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蓠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心狠手辣的母亲,不惜这么利用自己的孩子!
   白菀菀继续说着:“江蓠你足够冷血无情,不沉浸在愧疚中对我言听计从。而你余枫,连替我报仇的勇气都没有,还要我买通人,去置江蓠于死地。”
   江蓠面色铁青之际:“那次工地的幕后主事人是你?!”
   而余枫已经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跌坐在地。
   “没错。”白菀菀眼中满是胜利:“知道没有砸到江蓠你,你知道我有多么惋惜吗?不过现在想想,是容景也好,这样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竟然没死!”
   “疯子!”江蓠用力的从牙缝里迸出来:“你就是一个疯子!”
   “是啊,我已经疯了。”白菀菀仰天大笑:“是你们把我逼疯的!是你们害我走到了这一步。”
   “执迷不悟。”容景面色也阴沉了下去,他抬手,“不要让她脏了这块地方。”
   保镖堵住白菀菀的嘴,把她快速拖了出去,送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
   这么多人亲耳听到了她承认的罪状……
   数罪并罚,想必,她这一辈子都要再监狱中度过了。
   她狼狈的后半生即将开启,只是这次,再也不会有人为她求情了。
   不知在以后漫长的岁月,她会不会有所后悔。
   婚礼被白菀菀这么破坏,还有人因此受伤……
   江蓠看了一眼她精心布置的场地:“阿景,我们……”
   容景眼中满是阴鸷,但看向江蓠时,已不见一丝阴霾:“婚礼暂失取消。阿篱,我希望这一天是完美的,这是我应该给你的承诺。”
   “可是……”江蓠有些舍不得。
   容景对她轻轻一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准备,下一次,不会再有人打扰到我们。”
   江蓠缓缓点了点头。
   婚礼宣布改天再次举行,参加的宾客纷纷表示理解。
   换衣服时,云可儿依旧愤愤不平:“这个白菀菀简直坏到骨子里了,故意破坏你的婚礼,还干了那么多事见不得人的事,让她吃一辈子牢饭都便宜她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也没用。”江蓠换好衣服。
   “我知道。”云可儿替她把复杂的发型拆开:“我就是气不过嘛,阿篱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原本今天该再圆满不过的。”
   江蓠对她笑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可以把这次当做排练,下次的婚礼一定会更加完美的。”
   云可儿叹了一口气:“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阿篱你这份心态,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都能调节好心情,让人感觉就算天塌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蓠给出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关键是怨天尤人也没用啊,只能努力让自己开心一点,日子好过一点了。”
   她和云可儿随意说这话,恢复好日常的装扮,并肩走出化妆间,一拉开门,就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阿南。
   他急忙站直身体:“阿篱,你现在还好吗?”
   江蓠对他点了点头:“我没事。”
   阿南紧张的继续问道:“那你和容景还要举行婚礼吗?”
   看到江蓠点头,阿南刚放下的心闻言再次提起来:“阿篱,你们连结婚这么重大的日子都能发生意外,可见这根本就是老天爷都不想你和他在一起……”
   “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次,云可儿听不下去的打断他:“你是阿篱的朋友,这个时候不安慰她也就算了,还说出这种话……你,你……”
   身为乖乖女,云可儿根本不会骂人,好半天才挤出来了:“你和那个白菀菀是一伙的吧!”
   阿南只看着江蓠:“阿篱,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江蓠抿了抿唇。
   任谁被破坏了期待许久的婚礼,心情都不会好。
   转眼,又面临亲近之人这种话。
   “阿南,我把你当做自己的哥哥,自己的亲人,从许久前到现在一直是。”
   江蓠缓缓道:“你再三不支持我的婚姻,却又拿不出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
   阿南眼中染上一抹惶恐:“阿篱!”
   “我很想和你回到曾经的状态,但这种事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江蓠迈步:“可儿,我们走吧。”
   阿南伸出手,却只颓然的抓住了江蓠身边的一缕空气。
   他眼中满是真切的痛苦。
   真相注定无法说出口。
   阿篱,只要能不让你痛苦,就算你恨我,我也……甘之如饴。
   “我想你做这些事,一定是有苦衷的。”
   阿南转身,表情眨眼变作了冷酷:“怎么是你?”
   “不用这样看着我。”江歆瑶拨弄着自己的发丝:“同是心里有事的人,我想,你现在很需要一个陪你喝酒的人。不如一起怎么样?”
   阿南面色紧绷,最终还是迈步走向了江歆瑶的方向。
   江歆瑶眼中满是得意。
   白菀菀那个废物,她花了大功夫挑拨,她也没能伤到江蓠。
   但没关系,这不是又有一个机会送到她面前了吗?
   江歆瑶有预感,只要她知道了阿南的难言之隐,一定能对江蓠造成致命打击!
   想到这一点,她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灯红酒绿的酒吧,阿南一杯接着一杯的惯着酒,江歆瑶冷眼旁观,慢慢抿着杯中酒液。
   直到阿南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她才开始套话。
   一开始,阿南理都不理她,只拿出一枚戒指,缓缓摩擦着。
   江歆瑶隐约觉得这枚戒指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她婉转的问道:“你很重视这枚戒指,是你喜欢的人送给你的吗?”
   “不。”阿南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是我仇人的。”
   “你留着你仇人的戒指?他对你做了什么?”江歆瑶猜测道:“背叛了你?算计了你?抢走了你心爱的人或物?”
   阿南再次不说话了。
   又是十来瓶酒,江歆瑶耐心快要失去时,突听到了阿南低低开口:“五年前,他伤害了她,现在,他还要对她下手。”
   他猛然栽在桌面上,再也没有回应。
   江歆瑶暗自重复着他说的这几句话,确定他睡熟了,小心得把戒指从他手中拿出来,打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