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凑近,江蓠看着小包子气鼓鼓的脸,抿嘴忍不住笑了。
  “这个奶油蛋糕,吃了会胖的,女人最注重的就是身材了!”云可儿苦口婆心。
  容宁却听的不高兴了:“这是小九专门给妈咪准备的,就算是胖了也不会胖在你身上!”
  “一克奶油里就有大量的热量,你知道这热量需要多少运动才能抵消掉吗?我给你打个比方吧……”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容宁鼓着一张包子脸,将自己缩成鸵鸟的样子,垂丧着一颗脑袋,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她正准备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正好对上陈驭那双绕有深意的眼神。
  江蓠会意,和陈驭俩人一前一后去了阳台,身后一张俊脸稍显黑沉。
  傍晚,天边一片火烧云,将天空映的通红,空气中带着微微燥热,陈驭松了松衣领,晚风吹拂在他俊朗的脸上,额前的碎发偏了偏。
  江蓠多看了一眼,这男人虽然长得不及容景,却也帅气逼人。
  她被自己脑子里闪过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刚刚竟然下意识的把陈驭和容景放在一起比较……
  陈驭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江蓠顺着他的手指往下看去,楼下?
  “从这里到一楼,不及建筑工地楼层高度的五分之一。”
  江蓠目光往下掠去,尽管天还没完全黑沉,看的久了,也让人产生一种眩晕感。
  那个坠楼的工人……想到这里,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若是五倍高的距离,就算是常年在高空作业,没有防护措施,恐怕也会腿软。
  陈驭目光幽深,始终看着阳台,风微微吹起他额前碎发,露出一双明亮、探究的眸子。
  “一死两伤,那三名工人的工资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至少,并不足以赌上三条性命。”
  江蓠眼睛亮了亮,“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者,他们三人压根不想跳楼?”
  “嗯。”
  陈驭点了点头,看向江蓠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欣赏。
  “我特意查了那三人在老家的情况,虽然不富裕,但父母子女齐全,没必要为了这笔钱放弃生命,而且从他们亲人口中得知,三人从未有过轻生的念头。”
  既然不是自杀,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杀。
  可是究竟是谁,要为难三个农民工?
  江蓠多少了解到,这三位农民工虽然没停止过要工资,但人是老实巴交的。
  按理说,应该不会结上要命的仇家,还是在江家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她想起,容景和她说过,工人失事和吴家脱不了干系。
  “有人要谋害他们。”可是,有什么理由去谋害三个无足轻重的工人呢?
  “也许,他们针对的并不是那三人,而是他们背后的江家。”
  这么一说,江蓠脑中立刻出现一张脸。
  “吴品良?”
  “不错,和江家有较大恩怨的,现在看,的确是吴品良,而且最近江家有一位工人回老家后,在县城里一连买了房,买了车。”
  “但是他只是一名普通工人,按照之前的工资,只够一家老小基本生活。”
  陈驭靠着栏杆,看向江蓠的眼中有点点笑意,一点就通,他喜欢。
  这么一说,的确是吴品良有最大的犯罪动机。
  当初她打了吴品良,之后吴品良一直针对她,却始终报复无果,没想到把注意打在了江家工人身上。
  不过现在……
  “这件事先放一放,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迟早掀了他的狐狸洞。”
  江蓠自信的扬了扬脸,最后一丝霞光照在她的脸上,美轮美奂,恍若仙子般出尘绝伦,不仅陈驭眼中有惊艳,稍微看呆了些,就连走过来的容景,都微微顿住了脚步。
  但是他余光瞥到陈驭,不由给了他一记眼刀。
  “吃饭了。”
  冷冷的一道声音打破了此时的氛围,江蓠回头。
  这柠檬精,这么又酸起来了。
  还没等她开口,忽然噔噔噔跑来一道小身影,隔在她和陈驭中间,但是小包子还没张开的个头,只将将够两人的腿长。
  她拉住江蓠的手,大大的眼睛睁着,不说话,就让江蓠的心软的不像话。
  小包子卖萌这一招,用的是越来越炉火纯青。
  “妈咪,饭做好了,我洗了你爱吃的水果。”说着,邀功似的对江蓠甜甜的笑了起来,一张小脸顿时圆成了包子。
  江蓠忍不住动手捏了捏,嗯,还是原来的手感,这么摸都摸不够啊怎么办?
  进屋后,香浓的火锅味窜开,整间屋子都是火锅的香辣味。
  不得不说,陈驭和容景的手艺是真的很不错。
  几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小包子自然紧贴着江蓠坐在她左手边。
  右边的位置刚好站着陈驭,却被容景不动声色抢了去。
  陈驭摸了摸鼻子,没有说什么,谁让他是被这人请来的。
  火锅热气蒸腾,空调的冷风此时显得有些微弱。
  江蓠一口热辣的肉片下肚,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正抬手去擦,忽然两根修长匀称的手指,夹了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谢谢。”
  容景没说话,好看红润的唇微微弯着,恍若星辰的眼眸含笑看她。
  伸出手,直接帮她揩拭额头上的汗。
  江蓠一个没注意,被辣椒片卡了嗓子眼,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
  小包子见她呛着,忙的把面前的果汁递过去:“妈咪,顺顺。”
  江蓠接过水杯,余光扫到容景慢条斯理的为她拍背,依旧顶着那副嘴脸,她的嗓子眼,更痒了。
  这个男人,一天不撩她都不行,关键是,她每次还都找不到证据。
  江蓠大口灌着果汁,脸颊通红,就连耳尖,都红透了。
  云可儿一边吃着,一边随意说道:“你耳尖这么红了?”
  嘎?
  听她这么一说,全桌子的人都看向了江蓠,顿时,她雪白的脖颈也没能幸免,染上了一抹绯色。
  “咳,那什么,我刚刚呛的。”
  “对,妈咪刚刚呛到了。”
  小包子一脸认真。
  反倒是江蓠被这么一说,心虚地看了一眼容景,却发现那货正看着她,带着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