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收到容宁的眼神,可并没有如对方想想般帮他说话,反而是站在了江篱的立场。
“我们确实不需要一个小孩子来解决麻烦。”
若是他之前还犹豫,那么现在就丝毫没有了,毫无保留的同意江篱的话是他的选择,也是对她的尊重。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理你!”
江篱似乎毫不领情的转身回到卧室,但心里其实对容景的态度很满意。
而这边客厅内,容景则是看着江篱的背影苦笑,对容宁说道:“别想这个事儿了,无论怎样我们不会分开的。”
容宁无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容景后,径自走回卧室。
第二日一大早,江篱出来准备吃早饭,便见容景的神色有些紧张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纸。
“怎么了?”江篱接过容景递过来的信,疑惑问道。
景,我走啦!去当我的容家继承人了,以后,我也可以成为家主,手下有众多小弟,比你还厉害!先别告诉妈咪,我怕她太想我,难以入眠,不说啦,拜拜!你们俩要幸福哦~
“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若是不告诉你,等你知道了,会更难受。”容景伸手拭去江篱眼角的湿润,安慰道。
“我不是说不让他去,怎么这么不听话……”江篱有些哽咽,但还是忍着不流出眼泪。
说完,又像是掩饰自己的难过,强扬起笑脸道:“今天休息,不用去公司,我回屋休息会儿。”
容景没有阻止,看着江篱离开的脚步有些虚晃,就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
“那我去公司了?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容景对江篱说道。
没有回应,只有门合上的轻响。
这时,容景脸上的轻松才被阴霾笼罩,容宁回去继承家主之位,他们也真敢想!若不是现在合同处于关键时期,他怎么会坐以待毙。
不过,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所有的问题解决,现在的他实在是……太被动,也太无力了。
差不多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江篱从房间出来,眼睛通红还有点微肿,她简单穿好衣服,便向中心广场驶去。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当年的那个人是谁!
到了星巴克,五点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带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看不出男女的人走了进来,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
“你好,请问你是昨天给我发短信的那个人吗”江篱试探着开口,见对方点了点头,才放心道:“告诉我是谁,钱我已经备好了。”
对方并不开口,只是将文件夹递给了她,江篱打开后看到内容差点当场惊叫。
“怎么可能?!”她指着上面的亲子鉴定,一脸的不可置信。
容宁怎么可能是她的孩子,如果这样的话,那容景不就是……当时强奸她的人?
江篱此刻的内心有些崩溃,看向对面坐的人满脸的怀疑。
若不是江歆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她现在一定要去好好的嘲笑江篱,她的这般神情正是她做梦都想看到的。
江歆瑶拿出准备的说词,打在手机屏幕上给江篱看,“不信,你可以去问容景,他都知道,一直在骗你。”
“这张卡里是500万。”江篱直接摔在桌子上,出发去容景的公司。
江歆瑶拿起卡,直接去商场里的ATM机核对,确认无误后,立刻去酒店接孩子,向机场赶去。
这些钱,够她们母子在国外生活的了,只要离开国内,孙楚寒就拿她没有办法。
帖子的事情给孙楚寒公司带来的损失,她无法,也没有那个实力去承担。
所以,赶紧逃离才是最重要的。
她必须要当面问清楚,虽然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但她还是要容景亲口说,当年是不是他!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容宁这么像她了。
“下楼,马上。”江篱到了公司门口,立刻给容景打了电话。
容景正在办公室内看下属交上来的报表,接到电话后立马下了楼。
“怎么了,阿篱。”容景上前,看到江篱憔悴的模样,还以为是容宁离开带给她的打击太大了。
“你自己看。”江篱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
她要看看容景知道了是什么反应,平日里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他才是个衣冠禽兽。
容景一脸疑惑的结果结果,看到内容,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是谁给你的?”
看他的反应,江篱就知道这是真的。
“容景,你真行啊!骗我骗了这么久,一直装成一个好人,你不累吗?午夜梦回你不心慌吗?”
江篱有些颤抖,但自尊不允许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伤心,为一个强奸犯的欺骗难过吗?那也太掉价了。
江篱不住的给自己心理暗示,可在知道真相的一刹那,还是心里不住的痛,容景往日里对她的好居然浮现在眼前。
“阿篱……”容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他的阿篱此刻的样子,像是碎了。
江篱深深地看他一眼,“我想过和你遇到任何困难,虽然我耍性子,但从未想过放弃。现在…呵……”
容景看着江篱转身离去的身影,像极了她的性子,干净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不知为何,一句挽回的话他都说不出口,又或是怕太苍白,不足以弥补对江篱的伤害。
他犯下得罪,上天用它自己的方式令他付出了代价,容景慢慢走到公司侧门的那颗大榕树下坐着,任由落叶满身,只是静静看着手里的亲子鉴定书,上面清楚地标识这容宁与江篱的关系。
幸好此时不是用餐时间,人流量并不大,也没有人进出公司,不然他们一定会看到,平时与人谈合同大有一点江山之势的容总,喜怒不言语色的上任容家主,无论他有多少重身份,多大的背景,他现在只叫容景,因为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泪水布满脸颊的容景。
一切的一切,如同在齿轮上行走,最终还是绕回了相遇的原点,两人的缘分是因那晚而起,在多年后的今天,也由那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