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本想跟进去厨房的,却被父子两人以厨房油烟伤肤为由拦在了门外。只好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听着厨房传来的细碎动静,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等到那声“吃饭了”。
江蓠起身,还没走进餐厅,就先闻到了扑鼻的香味。
看来还挺成功?
江蓠先夸赞了还系着围裙的容宁一波:“不知道今天的晚饭是不是有阿宁参与,感觉比平常都香了。”
容宁脸红了一下,江蓠还以为这孩子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她走到餐桌前一看——
蚂蚁上树、白灼西兰、青瓜酿肉还有一盆排骨玉米汤。
简单且家常,但卖相极佳,比起五星级饭店主厨的手艺也毫不逊色,一看就出自容景之手。
江蓠试图找到更多的点夸奖:“感觉今天的菜比平常切得更好看了。”
容宁低头,脚尖点地,原地画着圈圈:“菜是景切得。”
“那……我感觉这装盘比平常更好了。”
容宁头也不抬:“那也是景装的盘。”
江蓠:“……那阿宁你都做了些什么?”她好及时进行夸奖啊。
容景走出来,平淡道:“他把锅炸了。”
“啊?!”江蓠急忙抬起容宁的脸,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他没有受伤,才长松一口气,问道:“怎么把锅给炸了?”
容景言简意赅:“把菜烧糊,然后炸了。”
容宁羞愧的把头扎得更低了。
江蓠把他抱在怀中:“炸了就炸了。你也是,他才多大,你就教他做饭,幸亏人没事。”
出乎意料的,容宁竟然为容景辩白道:“不,妈咪,我觉得景做的对。”
经过这件事,他更加清晰的懂得了他和景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景游刃有余完成的事情,他却搞砸了,这样他将来怎么能照顾好妈咪?
容宁攥紧双拳,掷地有声:“妈咪,我决定从明天,不,今晚开始,恶补厨艺,绝对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
容景道:“明早开始,你准备你自己的早餐,吃了去学校。”
“为什么不是全家人的早餐?”容宁提出质疑。
“你说呢?”容景看了一眼厨房。
想到那口无辜阵亡的锅,容宁撇了撇嘴:“准备我自己的就准备我自己的。”
他紧接着又豪气万丈的对江蓠道:“妈咪,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准备全家人的一日三餐了!”
听他把这事当成了莫大荣耀,江蓠心情更复杂了,她还想要再劝,容宁已经去洗手,喊她吃饭了。
他用比平常还要快的速度解决完晚饭,就回到自己房间,要去恶补厨艺了。
江蓠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你不会真打算让他学做饭吧?”
容景理所当然的:“现在是他想学。”
还不都是你说的!
“我不同意。”江蓠道:“厨房这么危险,阿宁才多大。”
容景道:“那就算了。”
江蓠余下满腔道理顿时堵在了嗓子里,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容景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过了。
她确定道:“你刚刚说,这件事算了?”
“恩,我不会教他了。”
反正现在的情况正如他刚刚所说,是容宁想学,他说算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看着江蓠眼中的惊诧,容景将所有情绪尽数掩藏在眼底深处。
他又吃了两口菜,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好了,先回房休息了。”
江蓠点了点头,等他走了,发现他的饭量竟然只有平日里的一半。
不会是生气了吧?
江蓠也没了胃口,胡乱吃了几口,离开餐厅,发现容景说的回房,竟然是卧室,而不是书房。
她走进去,发现他闭着双眼,眉毛微皱,看起来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阿景?”江蓠轻声唤道。
容景睁开眼睛,哑声应了一声,江蓠忙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肚子有些难受。”容景轻描淡写道:“应该是在车上你推开我时撞得。”
看着江蓠的表情,他又说了一句:“放心,没事。”
他这么说,江蓠怎么可能还能放得下心。
她当时受了惊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但看这么久了,容景还难受,肯定很严重。
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江蓠简直要愧疚死了:“你先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真的没事。”容景再次道,江蓠见说话没用,直接动手。
他的衬衫下摆塞在裤子里,要先解开皮带。
江蓠还没干过这种事,废了半天力气,才终于解开了暗扣,刚要继续动作,就被容景抓住了手腕。
“阿蓠……”他坐起上半身,一动,江蓠就察觉到了不对。
她脸顿时红了:“你……你怎么……”
容景无辜道:“一看到你,就这样了。”
“你就不能忍一下吗?”话说出口,江蓠也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那现在怎么办?
容景善解人意道:“只是被突然撞了一下,想必没有伤到内脏,你先起来。”
“不行。”江蓠更加担心了。
她偶然也看到过一些当事人以为小意外,结果反倒造成去世严重后果的新闻。
容景手上力道更大了一些,声音也喑哑了下去:“伤口没事,但你继续看下去,就有事了。”
后面这个有事,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蓠脸更红了,但两人昨夜已经……想到是容景,她心中其实对那种事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她不再说话,稍一用力,挣脱容景的手。
低头,手有些抖的把他皮带解开,衬衫抽出来,一看容景的腹部,只隐约有一道浅淡的红痕,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
江蓠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但已经迟了。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压在床上。
“你!混蛋!”江蓠气的骂道。
容景低低笑道:“阿蓠,我刚刚说过了,伤口没事,但你要继续看下去,就有事了。”
他将她压在身下,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在她耳边缠绵的唤着:“阿蓠,我难受,帮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