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见过吧,可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容景的大脑有些昏沉,缓和了一会儿,他问着江篱。
“景,你真是傻了!”容宁气极!
“我是你的孩子,阿篱是我的妈咪!她才是你的妻子啊!你们在一起那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容宁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容景点了点头,“确实,我感觉我和她曾经认识。”
尽管如此,江篱还是在容景的口中听出了生分。
她尽量平稳着自己从进来开始到现在的情绪,柔声说道:“你也很累了,休息会儿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不顾阿南和容宁,转身便走。
“妈咪!”容宁追了上来。
“我这些天晚上一直守着景,他一醒过来我就给你打了电话,但是我没想到他会把你忘了,君双燕到了之后我才发现,就着急的给你打电话,却还是没能来得及。”
容宁解释着,他不知道怎么说能让江篱缓和一些。
“我没事啊!”江篱撑起一个笑容,“他醒过来了就好不是吗?”
话虽如此,但她真的就能释怀吗?
“阿宁,你回去照看你的父亲,我陪阿篱待会儿。”
有阿南在,容宁也不会太过担心,嘱咐了几句,便回病房照顾容景去了。
“我,带给他很多悲伤吗?我,令他痛苦吗?”
这些情绪不都应该是她的吗?怎么容景会有呢?
见状,阿南知道,江篱绝对是把君双燕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他将阿篱拽在一旁坐下,“阿篱,你先什么都不要想,听我来说。”
见江篱看向他,他才语重心长道:“你和容景绝对不是有缘无分的人,不然上天凭什么又安排你们再一次相遇?但是往往真正相爱的人历经的磨难也就越多,从你们在一起开始,遇到的麻烦还少吗?你的压力不小,可容景他身为一个男人,面临的比你更多。之前你所以当年伤害你的人恨之入骨,所以我并没有劝你去原谅他。但现在,阿篱,别放弃你们的感情,真的!”
“可是,他把我忘了啊!”
第一次,江篱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在他人面前留下。
在得知容景就是当年伤害她的人时,她崩溃过,但都死咬着牙没在别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可现在,容景居然把她给忘了。
他谁都记得,独独忘记了她,她想要去坚持,可理由呢?她还拿什么去说服自己?
“这恰恰说明他爱你。”阿南叹了口气道。
“阿篱,我现在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容景一直不肯告诉你真相了。”
江篱湿润的眸子里充满了困惑,她看向阿南,哽咽着说道:“为什么?”
“因为你太骄傲了啊!他的恐惧和害怕都是来源你,怕失去你!”
阿南说完,便不再开口,他在等江篱静静的消化。
骄傲?
江篱有些迷茫,她一直觉得爱情不应该有任何的欺骗,这有什么不对吗?可阿南却说,容景骗她,是因为怕失去;而如今忘了她,也是因为害怕失去她。其实客观来想,自从那件事发生以来,她就一直把容景放在一个强奸犯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偏偏忽略了容景是爱着她的这个事实。
又或者说,她是刻意不愿去想,她害怕忍不住原谅,害怕一时心软换来的是更多的欺骗。
她就这么轻易的,给这男人划上了死刑。
但当他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江篱哪怕再不愿意承认,心里也都清楚的明白,她后悔了。
她后悔为什么要说出永不再见的话,万一真的见不到了,怎么办?
“啊!”她突然感觉小腹处一阵抽痛感传来,不由得惊呼。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阿南见她这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见她捂着肚子,皱着眉道:“跟上次是一个地方难受吗?你上次说胃不舒服,是不是得病了?”
江篱刚想说话,就听阿南道:“现在是凌晨,医生不在,我们先回家,明早来看!”
“我觉得没那么严重。”江篱轻声说着。
阿南慢慢扶起她,不容拒绝道:“如果这种情况只发生了一次我可以当作没事,但是第二次!阿篱,你不能出任何的事!”
不然,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见他这般担忧,江篱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检查就检查呗,虽然她最讨厌看医生,但能让阿南放心也是好的。
两人到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天都大亮,刚睡醒的王妈见两人回来,不由得惊呼,“哎呦,两个小祖宗!去哪了啊这是,起这么早!”
江篱上前揽住王妈,“王妈,快教教我炖鸡汤,景病了,我去给他送去!”
“病了?严重吗?”王妈赶紧问道。
她是知道江篱和容景在一起的,不过她没亲眼见过容景,也不知长什么样子。
“您放心吧!喝了您教我顿的鸡汤就好啦!”
江篱将王妈推进厨房,阿南看她这样,心里松了口气。
也许是想通了吧!他的劝说是掺了私心,江篱一向信他,他只是不希望她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感情。
或许,坚持坚持,现在的困难就都过去了,阴霾散去后尽是曙光。
不是有个什么能量守恒定律,当所有的坏事都来一遍后,紧接着而来的就都是好事。
他只希望,那一天来的快一点。
看着江篱在厨房忙着的身影,他不由感叹,小女孩儿也长大了啊!真是女大不中留!
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安刑的行为已经触碰了他的底线。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他把那一代的恩怨归结到了江篱身上,本就是不公平。
更何况他根本就是疯狗乱咬,自己连情况都没弄明白,就把罪责强加在别人的身上。
万一那天,容景没有推开她呢?
阿南不敢去想,他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是时候,需要她的帮忙了。
想到这儿,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飞舞,敲出了一封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