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点点头。
  容景看过她身份证,凭借他强大的记忆力,记得她的生日,不足为奇。
  把注意力放到包子身上,江蓠忽然明白了什么。
  小孩子向来敏感,怕是想起自己被亲妈抛弃,心里委屈了。
  亲妈不在,连自己真正的生日都不知道,确实可怜。
  江蓠心里有点感触,如果她的孩子还活在世上,会不会也是同样的伤心?
  “妈咪,你会来跟我一起过生日吗?”
  江蓠正想得出神,忽然感觉臂弯上多了道力量,回过神来,看到包子正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脸期待。
  江蓠只觉得心被什么击中了,连忙放下筷子,抱着包子的肩膀,认真答道:“当然了,阿宁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送给你。”
  还是没再敢自称“妈咪”,江蓠只觉得心里的愧疚升级,越发想念那个孩子。
  包子摇摇头,指了指角落的箱子,“妈咪陪我一起装饰圣诞树吧?”
  圣诞树?
  容景好心提醒了句:“阿宁喜欢圣诞树上面的小装饰,所以虽然生日不在圣诞节,但圣诞树一定会有。”
  江蓠点点头,“那阿宁想什么时候装饰呢?”
  空出点时间来陪阿宁,也算是陪陪那个孩子了,江蓠暗叹一口气,强撑起精神。
  吃完饭,江蓠回公司继续处理公务,临下班前,秘书忽然告诉她,外面有个女人,没有预约,指名点姓要见她。
  “带她去会议室。”
  江蓠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看来来者不善。
  “不用了,江小姐贵人事多,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高跟鞋的声音停了下来,江蓠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危险的气息,抬眸看向来人。
  “不请自来,未经允许擅自闯入我的办公室,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女人抱着胸冷眼俯视着她,眸光里威胁性十足。
  “江总,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我......”
  “没事,你先出去,”江蓠挥挥手,拦住秘书慌里慌张的道歉,却看向来人,“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秘书连忙关门撤退,女人倒是自来熟地直接坐到沙发上,目光一直没从江蓠身上离开。
  江蓠当然不会觉得她是因为喜欢自己,攻击性这么强,她只觉得瘆得慌。
  “你到底是谁,找我什么事?”江蓠言简意赅。
  “我是谁并不重要......”
  “我从来不跟身份不明的人打交道,”江蓠打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出门右转,慢走不送。”
  “我是容景的未婚妻,刚从M国回来,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未婚妻?订婚?
  近来容景的情绪确实有点奇怪,难道是因为这个?
  江蓠眉头一挑,“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她不会觉得,自己会阻碍她跟容景相亲相爱吧,虽然她的确看不惯这么没礼貌还嚣张的女人,想来包子也不会接受。
  “江小姐,话说得太明白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初来乍到,容景对你很照顾,但那也只是可怜你,你可不要想多了。”
  女人说着,忽然凑近江蓠的耳边,一字一句,“容景是我的,容宁也会是我儿子,你不过就是个过路人,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是吗?”
  江蓠站起来,语气里不带情绪,但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凛厉,睥睨着女人,“那你眼巴巴跑来威胁我一个过路人,是不是太心急了?”
  江蓠本来就比女人高半个头,气场更是完全碾压,突然起身,倒是把她吓了一跳,脚下一崴差点没站稳。
  江蓠轻笑了声,“怎么,这就怕了?容景的未婚妻,容宁的妈妈,就这点胆量?”
  语末,在旁边沙发坐下来,正是女人刚才坐的地方。
  容景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但她对容景没什么企图,一开始也只是看在包子的份儿上,现在只不过是邻里间和睦相处而已。
  “总之,我警告你,离容景远一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如果被我发现你动了歪心思,我绝对......”
  “与其在这里大肆恐吓,不如回去问问容景,到底是我纠缠他,还是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你有时间跟我废话,不如多想想怎么让容景多爱你一点。”
  “你!”女人气噎,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要脸!”
  “不要脸?”江蓠挑眉,“这位小姐,擅闯别人的地盘还大言不惭,不要脸这三个字倒是更适合你。”
  顿了顿,又加了句,“对不起啊,我倒是忘了,你好像没有脸,也没办法不要脸。”
  “你!”
  江蓠按下办公桌上的通话键,“进来,送客。”
  立即有两个保安进来,一左一右围在女人身边,微微鞠躬,“这边请。”
  “放手,我自己会走!”女人气得不轻,看向江蓠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凌厉,“江蓠,你最好记得我的话,我们走着瞧!”
  江蓠挥挥手:“慢走不送。”
  保安带着人出去,秘书立即走进来。
  “江总,我看那个女人挺凶的,就叫了保安,以防万一。”
  江蓠点点头:“下去吧。”
  “是。”
  门一关,办公室里立即静下来,江蓠叹了口气,心里莫名有点失落。
  容景从来没提过他有未婚妻......他对自己这样的态度又算什么?
  正想着,容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江蓠直接把手机静音,但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江蓠索性接了起来。
  “找我做什么?你未婚妻没警告过你吗?”
  “未婚妻?我哪儿来的未婚妻?”
  容景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貌似真的不知情。
  江蓠刚想说话,电话那头忽然出现一个女声,娇滴滴地喊着“容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立即挂掉电话。
  这电话被挂得莫名其妙,容景正想上楼问个明白,臂弯忽然多了一道力量,随即右手便沉了下去。
  来不及思考,容景一个勾手直接扼住来人的喉咙,然后压靠在车上。
  “容景,是我,我是...咳咳....我是亚子啊!”
  容景手一松,女人失去支撑,直接滑了下来,膝盖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