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江蓠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在容景的床上,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容景已经做好了早餐。
又是粥,红枣薏仁粥,带一点甜甜的味道,江蓠喝着粥,不禁感慨:“你这种大少爷,没想到也有贤惠的时候。”
容景的目光扫过来,贤惠?
江蓠吐吐舌头,“夸你呢,这么较真干什么。”
容景低头看了眼时间,江蓠才想起来,他还要去上班,赶紧喝完碗里的粥,“我先回去收拾点东西,走的时候叫我。”
他们公司离得近,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蹭他的顺风车。
江蓠回去换衣服,她来这边衣服本来就不多,这些日子又忙得不可开交,更没有机会出去买。
从前在国外,她要什么,皮特和阿南都会找人去办,但现在这些事也只有自己做了。
翻来覆去找不到,容景已经过来敲门了,她随口叫了声:“进来。”
男人是知道密码的,开了门走进来。
江蓠卧室的门并没有关,她着急,也忘了自己刚刚已经脱了外套。男人走到门口,正好看到她站在衣柜前。
穿了件超短热裤,上身却只穿了件贴身的内*衣。
男人的脚步顿了下,挑眉:“你这是准备……做点什么?”
江蓠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猛地跳进被窝里,“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啊!”
容景一只脚还没有踏进去,顺便就收了回来,“出来了。”
“关门!”
江蓠抱着被子没好气。
容景倒是十分好说话,给她拉上了门。
“流氓!”
他听到里头似乎骂了一句,转过身,却忍不住勾起唇角。再想起她刚才那样子,纤长单薄的背影。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带着几分无辜的惊惶,又带着几分妩媚。
他简直爱死了她这个样子,那天晚上,她在他身下,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男人背过身靠在门框上,心里却不知怎么变得燥热起来。他也佩服自己,都到了这一步,竟然还能忍住站在这里。
从前他可从来没想过,自己能为了个女人做到这一步。
那时候,他何曾委屈过自己。
江蓠也没心情再找下去,随便找了件T恤套上,收拾了东西才打开门。容景坐在沙发上,一派气定神闲。
看她出来,目光落在她腿上:“裤子,太短了。”
江蓠不敢看他,挪开目光:“管的真多。”
她要出门,他起身,把她拦在门口:“重新换一条。”这个男人,对她的裤子好像一直都挺有意见。
她偏不换,还故意抬腿在他眼前晃一晃:“怎么,我的腿不好看,碍着你的眼了?”
“江蓠!”他拧起眉。
“我知道我名字好听,但也不用一直叫。”她偏跟他作对,臭流氓,谁让他刚才看她换衣服的。
“换不换?”
“不换!”她猛地低头,从他手臂下钻过去企图逃脱。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反应速度,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她跑得太快,没来得及收住,只听“啪”的一声,在这沉闷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一下,气氛莫名沉默起来。
江蓠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活在世俗里的人,可还是忍不住烧红了脸。那“啪”的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江蓠反手扯住自己的内衣带,一双眼睛看向男人,都要喷出火来。
“容景!”
容景摊开手,很无辜:“需要我帮你扣上?”
江蓠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昨晚才觉得这个人好,今天就出了这种事。果真,男人还是不可以太惯着,不然就容易得寸进尺。
她自己跑回屋里,整理好衣服,想了想,还是换了条长一点的裤子。
容景这种直男,懒得跟他计较。
江蓠开门出去,容景检查了一遍,稍微满意一点,才让她顺利出了门。
他把她送到公司楼下,江蓠看了眼手机,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迟到了,等着被扣工资吧。”
她恶狠狠地下车,恶狠狠地摔门而去。这些年,她遇到过的男人不少,可像容景这样对付不了的,这还是第一个。
不要脸还直男,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赢,而且在她身边这么久,她连他的背景都没摸清楚。
所以她也只能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寻找一点心理安慰。
看着江蓠恶狠狠离去的背影,容景嘴角才勾出一抹弧度。
怎么越看,越像他喜欢的样子?
容景开车去公司,郑总还没来,却碰到在休息室等郑总的孙楚寒。孙家的少爷,助理自然不敢怠慢,给泡了茶进去
十分客气:“孙少稍坐片刻,我去给郑总打电话。”
孙家跟和天有些合作,助理自然以为他是跟郑总约好来探视的。但孙楚寒却抬手拦住她,“不必打扰郑总,我在这坐一会儿。”
助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到底还是没有多问,退了出去。
容景正好去找郑总,顺口问了句:“谁在里面?”
助理刚退出来,吓一跳,才答:“是孙少,说找郑总有事。”
孙楚寒?
上次在会场,容景跟他动过手。虽然不是容景的对手,可他那一身功夫也绝非等闲。
一个家族少爷,能有那么好的功夫,可见这孙家也不简单。
容景自己这身功夫,他自然知道是怎么练出来的。接手家族事务以前,他亲手创建起那个地下组织。
他是容家的嫡子,但并不是唯一继承人,在完全掌控容家之前,他的每一步都要走得很小心。
所以他这次回来,并不完全是为了带阿宁找妈咪。
他有他的打算。
那些人想置他于死地,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这个孙楚寒和孙家,倒是有点意思。
容景朝里头看了眼,门没有关死,里头隐约有说话的声音。好像,还有个女人。
助理也是个机敏的人,见他多看了眼,便道:“孙少身边还有个女人,像最近他们公司新签的那位艺人。”
他眼观鼻鼻观心,注意着容景的态度。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她是郑总的助理,自然比谁都清楚。容景虽然只是个工程师,可在这公司里,除了郑总,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他。
容景倒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一句:“郑总来了跟他说一声,我先去工地了。”今天有些勘探的事,他得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