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城这才放心的,看着白画珠,仿佛用尽一生那般的,对白画珠说道,“你平安无事,看到你平安无事,看到你快快乐乐的,我就很满足,我也很放心了,画珠,看到你幸福,是我的幸福。”
  白画珠知道,纳兰城是爱着自己的,只是,他爱的方式,跟自己爱的方式,是不一样的,纳兰城要想的很多,牵扯的很多,白画珠从来都没有问过纳兰城,当年,纳兰城是怎样把自己从灭门的白府救出来的。
  可白画珠知道,纳兰城这八年来,是一直宠着自己的,所以,白画珠从来都不问,也不想去想那些事情,希望该忘记的,就忘记,白画珠一直告诉自己,就算是为了纳兰城,她也要忘记一切的仇恨。
  每一个夜晚,白画珠都仿佛经历比死还要痛苦的血腥回忆,自从白画珠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白府灭门,是七大世家所为,白画珠都在做着同样的噩梦,噩梦之中,满地的血流成河,尸横遍地,那一切的尸体,都是她的亲人啊。
  每一次白画珠做着噩梦,纳兰城都会在自己的身边,然后抱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那个时候,白画珠只觉得自己很冷,冷的仿佛连心脏都快要冰冻住,可白画珠也知道,纳兰城那个时候,只怕比自己还难受。
  一直到白画珠缓过神来,对纳兰城说,“我没事了,诚哥,睡觉吧。”纳兰城这才会松开手,然后很乖的就睡觉,可白画珠等到纳兰城睡着了之后,还会很难受,浑身都是冷汗。
  那个时候,白画珠不会纳兰城,也不会叫着纳兰城跟自己一起难受,因为纳兰城每一个白天,都是在拿命在拼,白画珠不想纳兰城就此晚上睡不好觉,白天拼命的时候,真的有了危险,她已经只有纳兰城了,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只是有一天,纳兰城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那是一刀很长很深的伤口,纳兰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只是想要瞒着白画珠去包扎伤口。
  “后背那样的伤口,诚哥自己怎么能上药呢?我来帮你把,诚哥,是你的生意做得太大了,遇到了劫匪吗?”白画珠说的清风云淡的,拿着药,给纳兰城清理伤口。
  其实白画珠从来都偶不会包扎伤口的,只是,只是白画珠知道了纳兰城当杀手之后,就学着包扎伤口了,一滴一滴的眼泪,如同灼热般的,掉在纳兰城的伤口之上。
  对于纳兰城,白花心心疼的不得了,可白画珠也没有什么办法,纳兰城当了杀手,这一次,只是受伤了,那个人还没有杀掉,一个杀手的生涯,还得继续下去,所以,纳兰城必须在伤口保扎完之后,就立刻出去杀人。
  “我没事,也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伤,还有一批货,要我亲自去处理,你也不用太伤心,男子就应该养家养着自己的女儿不是吗?”白画珠给纳兰城包扎完伤口,然后就突然觉得头昏,接着就睡着了。
  当然,纳兰城的睡觉,并不是意外,而是,白画珠点了纳兰城的穴道,让纳兰城入睡了,白画珠有她自己的打算,纳兰城要杀的那个人,自然是不能不杀,既然不能不杀,那么,白画珠要替纳兰城去杀了那个人。
  “你已经决定了?”骨伞在这个时候问了白画珠,此刻的白画珠,一身白衣美得让人窒息,却带着一把黑色的伞出门,可以说莫名的,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累了,剩下的事情,应该由我来帮他完成。”白画珠虽然身子弱,可到底不是不会武功,武功也不会比纳兰城的武功差在哪里,白画珠这一战能不能成功,全在白画珠。
  桥上,站着一个女子,白衣鬼魅,手里拿着一把伞,就那样的站在那人必经的回家之路上,男子似乎起了什么心思,所以一双手,碰在了白画珠的腰上,白画珠冷笑了一下。
  “公子,难道没有听过说,这夜路之中,遇到女子,就有可能不是人吗?我长得这么漂亮,公子就不怕,我是来取公子性命的吗?”白画珠突然这样一说,那男子的确是下了一跳。
  可随后男子就否定了,仗着自己的武功高强,也看中了白画珠的脸蛋,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白画珠手里的伞,一直的握着,看着这男人,看来,还真是不要命的。
  “姑娘,这夜路这样黑,不如,我送姑娘回家,又或者,姑娘可以到在下的家中休息一晚上,姑娘,你看,是让在下送你回家呢,还是你上在下的家中去?姑娘?”
  白画珠这才回过神来,这男人还真是恶心,白画珠不想跟他玩了,所以,将骨伞放在了一旁,走向前,看着这个男人,一脸的一看就是奸佞之人,白画珠想,如果这男人死了,那也不算冤枉。
  “看来,我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好,那么,就让公子,回到公子应该去的地方吧,莫要怪我,色字头上一把刀,公子可是没听过吗?”白画珠突然的,一个金钗,就刺中了男子的胸口,一下子那男子就倒在了地上。
  骨伞吸食了这男子的鲜血,就连伞变得更加黑,黑的发亮,白画珠冷冷的看着,看着骨伞将那人的鲜血生命一点一点的全部都吃掉,然后变成了宿主,一脸的嫌弃,不耐烦的表情。
  “怎么?不好吃?你不是一直都需要喝人血吗?如今我帮你如愿以偿的喝到了人血,你应该高兴才对。”白画珠看着骨伞那皱着眉头,想必这样的肮脏的血,不好喝吧。
  “你该知道,我想要活在江湖,就没有什么办法,只有不断地吸食人的鲜血,方才那个人的鲜血,龌蹉恶心,并不好喝,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有这样的吃了它,才能活在江湖。”
  是啊,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无可奈何,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路要走,正如白画珠,回到房间里,就要假装的,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般,装着在纳兰城的面前,什么事情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