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宁生气的把脸扭到一边:“哼,我就知道你们把我都忘了。”
  这段日子,她和容景始终没有联系,难道,他竟不曾关心过阿宁吗?
  江蓠觉得哪里不太对,“阿宁,那个白阿姨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容家吗?”
  “是啊。”容宁脸上闪过一抹厌烦:“她还总想讨好我。这几天才终于不再来烦我了。”
  江蓠心中疑惑更重,她压下去,先带容宁回了家。
  长久没人回来,一推开门,空气沉闷,容宁捂着鼻子跑进去,伸手一摸:“好多灰。果然,妈咪你们这段时间出去玩的乐不思蜀了!”
  “我……”江蓠万万没想到容景连家都没有回。
  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难道也和她一样吗?
  “妈咪妈咪。”衣袖被人拽了拽,容宁不满道:“妈咪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在发呆?”
  “没什么。”江蓠收敛心神,她扫了一圈家里,一时半刻恐怕收拾不好:“阿宁,我们今天去外面住。”
  “好啊,去找可儿阿姨吗?我好久没有见她了。”
  “那要先问问她有没有时间了。”江蓠牵着容宁离了家,给云可儿打了个电话,得知了她正在赶进度拍戏,抽不出时间见她们,母子两人遗憾做罢,去了酒店休息。
  江蓠心中记挂着容景这段时间的去向,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容景公司求证。
  几经犹豫,仍旧做不出抉择。
  算了。
  江蓠愤愤咬牙,他去了哪里,和她有什么关系?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看着上面的翻译,江蓠突然想到了昨天见到的白菀菀。
  素面朝天见人不是她的作风,是什么让她做出了这样的改变?
  江蓠眸中神色微沉,将小林叫了进来:“白菀菀最近表现怎么样?”
  “白菀菀?”小林奇怪道:“江总,您忘记了,半个月前,她就已经回到天和了。仔细算起来……就是她被求婚的第二天。”
  竟然这么凑巧?
  “江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江蓠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她试图把事情串联起来,但总缺了最关键的那一点,使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如一团乱麻,分不出头尾。
  江蓠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多想无益,她把精力重新投注在了工作中。
  下午,她久违的正常下班,想要去接容宁放学,却突然接到了陈末致的电话,请她来和天一谈。
  江蓠应了下来,让小林代自己去接容宁下学,然后和天汇合。
  “江蓠,你来慢一步了。”她一走进陈末致办公室,陈末致就悠悠道:“材料供应商三分钟前刚走,这下,你只能看我们的谈话记录了。”
  “一样的。”江蓠接过他助理的会议纪录,翻看了一下:“供应商是C国人?”
  “对,他们的质量是业内有目共睹,只不过,”陈末致悠悠叹了一口气:“价格不好谈啊。”
  江蓠也看到了他们所开出的价格,比市场的正常价格高出了将近百分之二十。
  这可不低。
  她合上纪录:“对方对价格是什么态度?”
  陈末致一摊双手:“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咬死价格绝不退让。”
  听起来相当棘手:“没有其他供应商做备选吗?”
  陈末致遗憾摇头:“以他家质量为标准的话,没有。”
  看着蹩眉,思考对策的江蓠,陈末致眼中满是兴趣:“现在我是黔驴技穷了,就不知道江蓠你有没有办法了。”
  江蓠脑海中一一过滤着自己所接触的供应商,突然眼前一亮,自信开口:“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有一个人选。”
  “谁?”
  “优言。”
  见陈末致脸上有着些许困惑,江蓠勾唇一笑:“优言并不出名,你没有听说过它也不足为奇。但它家的建材质量如何,改天我们一起上门走一趟,你就知道了。”
  陈末致当即拍板:“那就明天。”
  “好。”江蓠站起身:“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哎~”陈末致伸手拦了一下:“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公事说完了,也可以一起吃个饭,联络下感情啊。”
  江蓠抱歉道:“我要去接我儿子。”
  “儿子?”
  容景的儿子啊。
  陈末致很快想到了宴会时伶牙俐齿的容宁,挑眉一笑:“刚好我很喜欢小孩子,不介意的话,就一起?”
  “这……”江蓠想了一下:“要看他愿不愿意了。”
  “放心,我哄孩子很在行的。”陈末致扣上自己西装外套的扣子,自信满满。
  两人走出天和,小林刚好带着容宁从车上下来。
  “妈咪。”容宁跑过来牵住江蓠的手。
  “乖,阿宁。”江蓠看向陈末致:“这位是陈叔叔。”
  “陈叔叔?”容宁看他一眼,很快想到了这人的身份——景的潜在情敌!
  他竟然和妈咪在一起。
  现在景不在,他可要替他守住妈咪!
  注意到容宁眼中的警惕,陈末致更是兴趣十足。
  “乖。”他学着江蓠的口气,笑吟吟道:“上次见面,就觉得阿宁十分聪明,想必成绩一定非常优秀了。”
  “不。”容宁冷酷道:“你猜错了。我成绩不是非常优秀,是极度优秀。”
  陈末致难得一噎,随后兴趣更浓:“这么棒吗?那能不能让叔叔请你吃顿晚饭,向你和你妈咪讨教下,是怎样才教出了如此极度优秀的你呢?”
  “不能。”容宁酷酷道:“因为我的优秀是天生的。而你的基因注定没有景的好,所以问再多,也没用。”
  “阿宁。”江蓠低声斥责了一句。
  “妈咪,我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而实话,总是比较伤人的。”容宁有理有据道:“这位大叔,你不会被我伤到了吧?”
  陈末致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怎么会呢。”
  “那我就放心了。毕竟看大叔你的脸皮,就不像是玻璃心。”容宁紧接着补充道:“当然,我绝对没有说大叔你是厚脸皮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哦!”
  但脸上的表情就差说“我就是这个意思了”!
  真不愧是容景的孩子。
  陈末致暗暗磨牙:“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