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同情她?”
  尤泽揉了揉时瑶的头顶,时瑶仍然愣愣的发着呆。
  “她也不是有意的,虽然她从来都不怎么喜欢我……”
  时瑶很纠结,她的确很生气,更多的是伤心,自己曾经用心相待的人,竟然一直在背后算计着自己。
  可是她了解季曼晴的情况,若是季曼晴可以被这个社会多一些温柔对待,她也不必走到今天。
  “她妹妹呢?”时瑶想起来那个瘦弱的小姑娘。
  “你是说那个把你骗走的小女孩?已经找到她的下落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别再管了!”时瑶激动的大叫。
  “不要再找她的麻烦了,就这样吧……”
  尤泽皱眉,他以为时瑶只是太过于善良。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小女孩让时瑶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的绝望。
  既然季曼晴已经死了,那就让这一切过去吧,她不想再纠结在这些糟心的事情里了……
  “好。”
  尤泽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外面逐渐升起的太阳。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买早饭。”
  时瑶向窗外看去,天已经亮了,他们已经折腾了一夜。
  “嗯……”
  时瑶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答应了一声。
  尤泽伸了伸胳膊,好在他的身体素质硬于常人,只是稍稍有些疲惫。
  ……
  尤泽下楼买了两份早餐,快步的回到了病房,快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却听到了时瑶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滚开!别碰我!走啊!”
  药水被打翻在地,护士匆匆忙忙的捡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尤泽连忙急匆匆的走进病房,端着药盘的小护士为难的看着进来的尤泽,摇了摇头打算退出去。
  “给我吧。”
  尤泽伸手将护士手里的药品拿过来,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坐下来温柔的安慰着病床上暴怒的时瑶。
  “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都把人家小护士吓跑了。”
  “她说我的伤口一定会留下伤疤!”
  时瑶睁着泪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抽泣着。
  “尤泽,她骗我。”
  尤泽柔软的指腹温柔的替时瑶擦去泪水,细心的为她打开扎布,换药。
  “你回答我,她在骗我!”
  时瑶又一次提高了嗓音。
  “别闹,不好好换药,伤口会感染的!”
  容不得时瑶放肆,尤泽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
  “是真的,对不对!”
  时瑶的泪水滑进嘴巴,呛得她直咳嗽。
  “要是我不能再当空姐了,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时瑶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尤泽细心的为她整理着伤口,心里难受到了极点,默不作声。
  给时瑶换好药之后,尤泽强迫将时瑶从床上拉起来,将早餐喂到她嘴里。
  时瑶的状态在神游之外,即使刚受伤那会,也是精神有力的,可是现在的担忧却让她完全泄了气,连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
  尤泽就这样一勺一勺,硬是将一小碗小米粥全部喂给了时瑶。
  时瑶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来回翻滚。
  她有些后悔,顿时间也不再埋怨尤泽了。
  对她来说,什么都比不上她的职业,那是她毕生热情钟爱的事业,她不应该乱跑,不应该轻易相信陌生人而没有一丝防备意识,即使对方是一个小孩子。
  时瑶痛苦的闭上眼,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人若是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么活着将失去任何意义,时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很小就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并且一直为之努力着。
  泪水不声不响的从她的眼角滑落,打湿了带着消毒液味道的枕头。
  尤泽垂着手,微微有些踉跄,他不是一个熬不住劳累的人,可是那种心痛的感觉,却比他想象的要可怕,比刀枪更伤人。
  江凤仪的电话打来,尤泽看了一眼起身走出病房。
  他和时瑶一天一夜没有回家,江凤仪有些担心,不停的给尤泽打着电话。
  “喂,奶奶。”
  尤泽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声音里仍然还有些遮掩不住的疲惫。
  “阿泽啊,奶奶的心噗噗直跳,就是安稳不下来。你和瑶瑶现在在哪呢?”
  江凤仪按着自己的胸脯,不知怎么的莫名的心慌。
  “奶奶,瑶瑶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呢。”
  “什么!怎么回事,怎么会受伤呢!”
  江凤仪激动的差点晕过去。
  “奶奶!”
  听到江凤仪那边的声音,尤泽不禁担心起来,奶奶的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可是时瑶受伤也隐瞒不了的,与其回家以后再让奶奶知道,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不小心碰着了,奶奶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回家。”
  “噢……那就好,没事没事不用急着回来,好好在医院养着!”
  尤泽耐心的听着江凤仪的叮嘱,直到奶奶放心以后,才挂了电话。
  “看来,她在你们家的地位不错。”
  尤泽放下手机,看到对面斜靠在墙上的邢慎之。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真让人吃惊。”
  邢慎之露出无比诚挚的笑容,尤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为所动。
  “你那个刚过门的小妻子,是从我的包间里逃跑的。我帮她从窗户上跳了下去,早知道,就让她叫我一声哥哥了。”
  邢慎之暗笑,果不其然,尤泽的脸色变了变,尽管衣装狼狈,却依然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离她远一点,我允许你对我动手,对她,不行。”
  邢慎之哈哈大笑,马上换作另一幅样子。
  “说什么呢,好像我是个坏人似的。”
  “我来呢,是因为我知道,你老婆受伤了,好像是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估计后果也是挺严重的吧?”
  邢慎之挑眉,尤泽的气压越来越低,邢慎之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不过呢,我这有一种药,专门治疗刀伤的。保证留不下任何痕迹。”
  邢慎之故意咳嗽了两声,他在国外修读医学那么多年,刚回国就被A市最好的医院聘用。
  碰巧的是时瑶刚好也被尤泽送来了这所医院,邢慎之拿着时瑶的报告,这是老天爷赐给他的机会,他怎么会放任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