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因为失去了视觉,听觉在黑暗中更加敏锐,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容景的呼吸带着沉沉的压抑。
  他应该是很不舒服的吧?
  容景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睡不着?”
  “恩。”江蓠想要翻身和他面对面,但手臂却不小心碰到了——
  容景发出一声闷哼。
  他的手心带着灼热的热度,抓住江蓠那只手扭到她身后,声音中具是危险的警告:“说了别乱动。”
  江蓠也被传染的快要烧起来了:“你这样不行的,要不然我们今晚分开睡……”
  容景打断她:“除了赶我走,你还能想到其他的办法吗?”
  当然可以,最简单快捷的不就是……
  可这种话,她哪里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她沉默的这短短几秒空闲,容景已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再次温和下去:“真的不用管,你只管睡你的就是了。”
  江蓠心中猛然一跳,不受控制的想到了不久前车上那简短的几句对话。
  一模一样的体贴入微。
  他事事都为她考虑,不让她察觉到任何的不适。
  那他的不适谁来体谅呢?
  江蓠的呼吸微微一个停顿,下一秒,她勾住了容景的脖子,抬头,碰上了两片柔软。
  这主动送上门的艳福让容景微楞了一下,很快反客为主。
  房间内的气氛节节攀登。
  江蓠感觉自己的呼吸、力气都要被他霸道的夺走,她就要化作软绵绵的一滩水了,无力的喘息着,面红耳赤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容景只在她唇上半是警告半是惩戒的咬了一口,气息凌乱:“乖点,不要再闹了。”
  江蓠:“……”
  是她还不够主动,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江蓠鼓起勇气,抬手碰上他浴袍的衣带,还没解开,就被容景抓住双手:“还胡闹?”
  这话说得,反倒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了。
  亏她刚刚那么心疼他!
  江蓠收回手,转身丢给他一个背影。
  他想忍就忍着吧,总归难受的不是她!
  容景再次揽住她,在她耳边轻叹一声:“阿蓠,我不想你因为我,委屈你自己。”
  江蓠的满腔心绪瞬间被他一句话搅弄的不成样子。
  这个人简直……简直就是犯规!
  江蓠霍然转身,黑暗中依旧璀璨生辉的眸子直直看向容景,有力道:“容景,你听清楚了,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做委屈我自己的决定。”
  容景的呼吸声倏然一紧。
  下一瞬,她落入了一滚烫的怀抱。
  容景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她镶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他在她耳边不断叫着她的名字,极尽缠绵,其中的爱意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阿蓠,阿蓠,我怕你会不喜欢。”
  江蓠听着,他这话还带着些小委屈。
  她忍不住笑起来,小声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这句话好似摁下一个危险的开关。
  宽大的被子将两人遮掩,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被遮掩,隐约流泻出的一些动静,让窗外的月亮都害羞的躲进了云层,不敢多听。
  哪怕昨晚胡闹了大半夜,江蓠睡梦中总觉得喘不上气,半梦半醒的睁开眼。
  她微微一动,就感觉自己全身像是被人拆开重新组装了一遍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在一低头,就看到了那条霸道缠在她腰间,害她做了一整晚被蛇缠住噩梦的罪魁祸首。
  她挣动了下,未果,只好轻轻推了推还在沉睡的容景:“阿景,松开点,我要起床了。”
  “恩?”容景懒洋洋的睁开一点眼睛,手臂不松反紧:“还早,再睡一会。”
  江蓠几乎要气笑了:“平常这个时间都吃过早饭了,哪里还早。”
  容景再次把眼睛闭上:“我说还早就是还早。”
  江蓠刚想要说话,房门就被人敲得砰砰作响,伴随着容宁的喊声:“景!都快九点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快点起床了!”
  “醒了,别叫了,我们马上出去。”江蓠应了一声。
  “妈咪你醒了?你让景快点出来做早餐啊。”容宁催促。
  “知道了。”
  江蓠又推了推容景:“别睡了,阿宁都饿了,快起床做饭了了。”
  容景眼中掠过烦躁,有点后悔没有在家里请佣人。
  他不由分说的将江蓠重新抱在怀中:“家里吃的多得是,不用管他。”
  两人被子下的皮肤亲密交缠,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昨晚的疯狂。
  容景的身体温度再次灼热,眼神也晦暗下去,看江蓠的目光,染上极强的占有欲以及侵略性。
  “不行。”江蓠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口否决。
  容景也不勉强,只故技重施,在她耳边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她的名字。
  声音还沾染着刚睡醒的沙哑,性感又迷人,叫的江蓠的心几乎都要化作一滩水,拒绝的话都涌到喉咙口了,却硬是说不出来。
  见她没有再次立刻拒绝,容景得寸进尺的就要动手。
  江蓠脸上的红晕一路要蔓延到脖颈,身体还陷在昨晚,推拒的话反倒像是欲拒还迎:“别……”
  容景低低一笑。
  房间内的气氛逐渐热了起来。
  “砰砰砰!景,我饿了!快点起床做饭了!”
  好似一盆凉水,将刚刚升起的温度浇的火花都不剩。
  江蓠回过神,在心中暗自唾了刚刚被美色鬼迷心窍的自己一口。
  一定是还没有睡醒,不然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
  她一把推开容景,从床上快速爬起来:“我先出去了。你,你自己看着办。”
  丢下一句话,她好似身后有饿狼追着一般,胡乱的穿好衣服,逃离了房间。
  “妈咪,怎么是你?”容宁的声音带着好奇:“景呢?”
  江蓠拦下要往房间张望的容宁:“我们不小心赖床了。你不是饿了吗?今天妈咪给你做早餐好不好?”
  “不好。”容宁一本正经道:“书上说了,油烟伤皮肤,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妈咪你做,当然是让景来。我去叫他起床,那么大的大人了还赖床,也不知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