的安排!”
  江蓠心中疑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