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距离巫山之主木风离开巫山已经一年多了,她是巫山长得最好看的巫女,年方八岁就已经出落了标致可人,而巫山之主玉书,已经十十又八了,他比她大了整整十年。
  可偏偏的,独孤未央的母亲将自己年方八岁的女儿,送入了玉家,那个时候,被送入的前一天,她拼命的想要逃出去,却被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等到第二天即将要入玉家的时候,她的母亲现身了,对她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入玉家,未央,你是母亲的心头肉,也是我独孤家的骄傲,天底下,只有你才有资格站在巫山之主的身边,接受万人朝拜,要知道,母亲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乖,听话,把这凤冠霞帔穿上戴上,昂首挺胸的走进玉家。”
  那个时候,独孤未央并不懂什么是凤冠霞帔,她只是听到那些丫头下人说着她才八岁就要嫁人了,自然,独孤未央也并不懂得嫁人是一个什么概念,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独孤未央都不明白。
  她不喜欢红色,偏偏,她必须要穿红色,那天她母亲废了好大的劲才给她穿好衣服,然后手牵着手的,带着她走进玉家,玉家很大,大到她并不敢随随便便的出门,甚至都不敢见人。
  自从她嫁到了玉家之后,偶尔的,也能从外面传来些许女子的打闹声音,以及一个男子跟女子的疯闹之声,莫名的,她只是害怕那个男人,那个她母亲让她开口叫夫君的男人,也就是巫山之主,玉书。
  她一直生活在玉家,几年之后,多多少少的也读了书,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她的夫君风流倜傥,姬妾成群不说,比如说玉家的玉书之所以能够当上巫山之主,不单单是因为当时的木风传位,还有独孤家的支持。
  当然那些独孤未央多多少少只是明白一点,并不是特别的明白,她在玉家过得还算不错,跟那个她口中叫着的夫君也不算特别熟,但是多多少少每天都会见面。
  只是独孤未央没有太多跟玉书接触,除了她嫁过来玉家第二年在院子自崴了脚,被玉书抱着回到了房间,再就是她第三年在玉家玉书过生日的时候,独孤未央给他弹奏了她新学的琵琶曲子,那天玉书很高兴。
  其他的,玉书并不怎么来独孤未央这里,独孤未央也并不会跟着玉家其余的女子那般,找机会接近玉书,相反的,独孤未央有些害怕玉书,甚至有时候会故意的躲着玉书。
  独孤未央在自己的院子里,闲时没事就会弹着自己的琵琶,除了要穿她讨厌的红色之外,独孤未央日子过得算是不错。
  那段日子,是独孤未央最开心的了,玉书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也总是会给独孤未央送去,二人总是有些距离的,独孤未央习惯了,但是独孤未央也渐渐地从下人的嘴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她的夫君一直在等着自己成年,等到自己十八岁之后,便会跟自己圆房,那些都是独孤未央从下人的嘴里知道的,所以,当独孤未央十八岁那年,独孤未央便开始害怕,开始担心,甚至,有时候会故意的一连着好几天都躲着玉书。
  可时间总是不等人,独孤未央到底是有十八岁那天的时候,那天,整个玉家都在为独孤未央这十八岁的生辰而准备着,当然,独孤家夜来了人,自从独孤未央嫁到了玉家,她便再也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
  当独孤未央听到了是独孤家来人了的时候,独孤未央就立刻的跑出去,她想找到自己的母亲,然后告诉母亲,她很害怕,希望母亲可以带着自己离开这里,她害怕。
  可当独孤未央来到独孤家人面前的时候,她没有在那群人之中找到自己的母亲,她的母亲没有来,反而是因为她的冒失,让独孤家的长辈训斥了她一顿,她被训斥的很惨。
  “未央已经是我玉书的夫人了,长辈们这样训斥未央,是不把我这巫山之主放在眼里了吗?”
  那天玉书出面救了独孤未央,可独孤未央却害怕玉书,这一个害怕,一个往后退,独孤未央突然脚一歪倒在了地上,玉书当着独孤家上上下下的面,也当着玉家上上下下的面,更加当着玉家那些姬妾的面,抱起了独孤未央。
  自从独孤未央加入玉家第二年脚崴了,玉书抱着独孤未央回到了独孤未央自己的房间之后,独孤未央便再也没有跟玉书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而如今,独孤未央被玉书这样的抱着,她更加的害怕玉书了。
  一路之上,独孤未央几乎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放在那里,自己应该看着玉书什么地方,她不敢看着玉书的脸,也不敢抬起头,整个身子都缩在了玉书的怀里,犹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玉书这个举动,惊动了玉家上上下下,一路之上,玉家的下人都不敢抬头的看着独孤未央跟玉书,玉家很大,独孤未央觉得几乎很长时间,玉书才抱着独孤未央来到了独孤未央的房间。
  “你们都下去吧。”玉书吩咐了一声,便将独孤未央放在了床上,而被放下来的独孤未央一脸惶恐的看着玉书,很是防备的,有意身子往后躲着玉书,独孤未央的这点小动作,玉书怎么会看不出来。
  “未央,你别怕,来,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玉书刚蹲在地上,想要看看独孤未央的脚是不是崴到了,他记得独孤未央之前也是歪的这只脚,却被独孤未央躲开了,很是防备的看着自己。
  玉书看着这样的独孤未央,一笑,脸上的酒窝搂在了独孤未央的面前,“你怕我?唯一,这么多年了,你不应该怕我的,你在玉家已经过了十年了,这么久的相处,你怎么还能害怕我呢?你最不应该怕的,就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