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被楚司沉说的理所当然,而且还冠冕堂皇,丝毫让人无法反驳,让临初初一时错愕,找不到可回驳的词语。
  临初初觉得自己这20多年的基因可算是白费了,脑细胞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此时此刻居然全部罢工,关键时刻掉链子,临初初,无可奈何。
  “你为什么要送我们,这是我和我儿子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楚总,我觉得有的时候你好像混淆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只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即便是你在关心我,在特殊照顾,也不可以这样子。”
  这番话就如同炸雷一样,惊醒的不光是临初初,还有楚司沉。
  烦恼顿时向他袭来,楚司沉不管不顾,胡乱的挠了一下头发,锐利的黑眸紧紧的一缩,呼吸紧张起来,是啊,关于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今日临初初突然问起,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为什么要一直想心心念念的照顾她们。
  喜欢她们吗?楚司沉拟心自问,爱她们吗?楚司沉觉得可笑。
  他可是一个未婚单身人士唉,还是一个堂堂跨国集团的总裁,这件事情假如传出去,他的脸面何存,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已婚妇女,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思绪是这么想的,可是心居然隐隐做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似乎在抗拒着自己这种想法和说法,可是眼下的情况和自尊不允许他这么示弱。
  “我就是看你们娘俩可怜,所以我才这样说的,难道这个理由就不可以吗?”
  此话一出口,楚司沉顿时吓了一跳,想收已经收不回来了,人家都说,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此话一点都不错,楚司沉现在就有这样的心理感受,后悔不迭,恨不得狠狠的打自己两巴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临初初这个女人自尊心相当强大的很,根本就不可以让人家瞧不起她们娘俩,这无疑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果然不出所料,临初初听闻这种话时,脸色瞬间苍白,身子不稳,差点摔倒。
  眼睛努力的一闭,在用力的睁开,试图让自己恢复镇定,对于这个答案,她说不出来是什么的感觉,心疼吗,不,她现在一点都不心疼,临初初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灵魂被抽去一般,原来这么多天的照顾,居然是因为可怜,出自于怜悯之心。
  这么多年过去,重新回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个人依旧冷血无情。
  黑夜里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临初初知道这种情况之下,必须立即反驳,才能驳回自己那最后一丝可怜的尊严。
  “谢谢楚总,也谢谢你的可怜,请收回你的慈善之心吧,我和Dann真的不需要,我们娘俩即很可怜,也不希望寄人篱下,我们自食其力,过得非常好,从今以后我不希望你,再继续对我们伸出援助之手了,关于前段时间你那样帮助我们,我永远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话一说完,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而去。
  脚步带着仓皇和决绝,丝毫没有一点留恋,泪水终于无声的滑落下来,临初初知道真的要和往事挥挥手说再见了。
  时隔几年再相见,血缘关系也没引起他的共鸣,居然是天杀的可怜二字。
  无力的依靠在门板上,豆大的泪珠倾泻而出,无声的呜咽着,心里有一股小小的声音在抗拒着此事,Dann可是他亲生的儿子呀,为什么可以用可怜二字来形容呢,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
  泪水不知道流到了什么时候,终于抽回一丝理智之时,脚步蹒跚的来到房间,发现Dann早已睡去,可爱的小脸裸露在被子之外,透露着均匀的呼吸之声,颤抖着双手,爱怜的抚摸着。
  这个可怜的孩子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和她主动说起爸爸这件事情,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似乎对于男性,他相当眷恋的很,每次趴在楚司沉的怀里,她都会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
  可是现实容不得她去反悔,因为她知道,假如楚司沉知道,Dann就是他的儿子,恐怕会不惜一切手段将孩子抢去,每每想到这点,临初初都不寒而粟,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每每午夜徘徊,她都会做着相同的噩梦,自己的孩子,活生生的被楚家抢走,不能,绝对不能,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拼尽自己的生命,耗费自己的精血,也一定要誓死保卫儿子,将他永远得留在自己的身边。
  无声的抱着Dann,思绪难平,一夜未眠。
  同样,楚司沉说过那些话之后,后悔莫迭,当想解释之时,临初初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他一人站在黑暗之中,不知所措。
  对着淡淡的空气,无声的低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坐在黑色的车子里,楚司沉和黑夜融为一体,看着楼上的那一抹灯火,久久徘徊不愿离开,痴迷的盯着灯光,直至关掉,这才驱车而走。
  轰鸣的车声在马路上疯狂的咆哮,似乎在发泄着心中无名的怒火,拳头用力的死握着方向盘,狠劲的拍打着,甭管路上有没有行人,他就这样疯狂的按着喇叭,操扰得别人眉头皱起。
  走进别墅,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无力的坐了下来,感觉前所未有的空荡,将他紧紧的包围,似乎再无生气,从未觉得自己的空间如此冷淡过,此时此刻,居然尝到了一种孤单寂寞冷。
  对于自己的豪华别墅,楚司沉感觉前所未有的厌恶,没有笑声,没有烟火气,有的只是冷冷淡淡的空气围绕在他的四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是一个孤家寡人。
  打开火机,幽黑的空间亮起一抹烛火,忽明忽暗,照耀的人脸色迷离。
  眼神紧紧的一眯,楚司沉觉得他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太放纵自我了,为什么对一个已有孩子的女人,生出了一股别样的心情。
  可能这段时间身边空缺了,没有了女人的围绕,变得开始饥不择食。
  摸着没长胡须的下巴,想了一下,觉得应该就有这种可能,从明天开始,他要做回以前的自己,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也给他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