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急湍的河流上面如履平地,萧玉自问还没有那样的功夫,只能运用御气飞行的技法,只要凑近那圈黑色的物体,探明来路之后就可以想办法解决了。
河面风浪很大,给御气飞行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好在两人都是迈入先天的境界。魂力的质量已经不能与往日相提并论。特别是萧玉,初尝先天之境的好处,自然着急熟悉其中的出众地方。
他现在可算感受到了风筝是什么感觉——被风吹来吹去,随波逐流的感觉可不好。他只得用魂力将周围隔离起来。可惜,自己的天河布衣没有关于风诀的法门,否则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这一切,长林真人都看在眼中,微微一笑,想起这名少年的修为、年纪,不免生出几分怜才之意,点拨道:“若是逆风而行,自然困难。倒不如让你尝试一下,融入风中的感觉。”
“融入风中?”萧玉怔怔地望着长林真人,不知道他话中有什么深意。
“不错,完全的融入风中!”长林真人淡笑道:“万物皆为五灵属性所组。风无常,水木成相。逆行之,不合天道自然。不如顺应天意,以利用之——你便将这大风是为水、木灵气,再看看自己能否动弹了。”
萧玉听的似懂非懂,长林真人也不再解释,而是微笑自行停滞空中。
那一瞬间,萧玉的感知竟然失效,仿佛眼前的长林真人,根本就是一个虚影。
周围飞扬的都是水,都是风,可是那个长须垂胸,形似世外高人的长林真人,竟然一点点的生命迹象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双眼蒙蔽了我?萧玉一时间忘记探寻那片黑色的物件,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见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突然展颜一笑,说道:“你以为我是幻象吗?其实我就站在这里,只是我利用了风。它们将我隐藏起来了!”
利用……风?萧玉似乎想通了什么,他撤去了护在身周的魂力,闭上双眼,直接面对莱河狂猛的暴风侵袭。一开始,强烈的风力让他猛地摇晃起来,左右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逐渐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风,转化为土、木灵气,亦不再是阻挠萧玉前行的力量。虽然也没有帮助他,更没有像长林真人那样,将他隐藏起来,至少没有给他添麻烦了……
“不错。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已经能够做到这一步,相当不容易!”长林真人立在空中,略带自嘲地笑道:“这是我年轻时候,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东西。给它取了个破名,叫做‘心水之境’。练到极处,便是心如止水,万化归元。人家都说我中庸,估计也就是这个原因吧……”
确实,这年头千万不能心如止水。否则,一旦别人骑到自己头上,那可真就是引火自焚了。受到长林真人的点拨,萧玉的心中满是感激,暗暗记住要好生报答他。
“哗啦啦”正当两人相视而笑,整片水面忽然掀起一层波澜。白色的浪花席卷而去,那团黑色的物什,竟自行升出水面,渐渐显出了真相!
这是什么?萧玉感觉周围的风力又赠,黑色物什挤出水面,一条条的水帘从它的四周落下,沉重的桅杆缓缓升起,旗帜却是从没见过的张牙白虎,金色的撞角满是符箓,在晨光映照下格外鲜明——竟是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
几千米的黑色玄铁战舰,如同一只伫立海中的霸王巨兽。偏偏又出现在莱河之中,还是如此紧要的地段(镜城之外的河流。),不免让人望而生疑!
“咔嚓”战舰的甲板上面,忽然掀起一大块的铁板,一个类似指挥坊的黑色屋子,从木板之下缓缓升了上来。
黑色屋子里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衣衫褴褛,几乎碎成布条,肌肉凸起有如巨型石块,眯缝的长眼,露出一道道嗜血的光芒,好像没有任何理智——单纯的兽性指使!
四肢被粗大的铁链牢牢拴在墙上,刚一见到落在甲板上的萧玉、长林真人,他便张牙舞爪作势欲扑,只是碍于铁链的禁锢,完全无法近得两人身体!