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的力气有些太大了,江蓠吃痛的蹩眉:“阿景,你做什么?”
  容景看着前方,她只能看到他刀削般冷冽的侧脸,听到他语调沉沉:“待在家里,江怡的事,我会替你处理好。”
  “这件事我已经有眉目了,不用你帮忙。嘶!”手臂突然加重的力道,让江蓠倒抽一口凉气,“阿景,你抓痛我了。快点放开我。”
  然而手臂上的那只手,宛如铁箍。
  江蓠又是不解,又有些愤怒:“阿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蓠。”容景转过脸,黑眸是令人胆寒的深邃:“听我的,留在家里,事情让我来处理。可以吗。”
  他说的是疑问句,但却是不容拒绝的命令声。
  江蓠心中本就因为c.k搞出来的事情,憋着一股火气,又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心头有些火大,她咬重了声调,再次重复道:“这件事我自己就可以处理好……”
  容景倏地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平日里总是带着的愉悦,而是带着寒冷,甚至有几分嘲讽:“是你自己处理,还是和别人一起处理?”
  江蓠深深蹩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景却已再次别过脸,他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完全强硬,不容许任何反驳:“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费心,你今天只要待在家里就好。”
  江蓠气急之下叫了他的名字:“容景!你站住!你把事情说清楚,你……”
  容景已经走出门外,江蓠同时听到了门被锁上的动静。
  她不敢置信的想要打开门,门却纹丝不动。
  容景竟然把她锁在家里了?!
  江蓠用力的抓着门把手,心中满是荒谬,无法想象,这种情况,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江蓠咬牙,大声道:“容景!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趁我现在还没有真正生气,把门打开!”
  “我晚上会回来。”隔着门,低低传来了一句容景的回应。
  “容景!你别走,你回来!你把话说清楚!容景!”
  无论江蓠说什么,都再也没有容景的回应。
  江蓠只感觉一股怒火熊熊燃烧着,导致她的太阳穴都因此一跳一跳的疼。
  她实在想不清楚,明明昨晚两人才解开误会,恢复了之前甜蜜的状态,怎么今天一起床,容景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甚至把她关在家里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最可恨的是,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气的手都有点哆嗦,给容景打电话,始终无人接通。
  “该死!”
  江蓠被气得几乎要情绪失控,她来回走着,这个行为,非但没能让她冷静下来,反而让心头的火燃烧的更旺,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焦躁的状态。
  她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她遗漏了。
  江蓠闭上双眼,不断的重复着“冷静、冷静”,奈何,却是收效甚微,更是完全想不通,昨晚睡着前,一切都还是好好地,醒来后,两人连句对话都没有。
  “容、景!”江蓠生生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江蓠急忙接起:“容景!”
  “江蓠,是我,陈末致。你到了吗?”
  “我……”江蓠这才发现时间竟然已经快到十点了,可她现在,根本出不去。
  陈末致敏锐道:“怎么了?你出事了?”
  “没有,我没事。”江蓠一口否定完,发现自己态度有些太过于急切了,她忙临时找出了一个蹩脚的借口:“抱歉,我身体临时不舒服,所以记者会可能去不了了。”
  “不舒服?”陈末致声调提起,满是关切:“严重吗?我现在就去看你……”
  “不用不用,我没有大碍,休息一天就好。”江蓠抱歉道:“只是记者发布会时间已经定下,没办法更改,所以恐怕……”
  “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陈末致温和道:“你只要养好身体就好。”
  “恩。”江蓠又是愧疚又是感谢:“真是太辛苦你了。”
  “依照我们之间的关系,说这种话不觉得太客套了吗?”陈末致轻笑出声:“你先昊昊养病,等事情结束,我再去看你。”
  “好。”挂断电话,江蓠脱力的坐在沙发上,把手机丢到一边,一条手臂无力的搭在自己眼睛上,再开口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愤怒,转而变作了疲惫:“容景,你究竟是怎么了?”
  满室寂静,无人能答。
  江蓠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太阳,从如日中天,变作了日薄西山,而后皎洁的月光照亮大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响起了开门的动静。
  江蓠放下手臂,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激的眼睛一痛,生理性的眼泪直接出来了。
  “你回来了。”经历过漫长的等待,充盈的怒火逐渐消逝,江蓠都有些奇怪,她此刻的声调竟然能如此平静。
  “现在可以和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容景立在门口,答非所问:“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江怡与和天正式解除合作关系。”
  江蓠霍然站起身,怒喝出声:“谁给你权利做出这种决定?!”
  容景继续说着:“陈末致不是一个良好的合作伙伴,你以后,不要再和他多做接触。工作上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江蓠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我问的是,谁给你这样的权利,让你代替我,做了这样的决定!”
  因为眼睛刚刚收到了刺激,她眼眶微红,隐约有着泪光闪烁。
  看起来,就像是她被容景的话气到这般模样。
  容景喉结微微滚动,他移开目光:“这件事已成定局。”
  江蓠忍无可忍的大步上前,她看着眼前这本该熟悉至极,如今却感觉极为陌生,仿佛她从来没有认识过得脸:“容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把我关在家里不说,还代替我做这种决定,你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把我锁起来吗?!”
  容景因她最后一句话,眼中快速划过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