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寒看出临初初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继续说道,“怎么?你以为楚司沉带你去M国是因为他觉得过往对你做的太过分,有些亏欠,良心发现,想要补偿你?你不要做梦了,那是他想用温情攻势彻底俘获你的心,让你天真的以为他爱上了你,然后在你还无防备之下再对你痛下狠手,让你承受肉体与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这才是他的计划。”
  “你说谎!楚司沉不会像你这么卑鄙!”临初初懊恼的大声喊道。
  “这不是卑鄙,这是复仇的手段。为了复仇,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都是心安理得的,我是如此,楚司沉也是。你不要忘记了,纪安也是他一生最爱的女人,那女人因为你死了,你觉得他会忘记这一切么?”宫莫寒一面狂吼,一面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临初初。
  临初初彻底呆住了,她无法想象楚司沉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她更深刻入骨的折磨。那两个月的温情,那曾让临初初以为是她这辈子活的最幸福的两个月,那让她不顾一切愿意为了楚司沉付出所有的情绪,此刻全都变成了笑话。这让临初初怎么能够承受得了。
  “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那时候我去找楚司沉,是因为他把你藏起来,藏在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我没有办法才去找他。因为我始终坚信,楚司沉他不可能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保护你的。当我对他说,只要他交出你,我就不再因为纪安的事与他纠缠的时候,楚司沉他答应了。不过他答应的前提,是要亲自将你折磨得解了他心头的怒气和仇恨以后,再轮到我。你在他心中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自己还完全没有觉悟,甚至还想大义凛然的为他去背负一切,你真的是傻得让人怜惜。”宫莫寒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每一句都像是利刃刺在临初初的心上。
  临初初的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已经没人借口让自己再相信楚司沉是爱她的,她明白不管楚司沉表现得多么好,那也不过是他在她的面前演戏而已。他辜负了她,仇恨她,想要折磨她,戏耍她,还要任意的去践踏她的感情。
  这一切让临初初在泪干了以后生出了强烈的怨恨,她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傻,也太软弱了。她从未想过反抗,只是在一味的逃亡,想要在各方势力之间周旋,在自己身处的地方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以维持片刻的安稳。
  就是这种懦弱,才让这些明明都参与了对自己迫害的家伙们,还自以为是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她做任何残忍的事情。而楚司沉就是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也是伤她最深,最让她恨得铭心刻骨的人。
  临初初在这一瞬间觉悟了,她不想再逃避,也不愿再将自己的感情付诸在谁的身上,她的心里只有仇恨。如果当初她有意接近楚司沉,想要借助他的手对付临施两家时,心中的怒火只是火苗的话,那此刻她心中的火已经成了冲天的烈焰。
  她怒视着宫莫寒,这个看着忠厚纯良,实际内心险恶,为了复仇可以不择手段的男人,冷冷的说,“好,我同意与你合作,一起对付楚司沉。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必须说话算数。等一切终结了,你要送我去个远离这一切纷扰的地方,让我安静的度过余生。”
  宫莫寒一直在等临初初的这句话,他相信只要他拿出足够的证据,临初初一定会就范的,“没问题,我只为了复仇,只要能够干掉楚司沉,我一定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找别人合作,而偏偏要找上我?”临初初问道。
  “你还在怀疑我的诚意么?”宫莫寒冷笑,“楚司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他没有真正信任的人,他只信他自己。对于这样的人,你就算组建再强大的联盟,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就算能够力敌,也必然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我既不想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没把握能组建处能够绝对抗衡楚司沉的力量。但我明白像楚司沉这样的人也有弱点,如果利用好这个弱点,就能有效瓦解掉他的信心,然后再对付他就要容易许多了。”
  “弱点?是什么弱点?”临初初皱着眉毛问道。
  “楚司沉的弱点就是太过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所有的决定都是最正确的选择,他对自己有强大的信心。所以只要让他措手不及,或者计划落空个几次,他就会对自己的信心产生动摇。一旦他动摇了,就是我出手的最佳机会。而你就是能够让他动摇的棋子。”
  临初初点了点头,她明白了宫莫寒的用意。毕竟她是可以常伴楚司沉身边的人,经历了这两个月的甜蜜,楚司沉一定以为临初初已经对他死心塌地,必然对她的防备会有漏洞,只要好好利用这些有力的手段,说不定就能一举打到楚司沉,将他踩在脚下。
  临初初将自己的分析说给宫莫寒听,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宫莫寒点了点头,然后郑重的强调道,“有一件事必须明确,我要的不是将楚司沉踩在脚下,我要干掉他,永绝后患。楚司沉这种人,极其强韧,只要让他扎住一丝的生机,他很快又会恢复强大的姿态,变得更加难以对付。所以对他必须全力以赴,必须直接抹杀,这使我们合作的最核心的目标,你要记住。”
  临初初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楚司沉的可怕。如果不能一击杀之,等他反应过来,知道她和宫莫寒的联合,那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悲惨的打击。临初初心中还有一份犹豫,她有些舍不得,楚司沉对她的那些温柔攻势实在让她太过铭心刻骨,一时有些难以抽离。
  不过她还是下定了绝对,毕竟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是虚假的影像,只有干掉楚司沉,才有可能重新过上安静的生活。
  想到这里,临初初又看向宫莫寒,“你想要我怎么做?”
  宫莫寒冷冷的一笑,“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