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心里有不免产生一丝悲凉,若他真的让君双燕嫁给了容景,那结果……
他不敢想,或许他的一张老脸,根本无法去面对容家的先祖。
自己司机静静地开着自己的车,偶尔从后视镜中瞥见容二叔丰富的一张脸,无比精彩的体现着主人的表情变化。
他不禁感叹,“好丰富的变化!”
“什么?”二叔没听清司机说什么,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司机吓了一跳,赶紧禁言,他居然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二叔也不管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悔过与悲伤中去了。
谁成想,被手机的一阵铃声打断。
“喂。”二叔开口,语气中还有一丝未能及时收回的悲伤。
“叔叔,我是双燕!邮件您收到了吗?”
君双燕听他的情绪有些低沉,温柔的开口。
“双燕啊!叔叔已经收到了,刚想给你回信息,你就打过来了。”
二叔说起谎来根本不打草稿。
“那我就不打扰叔叔了!”
君双燕得到答复后,体贴地说道。
二叔巴不得她赶紧挂断电话,当下便立即同意。
挂了电话后,又继续靠在椅背上惆怅去了。
司机被这车中来回转变的气氛弄的有些分裂,不免在内心感叹:感觉司机好难当,怎么破?
江篱和容宁两人此时在医院病房外的座椅上,静静地等正在检查的医生出来。
“妈咪,我怕景的腿好不了!”
容宁满目愁容,他想起之前每次医生检查后,都会重点提一下容景右腿恢复困难的问题。
“不会的,阿宁!我们都保佑着景,还有肚子里的小baby也替他的爹地祈祷呢!”
说到肚子里的孩子,容宁成功的被转移了话题。
“妈咪,你肚子里的是个妹妹就好了!”
“弟弟不好吗?”江篱有些困惑地问道。
“弟弟妹妹都好,但是男孩子需要承担的责任比较多,是妹妹的话,就可以做公主了。”
容宁的话很温暖,他是真的怼江篱肚子里的孩子抱着期待。
江篱见容宁一脸温柔,心也仿佛被一簇暖流包裹着。
“病人家属!”
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
江篱和容宁赶忙上前,问道:“这次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安慰道:“其他的地方都照着我们预想的恢复着,但患者的右腿我们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医生,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花,但是景的腿一定不能有事!”
容宁有些着急,他不敢想象容景那么自信的人如果身体有残缺了会怎么办。
“这不是钱的问题,院长也很重视患者的伤情,特意请来了M国这方面能力最强,名声最大的医生,相信有很大几率能够治愈!”
医生的话落,容宁悬着的心才放下,仿佛被吃了一颗定心丸。
“麻烦您了!”江篱温柔的说道,她理解医生的苦楚,也明白能不能治好容景的腿不是强迫遍行的,只要尽了最大的努力便也没什么好指责的了。
原本她还想,要不要带容景quqM国接受治疗,但既然院长都把人给请来了,这一番心意也是实打实的值得她们感激。
医生见没别的事,也不多待,事情交代完,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根据院长的吩咐,把容家的这位病人安排好了才是重要的。
医生走后,江篱与容宁进入病房,见到的便是容景有些颓废的看着自己的腿。
但见到来人,他瞬间就有些欣喜,“阿篱!你来了。”
容宁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怎么见到妈咪,就把我忘了!是谁没日没夜的照顾你,是谁?!”
看见他义愤填膺的样子,江篱被逗得笑出了声,“阿宁嫌你偏心了!”
“不用管他。”容景丝毫不在意自家儿子的心情,反而一脸期待的看向江篱。
“这次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呃……”
江篱有些不好意思,“我来得急,忘了这回事儿了!你是没吃饭呢吗?”
“竟没吃了!睡前刚吃完,是谁直说撑了吃不下的?”
容宁丝毫不给容景留面子,实话实说,还得意洋洋的看着对方。
你不仁不义!容景眼神控诉。
容宁装作没看见,径直的走进水壶烧水。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好像不太开心呢?”江篱问道。
虽然她心里也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但还是要确认才行,才好对症下药。
“没有啊!看你来了我开心还来不及!”
这嘴没变,对她还是一样的甜。
“别掩饰了,你最近因为右腿可没少难受!”
容宁在一旁冷冷的揭穿。
“我……没有。”
容景弱弱的反驳,听起来毫无信服力。
“景,医生那边说心理作用对治疗也有一定的影响,你若是心情总是低落的话会对恢复有影响的。”
江篱劝慰着,看着水烧开了,便给容景倒了杯水。
容景伸出手接过,“可是,阿篱,我现在手上的部分,你看胳膊,看后腰,都能活动!只有右腿,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无论我怎么用力,怎么想去控制它,都不行。”
他想了想,一脸委屈,“我会截肢吗?”
江篱听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揪了起来,这条腿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
她此刻却无能为力,只能用单薄的话语劝慰,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是多么无力。
容景从前,也很喜欢晨跑,也经常拉着她一起去锻炼,美名其曰感受自然的呼唤。
可如今,他却害怕丧失站起来的能力,更别提跑步了。
“景,医院请来了M国最权威的专家。你知道的,M国的医疗先进,技术也比国内高很多,你这个虽然有些问题,但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场小手术!”
“对对对,妈咪说的对!”容宁赶紧附和。
容景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虽然知道自己的右腿治愈的希望不大,但这两个人的关心和担忧他都看在眼里,如果连他都失去希望了,那在乎他的人呢?
他想了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颓废,反而坚定的握住了江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